杜宛儿觉得若不是自己尚在梦靥之中,那便是三王爷有两副皮囊,要不然这人从前都是对自己爱搭不理的,如今却对自己这般热情,不仅喂东西给她吃,饮下合欢酒时还替她擦去唇角的酒渍,更奇怪的是还替她解衣服。 等等,怎么就到了解衣服这一步。 “三王爷,咱们等一等?那啥,我觉得我还有些饿,不如我们再吃点东西怎么样?喂,三王爷,呜呜呜呜……” 当一夜春宵过后,杜宛儿瞧见盯着那方白布一言不发的相公,有些束手无策,“那个,就是……我,就,我也不知。” “娘子莫要再说,往后我们好好的过日子吧。” 杜宛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这样,我……那帕子。” “是本王对你有愧。” 莫宁郎此刻是杀了古千凝的心都有了,说好都是假的呢,说好他没有与杜宛儿生米煮成熟饭的呢。 好吧,其实有没有过,男人又岂会不知,只是他私心希望是没有,现如今这杜宛儿嫁他,也算是行至正轨吧。 杜宛儿垂下眼睛,这古千凝当真是诚不欺我,让自己扮扮小可怜,装装委屈把事情混过去,没想到还真就成功了。 她又哪里知道这古千凝可不做赔本的买卖,两边她可是都得了好处,这一回将她二人凑回一块,完全是给自己相公消气,顺便给她家相公吃一颗定心丸。 至于这新婚燕尔,又何止是三王府热闹,那六王府可也是同样热闹。 话说,那杜凌枫与自家长姐可不同,那二位是盖了棉被纯睡一宿,可他与紫星莱却是真枪实弹做了些什么的。只是这紫星莱虽长得不错,武功也了得,可到底是六王府的下人,即便是众所周知的丢了清白,却也绝不可能成为杜凌枫的妻子。 便是这杜凌枫非要不可,那也最多做个妾室,往后这原配的位置也得换人做。紫星莱心高气傲自然是不肯,六王府与杜相这边可以说是不欢而散。 “紫姑娘,紫姑娘,那杜公子又来了。”紫星莱听了后,硬是将嗑瓜子一事嚼出了吃肉的感觉。 这杜凌枫也不知是哪里搭错了,自己都说了不需要他负责,可他却日日来缠,之前紫星莱还得去铺子里帮忙,那人是紫星莱拿什么,他要什么,买了一堆不需要的东西不说,还在她回王府时又重新送回她的手中。 紫星莱心想此人人傻钱多,便心安理得的将东西收下,到了第二日又将这些卖出去,可次数多了,她就是心再大,也觉得难受不已,只能跟古千凝商量了一下,让她在府里头待着。 那人听说她在府里头之后,来得也就更勤快了,时常是早膳用罢,这人便到,直到在六王府用过晚膳才离开。 紫星莱真想将人给抽出去,可她没那么胆,若是以前不知道莫湮寒是阁主,那她一定随便抽,砸坏什么都无所畏惧,可现下腹黑阁主可天天盯着呢,她怕自己前脚砸了一个瓶子,后脚又被他给设计了。 就像此次事件,她便严重怀疑是自家阁主设下的圈套,要不然就她这种武功那么高的人,又怎么可能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送一个人进来而不自知。 “吩咐下去,就说我不在,我被王妃送到乡下去喂猪了。” 下人道:“怕是不行,杜公子已经在房门口了。” 房门口?人都打到门前了,你才说,你怕是没接受过我紫阎罗的毒打吧。 紫星莱蹭的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抽起枕边的鞭子将下人卷起往外一丢,又火速将房门给卷好关上。 杜凌枫见此路不通,也只是淡然一笑,施展轻功稳稳的坐到了紫星莱的屋顶上,还手欠的挪开了几块瓦片,就那么居高临下的与她说着话。 “我家莱莱当真是从各个角度看,都让人一见倾心。莱莱,你可还记得我们的定情曲目?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为我唱下的那首安眠曲,优美动听,让人昏昏欲睡。” 见鬼的定情曲目,明明是为了感谢你的收留之恩,念你失眠才给你哼了那么一曲,怎么现在就成了定情曲目了。 “小~了~白~了~兔,白~了~又~了~白,两~了~只~了~耳~了~朵~了~竖~了~起~了~来……” 杜凌枫为了更好的哼唱此曲,竟开始装可爱,故意用孩童的声音,直听得紫星莱起鸡皮疙瘩。府中的其他人,也受不了这奇怪的声音纷纷跑到了紫星莱的院子里头瞧热闹。 杜凌枫见那么多人来捧自己的场子,唱得也越发卖力,真将自己当成了巨星。 忽然,屋顶传来轰隆隆的一声巨响,只见紫星莱气得直接从屋顶的小洞中冲了出来,手上还舞着她的长鞭。 杜凌枫一边闪躲一边仍是乐此不疲的调戏着紫星莱,“我的好莱莱,你可算是来见我了,你快看看我今天穿得好不好看,这身衣裳可是为了见你而特地穿的。你做事向来豪迈,绝对是看不出我的心思,那么就由我来告诉你吧,你看看我这身上的图腾你可认识?” 紫星莱根本不想理他,而杜凌枫也并不在意,他自顾自的说道:“没错,这上面绣的就是你我二人的初见,你当时也是拿着这根长鞭来抽我,而我因为一时不查,还真就被你打倒在地。你可知我因为此事回府后日日练习,就是怕你再出其不意的时候,让我丢了面子。你看,我练得是不是颇有成效,你已经甩了20次长鞭,却是连我的衣角都没有碰到对不对?果然,未雨绸缪还是有必要的……” 她就说这个弱鸡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厉害,原来是有在家偷偷的练,可怜紫星莱因为跟着古千凝的关系,白天忙着铺子里的生意,晚上也忙着跟那人吃吃喝喝,便是休息时也是睡懒觉,别说让武艺精进了,她现下怕是退步了不少,要不然她只是打这么一下,怎么会觉得有些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