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千凝没想到杜宛儿竟是这样的人,当即义愤填膺道:“我拿你当妯娌,你居然这样欺负我,打今儿个起咱俩割袍断义,江湖不见。” 说着就一下子扑过去熊抱住那人,扯了人家手里的绢帕,一掰一扯间就成了两布条。 杜宛儿当即下了逐客令,“出门,左拐;关门,不送!” 莫宁郎与莫湮寒俩兄弟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然后门被重重关上,世界彻底安静了。 古千凝一脸高深莫测拽了一同被扫地出门的相公假装气急败坏的离开,深藏功与名。 乌巷一事终是不了了之,可杜宛儿到底是刷了一拨存在感,那莫宁郎虽然心有不满,却并未深究。 进了屋,由桃儿为她沐浴更衣后,杜宛儿便懒洋洋的瘫在了床榻之上,心中想的都是如何拿下莫宁郎。 她从枕下取出小条,这是先前古千凝塞进她手里的,她看了一眼心中甚喜,合计着将此提议排上日程。天色渐黑,杜宛儿白日里胡闹了一场,想着想着便睡了过去。 睁眼时,桃儿已在屋外候了许久,她吸了吸鼻子,发现嗓子有些疼,摸了摸额头竟有些烫,杜宛儿心想完美,当是生病了。 杜宛儿极恐惧生病,不说那病容憔悴让人不忍直视,就是那些治病的药就让人后怕不已,可古千凝说苦肉计乃夫妻关系的助力。 她挣扎着起床开了门,正欲开口向桃儿求救,突然一阵头痛欲裂袭卷而来,她整个人晕乎乎的,腿脚一软便向前栽去,也不知打翻了什么东西,只觉得手臂一疼,彻底昏死过去。 待她醒来时,又躺回了床上,嘴里苦苦的,定是有人给自己喂过了药,她抬起了右手,发现胳膊处传来隐隐的疼痛,她定睛一看,这伤口未免划得太过凑巧,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割腕自杀,她不免好笑于自己的奇葩遭遇。 “不就是去了一回乌巷么,作何寻死觅活的勾当。” 杜宛儿寻声看去,莫宁郎坐在屋内的木桌旁品着茶,懒洋洋的靠在座垫上直勾勾地瞅着她。 “你怎么在这儿?”杜宛儿懵懵的看着自家相公,这人不是进宫议事了么。 莫宁郎一脸嫌弃的翻了个大白眼,“你敲锣打鼓的满世界说自己病了,可不就是变相着喊我回府么。” 杜宛儿瞬间来了精神,眼珠子在房间里滴溜转了一圈,说道,“你家娘子都病倒了,你回府照料倒也是应该的。” “病倒?我看你那伤口更像是割腕自杀。”莫宁郎慢悠悠的开口。 杜宛儿不好意思的陪着笑脸,“我若说不小心摔倒划伤的,你信么?” 莫宁郎蓦地挑了挑眉,看着她的脸,“不信。” “啊!”杜宛儿一声惨叫,右手手腕处传来的疼痛让她额前起了一层薄汗。 莫宁郎不以为意的看了她一眼,“小伤而已,瞎嚷嚷什么呢。” 杜宛儿对着手腕轻轻吹了一口气,控诉道:“你是变态么,我手腕都出血了。” “不只哟,你还高烧不退,险些烧坏了脑子,躺了足足一天一夜才醒。” 杜宛儿气得坐了起来,“有你这么对待病人的么,小心我跟爹爹告状,到时候你就等着被扔到军营里去吧。” “求之不得。” 杜宛儿恨恨地望着一脸憋笑的莫宁郎,咬牙切齿的说道:“是我搞错了,我不应该让爹爹扔你去军营的,我就该让爹爹向皇上说亲,给你娶一堆丑妇回家,恶心死你。” “若真是如此,那你就小心不要被我毒死。” “王爷就不要逗王妃了,明明回府时听闻王妃昏死过去,吓得脸都青了,昨日陪了半天,今日又早早的下朝来看,现下王妃醒了过来,却又嘴上不饶人的埋汰她,未免有些言不由衷。”桃儿端了汤药过来,她在门外听这二人逗嘴许久,王妃是他们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听到王妃落了下风,自然是要出来助助阵的。 “果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环。桃儿,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被人毫不留情的戳穿,莫宁郎顿时觉得失了面子。 “三王爷心疼王妃就该表现出来才是,一直藏着掖着幸福可是会从指缝间溜走的。”桃儿将杜宛儿扶正了些,又拿起了旁边的汤药,递到她的手中,“王妃赶紧喝药吧,你这突然晕倒着实把奴婢吓得不轻。” “好桃儿,我能不能不喝药。” “王妃赶紧喝了吧,我给你准备了蜜饯,不苦的。”桃儿体贴的拿出蜜饯罐子,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家王妃。 杜宛儿深知这药是躲不过去了,所幸捏紧了鼻子一饮而下,“咕咚”一声后,忙塞了一颗蜜饯进嘴里,这才活过来。 莫宁郎见人已醒,药也吃了,实在没有继续待下去的理由,便要起身离去,可那桃儿像是故意与他作对,“三王爷可否再待一会儿,王妃的药颇为复杂,煎的时辰极久,若让旁人来弄,我又不放心,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王爷的饭菜,还请王爷多坐一会儿,我很快便能回来。” 莫宁郎瞥见床上抱臂当看客的杜宛儿,不自在的说道,“王妃身体不适,本王还是少打扰为好。” 杜宛儿听了,激动的说道:“不会不会,我是王爷的妻,王爷陪同于侧更能体现我们郎情妾意。” 莫宁郎觉得自己脸变得滚烫,却要故作镇定,“你知不知羞的。” 杜宛儿见他耳朵变得通红,逗起人来更是变本加厉,“我知不知羞,相公试试不就知道了。” 桃儿无语的看着俩人打情骂俏,酸道:“王妃行行好,奴婢还没有走呢。” 莫宁郎假装低头饮茶,不再多话。 到是杜宛儿不知是生病烧糊涂了,还是脸皮越发厚实了,轻叹一口气,很是无奈地说道,“知道自己多余,还不赶紧离开。” 莫宁郎适时的吞下口中的茶水,放下杯子,警惕地看着这人,生怕她又有什么惊人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