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许大茂也没有直接开始训练。　　 乐器，场地，人员时间协调等等还需要很多前期准备工作，他基本上是按照学生会搞迎新的标准和顺序来弄的。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人员、设备、场地、卫生、防火防水防盗、时间安排表、选曲、备用选曲、配乐、练习时的基本开销、再来点茶水饮料点心……先把东西都准备好，这样大家伙练习起来心情好，效率也高嘛。　　 而李主任那边，100多号人，大中午吃完饭就被他给薅到操场空地上练习朗诵去了。　　 许大茂路过时看的直戳牙花子，虽然没有下雪，但这天儿的温度可有点低，而且还刚吃完饭就抓训练，也不怕人家消化不好有怨气？　　 总得来点红糖姜茶什么的吧？　　 许大茂过去跟李主任申请了一个小会议室，就在职工活动中心里面，麦克风音箱都有，但乐器他就帮不了许大茂的忙了。　　 并不是李主任要吃拿卡要，他对许大茂这个小年轻的感观还是不错的，年轻有朝气，敢打敢拼，有冲劲。　　 而至于说许大茂把他们院子里一群人都给揍了，老人和小孩都没放过。李怀德表示，只要派出所说你没问题，你就是没问题，不耽误生产的前提下，你玩儿上天也跟我没关系。　　 操这个心干嘛？他自己还头疼百人朗诵能不能在年底的联欢晚会上拔个头筹呢！　　 明年厂子十有八九要合并，他岳父正在帮他四处打理关系，看能不能再往上走一步。可前提条件是你得在冶金部的领导面前亮个眼啊！　　 不说多，前三名你得来一个吧？不然的话，那么多厂子里面的表演人员，凭什么记得住你？　　 有且只有前三名，是冶金部部长书记亲自颁发奖状，并且还要拍照留言，以及登报的！　　 机会就在这儿，能不能把握得住，就看你自己了。　　 所以乐器的事儿真不是他卡着许大茂，他的节目朗诵不需要乐器，而是其他车间科室要搞活动的，都提前给借走了。现在只剩几个大鼓，还有几只竹笛，还有一把断了弦的二胡，以及锣鼓锵，都主要是厂里搞庆祝活动时用的。　　 许大茂看着这些家伙事儿也是没辙，不说了，能用的搬几个过去再看吧。　　 下午，打扫下卫生，整理下会议室，期间黄科长还有几名宣传科的同事们都过来看了看，与许大茂商量了下，便到了下班时间。　　 其他的不说，许大茂这事儿跟他们没有什么利益冲突。许大茂不搞，黄科长也是被骂；搞砸了，黄科长还是被骂；但如果搞成了——那大家就有的吹了！已经不可能更差了，那还怕什么？　　 而且许大茂的主职是放电影，又刚转正，所以大家还是挺热情的，毕竟他可是顶着压力代表宣传科出战呐，别的不说，科里的这些同事可不敢给他压力。　　 万一这小年轻有情绪撂挑子了，那谁去顶雷？　　 是你黄科长，还是曾大姐？　　 所以嘛，宣传科一片兄友弟恭、团结互助、喜气洋洋。许大茂也无所谓，他对工作环境的要求很低，不添乱，放手让自己做，那就是最好的支持。　　 于是，一天的时间，就这么混过去了。　　 下班，乌泱泱的人群除了轧钢厂，说实话这个年代自行车还是很多的。56年进行工资改革以后，市民对自行车的需求量猛增，因为生产原料不足，曾经一段时间出现过自行车脱销的情况，各大零售单位挂牌写明当天可以卖多少辆车，如果排队人数已满额，后到的人就不用排队了。　　 后来甚至于出现深夜排队购买自行车的景象，还出现了非法倒卖的黄牛，以至于后来又出现凭证登记供应的办法。　　 最后，应该就是明年——59年7月开始，对手表和自行车采取收取购买券的供应办法，也就是凭票供应。所以这也是许大茂逼着傻柱给雨水买车的主要原因，再不买，明年你有钱没票也买不到了。　　 许大茂骑着车子顺着乌泱泱的车流回家，至于你说骑着二八大杠有多潇洒和拉风？　　 可周围都特么是二八大杠……　　 只有分流以后，一条街或者一条胡同里没有几辆车的时候，才会有一种臭美拉风的情绪。　　 所以许大茂真没有把一辆车子看的那么宝贝，毕竟他可是坐过几千万的豪车——地铁，这一两百块的二八大杠，在他眼里也就只是个代步工具了。　　 啥时候能弄出个山地变速自行车，或者公路赛，他才会有可能宝贝一下。　　 看着周围都是二八大杠，沉默了一会的许大茂突然想装哔拉风一下——这叫人不风……中二枉少年。　　 都什么档次？也敢跟我骑一样的自行车？　　 于是许大茂双手松开，来了个最经典的“不扶龙头”！　　 旁边的工人们都惊呆了——同为人，汝何秀？　　 “我靠！牛哔！”　　 “我尼玛，这孙子太嚣张了！”　　 “倒！倒！倒！倒——”　　 “嘿嘿嘿，看着点路啊！”　　 只见许大茂先是非常平稳的骑了一会，然后，在大家以为自行车不扶龙头最多只能走直线的时候，他身体向旁边歪去，然后利用自己的重心调整自行车的方向！然后划了个大弧线，继续潇洒地骑行着。　　 还特么能够这样玩儿？　　 于是，许大茂就如同花蝴蝶一般“不扶龙头”在人群中穿来穿去，很多骑自行车的工人兄弟们都自觉的给他让开了路——无它，这人太嚣张了，想看他摔个大跟头！但别砸到自己。　　 这简直如同表演一样，许大茂玩心兴起，以前最多只能玩到这个程度，但现在自己体质增强，平衡感也好了很多，于是，在自行车上站了起来！　　 是的！他站在了自行车座椅上，靠着自己的重心继续调整方向！　　 周围好多骑车的工人们都看愣住了，于是——一下子不小心挤到了一起，一个个摔得人仰马翻！　　 这时候，也有人认出来他来——“这是轧钢厂放电影的许大茂！”　　 “许大茂，牛哔！”　　 “许大茂，再来一个诶！”　　 许大茂脸都黑了，你们当是来看耍猴的是吧？　　 而周围人群越来越多，都快堵塞交通了，远处还有穿着白衣白帽的交警同志赶了过来：“那边在干嘛呢？都让开让开！别把路给堵住了！”　　 许大茂一惊，这要被抓了，那可就不好解释了，虽然没犯法，但大街上可不是玩杂技的地方啊？影响堵塞交通，抓进去教育一番还是理由很充足的。　　 于是他往下一坐，骑着自行车迅速逃之夭夭了。　　 而不远处，有很多熟人也都看到了这一幕——于莉、于海棠、贾东旭、二大爷、阎家等等……　　 从这天开始，许大茂又多了一个名号——　　 轧钢厂自行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