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香肩就这么明晃晃的曝露在清冷月色下。 冬夜的风就这么吹在身上,让沈容月不禁打了个冷颤,抱着胳膊准备往后门处走。 一转身,就见窗户下坐了一个人,他正捏着酒壶饶有兴趣的望着看。 月色下,他宛若一头凶狠的狼,漆黑如墨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像是在看一头猎物。 沈容月心口微跳,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 男人一袭青色长袍,与暗沉沉的夜隐在一块,眉若远山,眸若深城,面无神色的模样,宛若天上凶神,清贵绝尘,矜贵不凡。 端的是好颜色。 不过世间俊朗男儿,她见得多了,他这样的,也只能让她多看一眼罢了。 她垂下眸子,抱着胳膊想走,突然,耳边破空声传来,一柄飞刀擦过她的眼前,狠狠的插进了一侧的柱子上。 差一点,那飞刀就要落在她的身上了。 沈容月眉头微蹙,偏头看了男人一眼,声音冷若冰霜,“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勾唇一笑,站起身,徐徐迈步走出了阴影,停在了她的身前,垂眸道,“只是想告诫姑娘一句,外面凶险。” 言下之意,外面凶险,不如好好待在这。 沈容月冷笑抬眸,直直撞进了男人幽深无垠的眸光里,“阁下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咸吃萝卜,淡操心?” 男人闻言,视线徐徐落在了她的红唇上,眼眸渐深。 他抬手,轻巧的将飞刀拔了下来,抬起她细软的手,将飞刀放在了她的掌心,随后转身离开。 这一举动,莫名其妙。 沈容月蹙了蹙眉,冷嗤一声,刚要走,就见方才给她梳头的老嬷嬷,带了一众小厮过来。 “姑娘可让奴婢好找。” “不过是今晚月色如醉,我出来赏赏月罢了。” 沈容月知道今晚是逃不掉了,索性扔了手里的飞刀,施施然的往回走。 嬷嬷赶紧跟在后头,瞧着眼前只着寸缕的女子,暗骂了一句下贱胚子。 正经人家小姐,谁会穿成这样闲逛。 回了房后,老嬷嬷又给她找了一件薄纱披上,阴阳怪气的说道,“沈小姐,请吧,日后若是您有福气,自然是还能好好的出去赏赏月的。” 沈容月斜睨了她一眼,勾唇笑道,“嬷嬷不必如此,若是我有福气,头一个便是要好好报答嬷嬷。” 眸光冰冷,像是裹了寒霜。 那老嬷嬷不敢置信的抬眼看了看她,总觉得眼前这人,与传闻中弱柳扶风的沈家病秧子,不是一个人。 思忖间,沈容月已经走到了隔壁的厢房前,听着里面此起彼伏的恭维声,她垂在两侧的手,逐渐收紧。 最好这位新贵宠臣,不要是旧人才好。 不然,她便死无葬身之地,再无翻身之日了,到时候就是她哭,沈荣兴笑,便再无复兴云朝的可能了。 推门进去,沈容月一眼便看见了坐在主位上的人。 昏昧的光影下,男人幽深的眼中渐渐的浮现出了一抹玩味,深深浅浅的笑意,就这么摊在了众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