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门外的人像是得了命令般,驾着马车往前走。 沈容月听着外面方才还吵吵嚷嚷的声音,在马车上了官道后,霎时消弭了。 她坐直了身子,喘了好几口气,才抬眸笑道,“都说花无百日红,谢大人当真就觉得能拿捏我一辈子?不如我们来谈个交易,大人想要什么,我助大人得到,大人还我自由身,如何?” 谢云清冷哼一声,“你没资格同我谈条件。” 沈容月斜睨了他一眼,没想到这谢云清是个油盐不进的人物,索性不再理会他,掀了帘子,朝外面看去。 不远处的皇城门口,就见沈荣兴一袭明艳的龙袍,意气风发的站在门口,而站在他的身侧的,则是许久未见的靖安侯梁颂年。 察觉对方似是看了过来,沈容月慌忙撤了手,转过身坐好,心口霎时像是揣了一只兔子。 “你要带我去哪?” 她方才的动作,谢云清都尽收眼底,听了她的话,不由得扭脸看了她一眼,微微勾唇,如实答道,“沈姑娘想去伺候靖安侯,谢某这是做顺水人情来了。” “你——” 简直是个疯子。 沈容月眉头紧皱,眼见着就要到了,她平稳好呼吸,沉声道,“我哪也不去,就在谢府。” 谢云清眸色渐深,眼底多了一丝玩味,“沈姑娘,沈某还是劝你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 沈容月的后槽牙都快要被她咬碎了,一双杏眸圆滚滚瞪向他,就见这厮唇角上扬,颇有一副小人得志,他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马车逐渐走的慢了些,似是谢云清在给她机会。 沈容月敛了敛心神,想到从前以前母后请最好的师父教她练武,教她谋略,为的就是她貌美,可作防身之用。 片刻过后,谢云清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回府。” 外面的车夫闻言,立马调转马头,朝谢府走去。 回到谢府后,谢云清仍旧端坐在马车里,视线落在沈容月的身上,看着眼前国色天香的女人,原本冷硬的眸光,又软了一寸。 “若是你乖乖待在这笼子里,便有你一线生机。” 沈容月靠在车厢上,有气无力的看着谢云清离开,寒风顺着半掩的车门吹了进来,顿时让她忍不住浑身一颤。 这男人给她的感觉便是如同豺狼虎豹一般,让人心塞也让她觉得自己好似被困在陷阱之中,根本无能为力。 可是她虚弱的厉害,有气无力的喘着,浑身的气力像是被抽走了一般。 过了许久,她才勉强抬手拢了拢衣衫,挣扎着想要下车。 意识模糊见,车门再次被打开,寒风扑面而来。 沈容月长睫微颤,使劲睁开眼,就见一袭黑衣的谢云清,去而复返,将她抱着下了车,朝后院走。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怜悯,仍旧暗沉沉的。 沈容月意识浅薄,渐渐地昏睡过去了。 她做了一场梦,梦里母后身怀六甲,被人推进了鲤鱼池,那人转过身来,还想将她一并推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