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误会
见昨日才说过的事她今日就忘了,玉佛姑姑无奈一笑:“小姐,你还欠谢世子一套衣袍呢。” 南善宜立马想起来了,视线落在她手里的托盘上:“这是做好了?” “嗯。”玉佛姑姑上前把托盘放在罗汉床的矮桌上道:“南管事找金陵最好的绣娘做的。” “不会比玉狮弄坏的那件差。”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在一旁打盹的玉狮叫唤了一声,睁开眼睛看了南善宜一眼。 南善宜抬手揉了揉它的脑袋,它便继续闭上了眼睛。 而一旁穿着小衣裳的团子则是一身使不完的劲,蹦过来蹦过去。 玉佛姑姑看着南善宜问道:“若没问题明日我便让人送过去了?” “嗯。”南善宜点头:“莫让别人知晓。” 那日的事几人都并未声张,以免自找麻烦。 “是。”玉佛姑姑道。 说完她便捧着衣袍出去了。 第二日中午,银燕在街上晃悠,闻到了刚出炉的包子香,顿时就馋了,于是跑过去道:“老板给我来两个肉包。” “好嘞!”老板接过铜板给她装了两个包子。 银燕捧在手里,馋的不行,张嘴就要咬一口,却被人从后面忽然拍了一下肩膀,脚下一个趔趄,手里的肉包子就飞出去。 看着地上的肉包子,牙齿因为用力咬着,咯吱作响。 格将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见她马上要爆发的模样,立马重新买了一个包子塞她手里:“意外,意外。” 清晨的时候,公子让他去海渡那里一趟,传些消息。 回来已经是中午了,老远就看见站在包子铺前面的银燕,于是面上一喜,想上前打招呼。 银燕看着手里他刚刚塞进来的包子,原本要杀人的心思顷刻消散了,低头咬了一口,语气不善道:“干嘛?” “碰巧遇见,和你打声招呼。”格将笑道 银燕没给他好脸色,不咸不淡的瞥了他一眼道:“离我远点,我跟你不熟。” 格将向来脸皮厚:“都见这么多次了,怎么会不熟,大家都是朋友。” 说着还伸手指了指街边的小巷子道:“你忘了,在那你还揍过我呢!” 他不提还好,一提银燕就来气,她冷笑一声,然后阴阳怪气道:“别,我可不和打不过就回家告状的人做朋友。” “南家家训,不可和小人奸佞来往。” “我冤枉啊!”格将屁颠屁颠的跟在银燕身边 这事他是真冤枉,他也不想告状啊,谁让她打人尽往脸上招呼,作为暗卫又不能躲着主子,那一脸的伤,谁看了不知道是被人揍了,他说摔的也没人信呀! 听他解释完,银燕回忆了一下,好像确实如此。 然后她就听见他小声嘀咕道:“而且我堂堂神策军校尉,要不是你使阴招,我怎么可能会输?” 听到关键词,银燕惊讶道:“你是神策军的人?” “那你为什么会在宁国公世子身边?” 众所周知,神策军乃圣人近卫,护圣人安危。 格将立马闭了嘴,恨不得扇自己两大嘴巴子。 说出去了就只能撒谎圆回来,于是他道:“我家公子是圣人表兄,太后亲侄,他身边有神策军有什么奇怪的?” 银燕想了想也是。 格将怕她再追着不放,于是转移话题道:“你当初下手怎么这么黑呢!下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使出来了?” 银燕自知理亏,这件事她不占理,于是故作宽宏大量道:“行了,那我就既往不咎了。” 格将乐了:“好嘞!” 两人一起往前走,路过一个卖绢巾手帕的摊子,格将道:“你挑一条,我送你,算是赔罪了。” 银燕看了一眼上面放着的手帕,瘪了瘪嘴:“我不要。” “别客气啊!”格将还以为她是不好意思要 谁知下一刻银燕道:“谁跟你客气了。” “我是看不上好吗?” 说着她从袖口拿出一块手帕道:“看看,我家小姐做的。” 格将看着她手里上等的丝帕道:“南小姐还会做这个?” 银燕得意道:“我家小姐的绣工好着呢!” 说着她又补充道:“整个金陵也找不到比她好的!” 她说这话有夸张的成分在,金陵绣品闻名天下,有许多有名的绣娘,南善宜自是不能比的。 奈何在银燕眼里,她家小姐就是最好的。 偏偏格将却信了,竖了个大拇指赞叹道:“厉害!” ………… 傍晚,将军府东院。 谢洛书看着桌上的箱子。 一旁的凌山道:“是南小姐身边的破坤送来的。” 谢洛书并未着急打开,心中不解她忽然送东西来的意图是什么。 虽然他那天跟她说了别躲着他,但她也应该不会主动靠近他才是。 片刻他伸手打开了桌上的箱子,看清楚里面的衣袍后他嗤笑出声,她还当真是什么也不愿意欠他。 那日让她赔衣袍不过是心血来潮,随口一提故意逗她,他自己都忘了,没想到她真的还了他一件。 伸手摸了摸衣袍,从用的布料到绣工并不比他平时穿的衣袍差。 收回手,眸光幽深不明,谢洛书嘴角一扯,南善宜,你真是好样的。 郁闷间,格将从外面跑了进来,看见自家公子沉着的脸色他先是脚下一顿,然后才看到桌上的衣袍。 他咦了一声,走近一看道:“公子做新衣衫了?” 说着还凑近道:“哎,这绣工不错啊!” “谁做的?” 一旁的凌山道:“南府送来的,说是答应还公子的衣袍。” 格将下意识道:“难怪这么久才送来,瞧这衣服做的多精细。” 他越说,谢洛书的脸便越黑,看来她真的是生怕落了把柄在他手里。 格将忽然想起中午的时候银燕说的话,他惊讶道:“这衣服不会是南小姐亲手做的吧?” “我听银燕说她家小姐的绣工极好,比金陵其他绣娘都好。” 此话一出,谢洛书沉着的面色一滞,视线缓缓落在了箱子里的衣袍上,不确定道,是吗? 积压在胸腔里的云雨顷刻消散了,面上神色也缓和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