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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讽刺极了

陛下,臣妾自请废后 二舅爷 2662 2024-09-04 17:29
   “怎么这么晚才来?”南善宜揽袖放下笔,她原以为她会早早来数落她一通。   没有想象中的数落,好像一切都回到了金陵,她一屁股坐在自己身旁,先着急忙慌的喝了两杯水,像是渴极了。   随后将杯子一放:“我去干了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南善宜浅笑着又给她倒了一杯水,等着她自己说。   随春生道:“今日一早去了一趟武学。”   “里面的人看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很不顺眼。”   “你做了什么?”南善宜抬眸看她,怕她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随春生端起她倒的水,面色愉悦的碰了碰她跟前的茶盏,发出清脆的声响:“耍了耍枪,挑了他八名武学子弟。”   “说了句不过如此。”   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了她嚣张的模样,南善宜有些无奈:“你这是将那群男弟子的脸面踩在了地上。”   “我不欲惹事,但也从不怕事。”英气十足的脸上尽是疏朗豪迈   “习武之人,拿实力说话。”   “若不是着急来见你,我扫的何止八个。”   南善宜不知道,如今长安城里都在口口相传。   金陵大将军的独女,打败了一众武学男弟子后,她手中提枪指着武学中高耸的登天楼:“武学建立至今,点亮九龙灯的前辈有很多,但我娘是最年轻的一个。”   “而我随春生会成为比我娘还年轻的那个。”   看着她一脸嫌弃的吐槽武学弟子的没用,南善宜安静的看着她,忽然轻声问道:“所以为什么要来呢?”   随春生话语一顿,看着她的眼睛没有说话。   南善宜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你从小在军中长大,真刀真枪的战场都上过,武学对你来说没什么意义,这长安对你也没有意义。”   “何必要淌这趟浑水?”   随家偏居于金陵,远离是非很好,何必来这个让人不快乐的地方,为我做这么多,我要怎么才还得起。   “因为你在这里。”随春生拍下她的手,笑着道:“没大没小的,怎么能摸姐姐的头呢。”   说完抬手去拍南善宜的脑袋,轻轻的拍了拍。   目光触及她盘起的发髻,拍头的动作一顿,向来嬉皮笑脸的人目露心疼:“我们善宜辛苦了。”   “我很遗憾不认识四岁以前的小善宜,不然我一定会保护好她的。”   “春生。”南善宜出声打断她的话   她看着随春生的眼睛,认真道:“你要先考虑你自己,先考虑随家。”   “你不是想做龙鳞水师的将军吗,回金陵去,对你,对随家都好。”   “我要先考虑善宜。”随春生看着她冷静出声   南善宜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她听见随春生一字一句道:“我不能阻止你保护南家,你也别阻止我保护你。”   “我一想到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在长安,我连觉都睡不好,你让我怎么呆在金陵。”   她正色道:“我会回金陵,但不是现在。”   她终究会回金陵的,但是现在她还年轻,爹娘身体还很好,她还可以随心而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至少要确定你会平安,会快乐。”   不想在纠结于这个话题,她不会改变她的决定,随春生视线落在桌案上:“你在写什么?”   湘色的宣纸上是清秀熟悉的字迹。   知道她有意岔开话题,南善宜却还是顺着她道:“史册。”   她又补充道:“南家的史册。”   “怕被遗忘,所以想替南家留下些什么。”   随春生翻看着前面她写下的内容,低声道:“我从小在军中听过许多南家的传奇。”   “也许是其他人太过久远了,我听过最多的便是你外公。”   “我爹说那是他见过最厉害的人物。”   提起外公,南善宜眉眼里是不由自主的温柔笑意:“我从小看他,便觉得他像一座巍峨的山。”   “哪怕现在满头花白,也还是。”   岁月洗礼,躯体佝偻,无论过多久,她还是能看见他的笔挺不屈的脊梁,那脊梁亦是北境绵长的边界。   说着她伸手拿出藏在一旁的一本空白册子递给随春生:“这本是给外公留的。”   “我会一笔一画写下他所有的功勋。”   看着空白的封皮,她纠结道:“我一时想不到要起一个什么名字才配得上外公铮铮铁骨的一生。”   随春生极其爱惜的摸了摸封皮,然后递还给她:“不着急,也许写着写着就想到了。”   南善宜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接过书册放在一旁。   随春生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我昨夜出宫后遇到了沈相。”   旁边的玉佛姑姑下意识去看南善宜的神色,只见她脸上的笑意清浅了许多。   南善宜平静道:“发生了什么吗?”   随春生摇头:“他不认识我,我听见宫门口的侍卫和他行礼才知道那是他。”   “大晚上,又没有下雨,他却撑着伞,奇怪的很我便多看了几眼。”   其实更多的原因是她想看看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会做出抛妻弃女这样狠心的事。   清风鼓袖,朗月正冠,是她没有想到的模样。   都说相由心生,可是总有例外。   南善宜听后沉默了一会,忽然她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昨夜的月亮圆吗?”   “昨天是十五,月亮像玉盘一样挂在天上,特别漂亮。”银燕出声道   “呵。”南善宜忽然轻笑出声,放在桌案上的手紧紧握拳,当真是讽刺极了。   有多恨?   南善宜想昨夜若是她遇见了,她一定会冲上去,将那伞踩烂在脚下。   他在做给谁看?他在恶心谁?他是想让她死都不能安生吗?   …………   第二日中午,长乐宫里。   周朝运和南善宜面对而坐,执棋对弈,南善宜手执白子,垂眸思索。周朝运也不催她,耐心的等着。   两个人是截然不同的棋风,初起时黑子落子如飞,以极快的节奏切入到厮杀中,出手狠辣,直捣黄龙。   南善宜眉间微露难色,他杀意太盛,锋芒毕露,是她未曾遇到过的风格。   沉着应对,不急不慌的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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