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我怎么可能会吃亏
落座的时候,周朝运扶着南善宜的手让她先落座,在她坐下后还伸手帮她理了理华丽的裙摆。 南善宜也没料到他会做这些,下意识想拦住他却被他拉住了手,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别动。” 周朝运就是故意的,他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到他有多看重她,她的尊贵,荣耀是他亲自双手奉上的。 如愿看见了大臣们脸上的惊讶,周朝运这才落座,眼神示意一旁的李元茂。 很快会意,李公公高声道:“诸位大人请起。” 众人才谢恩落座,就听见上座的帝王沉声道:“太后身体不适,就不参加今日宫宴了。” 下面的人纷纷出声挂怀:“愿太后早日康复。” 面上不显,其实大家心里都知晓,宁国公一事只怕对太后打击甚大。 帝后已至,即刻开宴。 南善宜目光扫过下面,最后停在了沈云起和殇魅身上。 看见两人身上的衣服,她眸中笑意温柔,和殇魅视线交汇,殇魅朝自己略微点头。 放在膝盖上的手被握住南善宜回神看向身侧的人,无声询问。 周朝运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什么呢?” “没什么。”南善宜笑着摇了摇头 目光落在他身上的衣裳上,眸似弯月。 月华色的锦袍色泽光亮,是她亲手做的那一身。 方才来迟就是因为发现他穿了自己送的衣袍,为了与他相配特意将原本已经换好的那身朱红色凤袍重新换了下来,这才耽误了一些时间。 周朝运轻声道:“这宴会要好一会,结束后带你去朱雀门看烟花。” 南善宜眸中惊喜:“大家都一起吗?” “嗯。”周朝运点头:“但我们不与他们一处。” 下意识握紧他的手晃了晃,南善宜没有说话只是笑,真好。 见她这么开心,周朝运神色也柔和了不少,她开心的时候总会有些不自知的孩子气。 一旁的李公公笑着道:“娘娘若是无趣,可尝尝你前面的吃食。” “陛下早早吩咐,都是按你的喜好备的。” 南善宜看了一眼面前桌案上的东西,眸中含笑,柔声道:“嗯。” 她现在不饿,出发前周朝运特意让人备了晚膳,就是怕她宫宴上饿肚子,他说吃饱了再出发。 下面正喝酒的海渡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浅笑着凑到谢洛书身边道:“我忽然想起一句话。” 谢洛书抬眸看向上面的两人,向来肃杀狠戾的帝王低头和身旁的女子亲昵耳语,神色温和,眸中皆是爱怜。 他听见旁边海渡的声音:“吾妻尚年少,怜语慰卿卿。” 海渡端着酒盏低声感慨道:“珠联璧合,妙极了。” 目光落在低眸浅笑的南善宜身上,海渡一想起自己当初那些不知死活的话就恨不得时光倒流,回去给当时的自己几巴掌。 告诉他,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这样与她讲话。 海渡只有庆幸,好在皇后娘娘心善不与他计较,否则若是让陛下知道了他只怕吃不了兜着走。 赐婚前她就已经是这世间顶尊贵的女子了,大婚后更是再无人能与之相比。 看见两人一切都好,他终于也稍微放心了一些。 因为当初赐婚时陛下和云起是那样的痛苦,没有人愿意告诉他为什么,他就只能一直提心吊胆的望着。 虽然现在他仍然不知道陛下和云起不愿意说出来的是什么,但只要他们都好好的就行。 南善宜漫不经心的看着下面坐着的朝臣。 凡是在朝中说得上话的,她都看过画像,任何事情她都喜欢有备无患,更何况是面对对她虎视眈眈的敌人。 她比所有人以为的准备的都要充分。 最后目光落在温雨桐身上,视线前移看向坐在她身前的那人,南善宜平静的眸子微微闪烁,想来这就是八年……不对,是九年吏部尚书温自仁了。 收回视线,南善宜悄无声息的与一旁的玉佛姑姑对视。 玉佛姑姑快速上前,弯腰在她身侧倒酒,一边静听她言。 “可安排下去了?”南善宜低声道 玉佛姑姑倒酒的动作不停:“娘娘放心,让人仔细盯着呢。” “若有异常银燕会来告知。” 说完将倒好的酒推至她面前。 南善宜点头,放在桌案上的手食指轻微后仰示意她退下,随后目光再次越过温自仁落在了温雨桐身上。 心想,温小姐可别做什么糊涂事。 察觉到她失神,周朝运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看清楚她在看什么后,他轻声询问:“怎么了?” 南善宜没有隐瞒,神色平静寻常:“她似乎想和阿兄成亲。” 闻言,周朝运眉头紧蹙,再次看向刚才的方向,眸中多了几分凌厉。 “只是不知道是她自己的想法还是温大人的想法。”南善宜扭头看向身旁的周朝运 眸色幽深,沉思一会后周朝运才回答道:“温自仁此人机锋刺骨,骄傲独行。” “上一次他与沈家也算是结下了梁子。” “应当不会生出这种心思。” 南善宜目光落在面前的酒盏上,如此看来就是温雨桐自己了。 “她可是做了什么?”周朝运问道 南善宜摇了摇头:“现在还未,等会就不一定了。” 她看向他,言语柔和平静,神色却异常认真:“她若敢动不该动的人,我不会顾及温家的。” 周朝运眸光微愣,她还是不全然相信他,心中一涩,他握住她的手:“我只怕你吃亏。” 看着她清亮的眸子,他低声道:“我们儒珍不该和这些人,这些事纠缠。” 低头看两人相握的手,他道:“这长安城里你只需要顾及你自己。” “你是皇后,谁若对你不敬,是打是杀,你说,我来。” “捅破了天也有我给你顶着。” 南善宜看着他的眼眸,片刻她平静道:“我怎么可能会吃亏。” 她只是不屑于勾心斗角,不屑于掺和到这些是非中去,但若有人损害到她的利益,便是另一回事了。 温家小姐善谋,她承认。 可那又如何? 善谋,在绝对的实力和背景面前什么都不是。 长安,天下,谁人不知她南善宜拥有让人忌惮生畏后盾。 不善谋是因为不需要,因为自会有人为她考虑周到,摆平万难。 若非心甘情愿,她怎么可能会吃亏。 “何况,我还有你。”她看着他浅笑道 闻言,周朝运眸中才露出了真切的笑意,每当她的规划里有他时,他总是格外的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