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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此生都待在金陵

陛下,臣妾自请废后 二舅爷 2719 2024-09-04 17:29
   看向屋外谢洛书离开的方向,随将军心想,可他说的对,他和您不一样。   眉眼相像,可眼神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极端。   一个风光霁月,宽容仁慈,一个却深沉难测,雷霆手段。   随将军隐约猜到了,为何是这样的性格,他说他从不相信用嘴说出来的忠诚。   因为先帝就是死于那些曾经被认为是“忠诚”的臣子之手。   南府,南善宜正在和玉佛姑姑将制作好的寒衣装起来。   玉佛姑姑一边叠衣衫,一边道:“寒衣节一过,天气就冷了。”   “夫人之前为你寻来的料子,恰好用来给你制几身冬衣。”   南善宜手里还在缝制衣服,是褐色的,一看就是男子的样式。   闻言,她浅笑道:“我衣衫多,好些都还没穿过。”   玉佛姑姑却不答应:“那不行,得做些时兴的。”   知道劝了她不听,南善宜也就随她去了,只是道:“赶明儿你让绣娘走一趟,府里的人都添置些冬衣吧。”   “好。”玉佛姑姑应声   见暖黄的烛火之下,她还在埋头缝制衣衫,玉佛姑姑心疼道:“你都做好几件了。”   “又不急于这一时,歇会,明天再做。”   衣衫,香囊她都做一箱搁那放着了。   南善宜却摇了摇头:“怎么不急?”   想到思念的人,她柔声道:“做完这件,便让人送往北边。”   “那边入冬早,早点送到,外公和舅舅便能早一日穿上。”   说到这她有些遗憾道:“本来想给表哥做一身的,奈何外公的多做了几身。”   “没时间了。”   “看来只能给他做身春衫了。”   她仰头看向玉佛姑姑撒娇道:“可得和他解释清楚,不然他又要说我偏心了。”   玉佛姑姑见她面颊染笑,心疼道:“你做这么多,侯爷和将军定是要心疼了。”   南善宜垂眸,指间捏针在褐色布料上穿梭而过,轻声道:“我不能在他们身边尽孝,只能做这些了。”   玉佛姑姑是真真心疼这个她看着长大的姑娘,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南善宜笑着安慰她道:“我没事,我知道这是不由己的苦衷。”   她仰头转移话题问道:“姑姑你说给表哥选个什么颜色?”   玉佛姑姑想了想,提议道:“大公子是武将,不如做件玄色窄袖的,耐脏还干练。”   “不要。”南善宜思索了片刻,否决了,她道:“他的衣衫都是这样式的,我都看腻了。”   手上制衣的动作停了下来,她撑着下巴想了想道:“给他做一件广袖交领束腰长衫,就金陵这些公子常穿的。”   “表哥身形挺拔,穿着定比他们好看。”   她这么说着,她脑海里已经想象到画面了,觉得一定好看,也就这么决定了。   款式想好了,就开始想颜色,她兴致勃勃道:“他平时爱穿深色,太沉闷了。”   “板着一张脸,都没有女娘敢同他说话。”   “正好舅母对他的终身大事急的不行。”   “嗯……   她一脸认真思考,缓缓吐字:“雨过天青云破处。”   端起桌上天青色的汝窑茶盏,她笑道:“就这个色!”   玉佛姑姑宠溺一笑,无奈的看着她。   附和道:“大公子定会喜欢。”   正说着话,银燕捧着鸽子从外面跑进来:“小姐,夫人来信了。”   闻言,南善宜把手里的衣服一放:“舅母说什么了?”   “夫人说……”银燕话还没说出来,屋外就传来随春生的声音:“善宜,我来投奔你了!”   屋内主仆对视一眼,银燕把手中的信纸重新塞回了袖中。   刚刚收好,随春生就进了屋里,一屁股坐在了南善宜对面,自顾自的倒了两杯茶一口饮尽。   等她喘过气来,南善宜笑着问她:“这么晚怎么过来了?”   随春生甩了甩手:“别提了。”   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啪的一声把茶盏放在桌上,随春生生气道:“你说气不气人?”   南善宜浅笑着把桌上的点心蜜饯往她跟前一推,安慰道:“不生气。”   随春生拿起点心往嘴里塞,见她开始吃东西,南善宜缓声道:“伯父身处官场,又居于高位。”   “要顾虑的事情很多。”   怕她噎着,伸手给她倒了一杯水:“他气的不是你给他找麻烦,而是担心你如此直率,遭人报复。”   “他有多疼你,你又不是不知晓。”   随春生瘪了瘪嘴:“我知道,但一想到李家那小畜生,我还是生气!”   恰好银燕端着厨房刚做的点心进来,南善宜接过往她跟前一推:“吃,吃完就不生气了。”   随春生嘴里塞满了点心,视线落在桌上的衣服上,好奇道:“咦,这是给谁做的?”   “家里长辈。”南善宜回答她,然后看向玉佛姑姑道:“收起来吧,姑姑,我明日再做。”   随春生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道:“什么长辈啊?”   南善宜一愣,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就听见随春生自顾自道:“算了算了,我不问了。”   “我娘不许我打听。”   被她的直率逗笑了,南善宜面上无奈。   “不过你在金陵待了十多年了,我都快忘了你的家不在这了。”随春生感慨道   记得小时候娘跟她说,这个妹妹以后要暂住在金陵,那时她以为“暂住”,是几天或者几个月,没想到这一住就是十三年。   南善宜眸光有些低落,不过很快被掩饰了过去,她低声道:“我的家不在这。”   “那你以后会离开金陵吗?”随春生趴在桌子上问她   南善宜笑道:“我不是每年都要离开月余?”   随春生摇头:“不是。”   “我的意思是永远离开,不回来的那种。”   她的问题把南善宜问住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玉佛姑姑察觉到她的迷茫,正准备转移这个话题,却忽然听见她淡淡道:“不会。”   “此生……都会待在金陵。”   随春生听后一喜,没有察觉到南善宜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的落寞和身不由己。   她欢喜道:“那就好,我娘不让我打听。”   “我还担心万一哪天你走了,我找不到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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