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如果刑蕾真不是刑江的女儿，那刑江知不知道这件事呢？还是季兰就是因为这个才嫁给刑江的？　　 可这件事跟刑江之死有什么关系，或者这件事跟疗养院有什么关系？费云起是疗养院背后的支持者吗？　　 她记得以前听小护士说过，疗养院是祥瑞慈善基金赞助的，这个基金是赵之祥旗下的，跟费家好像没什么关系。　　 这几个人怎么扯到一起了，头疼，而且赵之祥家的那个败家子赵威，还跟向南很熟，向南还去公安局帮他做过证。　　 苏小小一个头有两个大，向南可千万不要掺和到这些破事里面。　　 要不要试探他一下，苏小小想了想，生病需要器官移植，但能用的器官又很少，得排队，有的人直到病死可能也等不到合适的器官，但是有钱人则不同，他们出得起价钱，自然会有人铤而走险。　　 所以，才会有非法的交易，才会有人无辜被害。　　 非法的器官移植的费用比正常的要贵很多倍，只有有钱人才出得起，他们肯定是有渠道对外联系，于是苏小小又给向南发了条微信。　　 【你有没有听说过，如果有钱人生了重病，比如需要移植器官之类的，但是排队又排不到，他们一般会去哪里找？】　　 【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知道他们有渠道可以找到，费云起的妹妹费云舒当年生了病，好像就是做了器官移植手术。需要我帮你打听一下吗？】　　 【那当然最好了。】　　 【等我消息。】　　 向南那边会得到什么样的消息先不管，但是胡队长那边已经传来了消息，他们以消防检查的理由去了疗养院，疗养院刚失火不久，消防确实也需要加强。　　 尤其是里面住的不是老人就是病人，一旦有事很难自主求生，所以消防比一般的地方要求更严。　　 本来以为会有什么难度，结果他只是随口问了一句，魏院长就交代了，他们疗养院确实有一间地下室，不过是用来储存医疗器械的，没有其他的用途。　　 入口就在院长的办公室里，院长说他们其实有报备，只是觉得里面又不住人啥的，也没有危险物品，就没申报消防，这一点是他们不对，需要怎么处理他们都接受，实在不行填上也行。　　 胡队长下去看了，确实只是用来堆放医疗器械这类，地下室挺大，通风什么的做得都不错，也没有危险物品，就让他们把手续补全，该罚的还是要罚。　　 苏小小知道事情不太对，可能最近疗养院发生的事情太多，先是失火，后又有人入侵网络，让他们有了警觉，觉得疗养院的地下室已经不能用了，所以把地下室直接摆到明面上了，实际上，他们可能换地方了。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罪犯可比他们想象的狡猾多了。　　 如果他们换地方了，那疗养院这条线还真不好查了。　　 还有一点苏小小没搞明白，既然涉及到器官移植，那他们的人体器官是从哪里来的，疗养院多的是老人和病人，难道他们把基地建在疗养院，就是为了就地取材？　　 这么一想，苏小小觉得太可怕了，这得是多大的一个利益链，有人提供器官，有人负责善后，有人负责联系买家，一环套着一环。　　 对了，还有一环，就是还要有能做器官移植手术的医生，比如他们那晚看到的那个医生模样的男人，说不定当晚他就是在做手术。　　 疗养院抛出来的地下室应该只是个障眼法，一定不是他们真正的基地，至于他们真正的基地在哪里，说不定还真的得从向南那边入手。　　 苏小小决定去拜访一下陈默教授，据说他是景中市做移植手术最好的医生，只是现在年纪大了，身体原因不适合长时间做手术了，但他还挂着移植中心顾问的名头。　　 那天夜里从疗养院里开出的那辆套牌车，套用的偏偏是陈默教授的车牌，现在想想他们是不是做好了一旦出事，就把锅往陈教授身上甩的准备。　　 陈默教授今年已经快70岁了，一头白发，精神很好，见到他们也很热情，没有苏小小想象的那么瘦弱。　　 把他们让到了书房，又让保姆给他们倒茶，他喜欢在书房里招待客人。　　 书房陈设十分古朴，整面墙的书柜，里面摆的都是大部头的书，很多是英文原版，苏小小瞄了一眼，都是专业书籍，虽然她英文很好，每个英文单词分开她都懂，但是那些专业名词组合在一起，她完全看不明白。　　 苏小小抽出一本看了两页，就放弃了。　　 “怎么你们警察英文都这么好了吗？这本书都能看懂？”陈默教授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倒也不是警察英文都这么好，她不过是沾了原来那个世界的光，在那个世界她可是在国外呆了好多年，英语几乎就是半个母语。　　 “完全看不懂，每个单词分开都认识，组合起来就理解不了了。”苏小小摇头。　　 “能认识这些单词，那已经很不错了。”陈默教授呵呵笑着，“你们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还是因为那辆套牌车的事吗？”　　 “跟那个有点关系，但是我们今天来主要想问问您，咱们景中市有多少个医生能做器官移植手术？我知道明面上咱们器官移植中心有三个医生，但是真正能做手术的有几个，有没有不在正规医院就职，但是也能做移植手术的人？”　　 “那你们还真是问对人了，景中市只有一个器官移植中心，这个中心从筹建到使用都是我一手经办的，那会能做这个手术的只有两个人，我和梁医生，后来又多了个从国外回来的袁医生。　　 现在我没在那里了，是袁医生主要负责，梁医生为辅，至于刘医生嘛，他还做不了这种手术，只能打打下手，专业人才还是太少了，有些优秀的人才国内也留不住。”　　 “袁医生不就是国外回来的吗？”　　 “袁医生是不错，但他不是最有天分的，当年我有一个学生，他特别有天分，尤其是在器官移植方面，可惜他执意要出国，不肯留在国内。”　　 “你的学生他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哪？”　　 陈教授说出来的名字，让苏小小他们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