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准了方向，案件很快有了进展。　　 1802住了五口人，夫妻俩带了一个孩子加上公婆，因为孩子读书才买的观翠华庭的房子，这里配套的翠府小学是北城区最好的小学之一，而且离得近，不需要坐车，方便老人接送。　　 当时业主卖的急，他们还刻意压了价，以为自己占了便宜。　　 前几天旁边的1801挖出尸体，虽然让他们吃了一惊，出了命案会累及小区的房价，但他们是自住又不是卖倒也影响不大。　　 事情没有出在他们家，就已经是万幸了，没想到今天警察就上门了。　　 听到齐磊说要对他们的房子进行检测，这里可能是一起凶案的案发现场，女主人当场脸就白了，腿软的站不住，苏小小伸手扶住了她。　　 她也很同情这家住户，可是没有办法。　　 他们已经查过小区监控，曾柔前天回来过小区，当时8栋楼下停了警车，她还跟打扫卫生的保洁阿姨询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也去医院调查过，据同事们说，曾柔确实跟文珊珊关系不太好。　　 曾柔进院早，专业技术不错，在文珊珊来之前，她是科室重点培养的对象，有些什么活动啊荣誉啊她都是第一人选。　　 而这一切，在文珊珊来之后就有了改变。　　 文珊珊的专业技术并不比她差，虽然来的时间不长，但是却在她前面升到了主任医师，什么活动啊荣誉啊的第一人选变成了文珊珊。　　 只有文珊珊不愿意参加的，才会轮到曾柔。　　 曾柔表面上对文珊珊并没有表现得太出格，就是普通同事该有的样子，但背地里却不止一次抱怨过，说专业技术再好也比不上有些人，有钱能使鬼推磨之类的言语。　　 文珊珊出错那天，正好她也值班，是她出面替文珊珊善的后，安抚住了病人，当时文珊珊对她还心存感激。文珊珊病休后，她顺利升为主任医师，原本属于她的那些东西又回来了。　　 一切都跟苏小小推测的吻合，但这些都不是曾柔是凶手的证据，所以1802是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就至关重要。　　 苏小小尽力安抚着女主人，技术人员迅速进入了1802，首要目标就是洗手间，如果在其他地方分尸血迹会喷溅的到处都是，不好清理，只有洗手间全部是瓷砖，冲洗起来比较方便。　　 但是无论如何冲洗，瓷砖的缝隙里都应该血迹残留，虽然肉眼看不出来，但用鲁米诺试剂喷在上面，就会显现出来。　　 看到洗手间墙壁上和地板上闪烁的青白色光点，队员们都松了口气，这里确实是第一案发现场，只要把提取到的血迹残留跟焦富贵的dna做个对比，就可以确认了。　　 自从知道程依依的尸体被发现之后，曾柔心里就开始不安，她用程依依的手机给黄勇发了短信，并得到了回复，制造出程依依还活着的假象。　　 可她还是觉得心神不宁，手术的时候如果不是旁边护士的提醒，差点切错了位置。　　 她想着做完这台手术，请假休息几天算了，反正这两年的年假她还没休，不如趁此机会一起休了，出去散散心也好。　　 从手术室出来，她摘掉了口罩手套，来到水池边冲洗手指。　　 隐约间，感到有人来到了自己的身后，她转过身，看到了几个人站在那里望着她，中间的那个女孩她见过，是个警察。　　 一瞬间，她就明白了，他们是来抓自己的，只是他们怎么会这么快就找到她了？！　　 警察带走她的时候，她没有过多反抗。　　 审讯室里，在警察出示的证据面前，曾柔承认了自己的犯罪事实。　　 “你为什么要杀程依依？她跟你无冤无仇的。”　　 “我跟程依依是无冤无仇，可她是个贱女人，贱女人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曾柔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表面上她还伪装成一副冰清玉洁的样子，内里其实早就烂透了，别人看不出来，可我能！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装模作样的贱人，她们都该死！”　　 苏小小和齐磊在玻璃后面观看审讯，两人对视一眼，都无奈摇头。　　 苏小小其实挺不理解的，婚姻不顺，伤害曾柔的明明是男人，为什么要把怨恨发泄在别的女人身上。　　 “你是怎么杀害程依依的？”　　 “很简单啊，大家都住在同一栋楼，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三两次就熟了，我邀请她去我家坐坐，她就去了，她也没什么朋友，跟了那样一个男人，估计她也不敢随便交朋友。　　 我请她喝茶她很开心，我趁她不注意从背后用绳子勒死了她，她临死前那不可置信的样子真可笑。”　　 “那你为什么要杀焦富贵？”　　 “我本来没想杀他，谁叫他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事，还想用这个来威胁我。　　 我假装害怕同意了，他还给我出主意，可以把尸体埋在1801的洗手间。　　 其实我本来没想到这一点的，他说出来之后，我觉得也不错啊，那时我已经知道1801的业主是谁了，真想不到啊，冤家路窄，竟然是文珊珊。　　 那也是个惯会抢别人东西的贱人，好好的房子不住，非要拆了重新装修，那两天砸地板声音吵死了。埋在她家恶心她，想想都很痛快，跟一具尸体共同生活了那么久，她知道时表情一定很有趣。”　　 “那你就不怕尸体腐烂有味道被别人察觉？”　　 “怕呀，但我恰好看过一个国外的视频，有人专门试验过，水泥埋尸到底能不能掩盖住尸体的味道？　　 他们得出的结论是，单纯的水泥埋尸不行，但是再刷上点别的东西就可以，味道一点也不会散发出来。所以我就让焦富贵按那个方法做了，水泥外面又做了一层防水，还刷了一层...　　 反正材料他那都有，果然做好了一点味道都闻不到，我不放心还等了几天，感觉完全没问题了才对焦富贵下的手。　　 我把他叫到家里来，给他倒了杯茶，茶里加了点料他就晕倒了，然后跟程依依一样，我也把他勒死了，后来在洗手间分的尸，我分尸的技术还不错。　　 一个做装修的小工，居然还做梦要发大财，真是可笑，就让他去阎王那里发财好了。”　　 曾柔一脸冷漠，事到如今她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你把焦富贵的尸体扔在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