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妮的案件，在他们正式确定为他杀案件时，并没有想到会这么复杂。　　 现在顺着曾妮梳理出来好几条线。　　 第一条线，是前男友钟嘉成，他被曾妮纠缠多时，苦于无法摆脱，虽然他没有作案时间，但是目前来说，还不能排除嫌疑。　　 第二条线，是伍成，钟嘉成的朋友，他曾经想帮着钟嘉成坑害曾妮，但是被曾妮反杀，有理由报复，当天他也确实想要实施报复，但因为曾妮警觉，没做成。　　 第三条线，是曾妮的身世，她是从小被人换掉的孩子，如果对方为了保守秘密，很可能杀人灭口，但后来证实她名义上的母亲，蔡琼华刹车被人动手脚的事情，跟这件事无关，但目前来说，也不能完全排除杀人灭口的可能性。　　 第四条线，曾妮有吸毒的迹象，可能涉及到毒品交易，她经常出入的帝皇ktv，是缉毒大队重点排查的娱乐场所之一。　　 齐磊看着列出来的这几条线索，能够排除的就是伍成这条线，其他三条皆有可能，这里面还牵涉到翟队，他担心如果处理不好，会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好在找到了曾妮的手机，李颜已经在设法恢复手机里的信息。　　 苏小小私下找到齐磊，因为厨师林杰的提供的线索，他看到的那个黑衣人很可能就是翟队。　　 “齐队，怎么办，翟队那边要不要查？”　　 齐磊思索了一下，“正常查，我们越针对他，越能显示他跟警察没关系，如果我们刻意不查，反倒对他不利。”　　 “收到。”　　 有了明确的指示，苏小小带着卢成直接奔去帝皇ktv，当着众多人员的面，出示了证件，要把翟永晟带回去协助调查。　　 气得翟永晟当场摔了杯子，指责苏小小翅膀硬了，一点面子都不给。　　 “你现在已经不是警察了，都被开了还在我面前摆什么领导架子。”苏小小轻蔑地说，“你应该知道每个公民都有协助警方办案的义务，现在我是来请你回去协助调查，你要是不配合的话，后果你懂的，不需要我再跟你说一遍吧？”　　 翟永晟气结，这话他还真没法反驳，只能上了苏小小的车。　　 苏小小今天特意开的警车，一路上，翟永晟皱着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双方一句交流都没有。　　 问询室里，翟队一副不耐烦的表情，“要问什么抓紧问，我一会还有事呢。”　　 “你这是什么态度？！”苏小小拍了桌子。　　 “我就这样，看不惯我可以走。”翟队也不示弱。　　 卢成急忙在一边打圆场，怎么两人火气都这么大。　　 “翟队，小小，都是自己人，别搞得那么紧张。”　　 “谁跟他是自己人，他现在已经不是警察了，是嫌疑人，嫌疑人你懂吗？！卢成，你到底什么立场？不想做警察你也可以走！”　　 卢成懵了，好家伙，我就是劝个架，怎么还惹火上身了。　　 他没留意到，翟永晟暗中皱了皱眉。　　 “咱还是直接问话吧。”这两人他一个也搞不定，直接切入主题吧。　　 “你来问。”苏小小一副怒气未消的样子。　　 “行，我来问。翟队，哦不，翟永晟，曾妮坠楼的那天，你也在顶楼的旋转餐厅对吧？”　　 “废什么话？！你们不是都知道嘛。”翟永晟翻了个白眼。　　 “行，那我问点不知道的，那天曾妮坠楼后，有人看见你从楼顶翻下去，当时楼顶没有别人，我们有理由怀疑是你杀了曾妮？”　　 “笑话，我杀了曾妮，有人亲眼看到了，你把他叫过来，我们当面对质。”　　 “亲眼看到倒没有，但是那时你本来应该在旋转餐厅的露台，为什么会出现在楼顶？那个时间刚好在曾妮跳下去之后。”　　 “你也说了，那是在曾妮跳下去之后，曾妮坠楼的时候，我刚好在露台上抽烟，正好看到她掉下去，我虽然不是警察了，但警察的本能还在，所以第一反应就是爬上去看看，结果什么也没看到，我就又下去了。”　　 “就这么简单？”　　 “不然呢，你以为是怎样？！”　　 “我看你是做贼心虚，当时曾妮在顶楼打电话，你从露台爬上去，把她打晕，扔下了楼，然后又从楼上爬回去，你最好老实交待，现在交待还能算你自首，等以后我们查出来，可就没这么便宜了。”苏小小瞪着翟永晟。　　 “放屁，想把杀人的帽子扣在我头上，没那么容易，你们要是有证据，就直接抓我，用诈这招对我不好使，你们还太嫩了点。”翟永晟轻蔑的喵了苏小小一眼。　　 “如果你不是心虚，那天我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　　 “我为什么不说，这就是原因，我就怕碰到你这样的警察会说不清楚。苏小小，别整天自以为是，破过几个案子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告诉你，你还差得远呢，脑洞大就一定对嘛，知不知道还有一个词，叫异想天开！”　　 “你！”苏小小窝了一肚子火，还从来没人这么说她。　　 这时，齐磊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看了眼现场的情况，脸上露出微笑，“问完了嘛？”　　 卢成点头。　　 “如果问完了，那翟先生就先回去吧，不过，你暂时不能离开景中，有事我们随时会找你。”　　 翟永晟冷哼一声，站起来就走。　　 齐磊偷偷对苏小小比了个大拇指，这演技可以哇，他一直在外面听着。　　 走出公安局大门的翟永晟，回头望了刑侦队的方向一眼，从裤兜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支点上。　　 猛吸一口，吐出一个烟圈，慢悠悠地沿着路边往前走去。　　 没多久，一辆车慢慢跟了上来，开到翟永晟旁边，一个人摇下了车窗招呼他上车。　　 翟永晟没有上车，而是冷冷的看着车里的男人，“咬我的是不是你们的人？”　　 “误会，真不是。”车里的男人摇摇头，“上来再说。”　　 翟永晟左右看了看，没过多犹豫就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车子很快开走消失在视线里。　　 如果苏小小在，她应该能认出摇下车窗的就是那个脸上有疤的男人。　　 但此时她正忙着跟李颜一起，查看已经恢复的曾妮的微信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