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程太太和谢晴两个人生产时，负责他们的护士有两个。　　 一个还在妇幼保健院，现在已经是护士长，另外一个，在她们两人生产后不久就辞职离开了。　　 之前，苏小小以为孩子抱错，是医护人员的一时疏忽。　　 可是，知道杨小月的事情后，再看这个护士的名字，就觉得事情可能不是一时疏忽这么简单了。　　 另一个护士的名字叫杨小星，跟杨小月看起来很像是姐妹。　　 本来她记下护士的名字，只是想着等有机会问一下。　　 现在看来，有必要去见见她了。　　 杨小星，现在在一家中医诊所工作。　　 苏小小他们上门的时候，她还以为是来看病的。　　 知道他们是警察时，一脸的警惕，她还以为诊所有哪里违规了。　　 苏小小打量着眼前的杨小星，剪着利落的短发，穿着白大褂，一副干练的样子。　　 听到他们不是来查诊所的，杨小星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在这家诊所工作多年了，可不想诊所出事。　　 “警察同志，那你们今天来是什么事？医师这会不在。”　　 “我们不找医师，找的就是你，我们来是想问问，十年前的十一月八号晚上，你们妇幼保健院当晚是不是有两个女婴出生？”　　 听到他们问女婴的事，杨小星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慌乱。　　 “每天都有很多孩子出生，我哪知道你们要问的是哪两个？”　　 “这两个女婴的名字，一个叫程雪，一个叫罗云云。”　　 “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那我提醒你一下，那个叫程雪的女婴，她的父亲叫程涛。”　　 “都多久了，这我怎么能记得。”杨小星摇头。　　 “别人你或许不记得，但这个程涛差一点就成了你的姐夫，你不可能不记得，何况你还把两个女婴对掉了。”　　 杨小星手里的杯子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幸好是一次性纸杯，她蹲下去捡起来，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苏小小。　　 “原来，你们是为这事来的。”杨小星叹了口气，“没错，是我把两个女婴对掉了，不过，我一点也不后悔，我原本想找个条件差的家庭，把程涛的孩子换过去，可惜那个时间段只有两个女婴出生。”　　 “你就这么恨程涛？”　　 “我难道不该恨他吗？！我姐姐对他那么好，掏心掏肺，他却把我姐姐害得这么惨！”　　 如果不是她姐姐帮他，他哪有精力好好读书，更别提考大学了。　　 他大学四年的费用，全是她姐姐外出摆摊一点一点攒出来的。　　 那会，他还跟姐姐说，会一辈子对她好。　　 可才毕业没多久，他就变心了，娶了别的女人。　　 后来，他父母随便给姐姐找了个男人嫁了。　　 “凭什么程涛做了亏心事，还以活得这么好，而我姐姐却落得凄惨的下场，我就是想报复他，他辛辛苦苦抚养长大的孩子，如果有一天发现不是自己的，哈哈，我就是想看到他知道真相时的嘴脸。”　　 “这种人你以为他知道真相会后悔，不可能的，你这样做，只是害了两个无辜的孩子。”苏小小摇头。　　 看到杨小星迷惑不解的目光，苏小小只能大概讲了一下两个孩子的现状。　　 “怎么会这样？”杨小星并不知道，程涛竟会坏到如此地步。　　 “要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什么会来查这事。”　　 “我那样做实在是气不过，你们知道吗，程涛抛弃了我姐姐，我姐姐自杀被我发现了没死成，我们才知道她有了身孕。　　 我父亲去找程涛算账，程涛给了我父亲一笔钱，我父亲就答应不追究这事。　　 可笑吧，他嫁个闺女都收不到这么多彩礼，拿了钱，他再把我姐嫁了，又能收一笔。　　 你说，我姐多惨，摊上这么个男人，还有这样的父母。”　　 “你姐和程涛的孩子生下来了吗？”　　 “我不知道，估计生不下来，我父母是瞒着对方的，要是那个男人知道了，还不得把我姐打死。”　　 “你姐姐被嫁到哪里了？”　　 “我不知道，他们说好了人，连夜把我姐送走了，只说是远嫁，不知道是哪个穷山恶水的地方，反正我姐伤透了心，再也没有跟家里联系过，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　　 其实苏小小查过，户籍系统里已经没有杨小月这个人，这就意味着她可能早就死了，户籍已经被注销了。　　 但是，她不想告诉杨小星，人有时候还是要保留一点希望的。　　 杨小星可能因为姐姐的事，还有父母的事，对男人对家庭丧失了信心，所以，她快四十岁了，还一直单身，当初能从那个家庭脱身出来，也是需要不少勇气的。　　 苏小小计算了一下，杨小月的孩子，如果能生下来，算下来也快二十岁了。　　 年龄太大了，跟现在的小九对不上，看来，程涛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们没有查出来的。　　 这件案子，越查越觉得有很多可疑的地方。　　 到现在也没发现绑匪的踪迹，而小九除了那天跟那两个人有接触外，再也没有跟陌生人接触。　　 反倒规规矩矩每天正常上学放学，回到家也基本不出门。　　 而且最近不仅小雪，程浩也挺消停，没在外面惹事。　　 说起来这个程浩还挺有意思的，居然是个妹控，在外耀武扬威的，对这个妹妹倒是千依百顺。　　 就连程涛夫妇在他面前，也不敢表露对小雪的任何不满。　　 小九有他这么个哥哥，也是一种幸运。　　 只是最近这两天似乎没看到程浩，也不知道去哪了。　　 因为有了小九这个假女儿，程涛夫妻俩最近的脸色都不太好看，监视他们的队员说，别看这夫妻俩人前恩爱，人后可没少吵架，估计是因为小雪。　　 齐磊有考虑过直接把小九叫过来问话，可若是小九不承认呢？万一打草惊蛇，那就得不偿失了。　　 他们已经跟苍南的警方取得了联系，苍南那边的警察说，上次接到他们通报的犯罪团伙的事情，就对本地进行了清查。　　 但只抓住了几个小喽啰，但其他人都跑了，被抓住的这些人都是团伙中处于外围的人员，对内情并不清楚，只知道老大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　　 他们一会就把相关资料发过来，希望对他们有帮助。　　 就在他们等消息的时候，小九又来了。　　 “苏姐姐，我做了错事，我撒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