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铺子
姜芷惜药铺的生意开张了,引得京都百姓一阵轰动,外有四姑娘山施粥,内有四姑娘药铺。 底层的百姓都在流川一句话,外头有座四娘娘山,里头有个四娘娘草堂。 姜芷惜的药铺虽然利润不高,奈何薄利多销,她一个人忙不过来,便扩张了营生。 进山采药的人手一瓶云南白药,专供采药人。 其余的,她也不给。 黄桥行事利落,把交代的事,做的有条不紊,账目上的银钱,一日赛过一日的高涨。 很快,此事传到王妃的耳朵里。 “你确定,那铺子是我们的?”王妃坐在屋子里,听着嬷嬷回禀。 “千真万确,是王府的铺子,之前是卖着绸缎的,现在竟然卖起了药材,定是被她丫头把铺子给卖了,王妃,当时您可划了不少铺子给她打理,若是这样下去,不得都被她卖光了去。”嬷嬷低声道。 “此事,需得谨慎,她这个人伶牙俐齿,死的都能说成活的。”王妃心里微微得意,这下终于抓住了她的错处,看王爷还不惩罚她。 “王妃,你且放心好了,那铺子里的主子,是个男丁,不是我们府里的人,生面孔。”嬷嬷回忆道,“再说,她是武安侯的嫡女,又岂会挂着悬壶济世的名头,一不给富贵人家看病,二不给官爷坐诊,定是民间的。” “好,今日通知晚上一同用膳,算算日子,她也该有个答复了。”王妃轻笑道。 傍晚,姜芷惜跟着顾珩进了贤安堂用膳。 王妃一如既往的笑面虎,笑嘻嘻的关心着她,背地里不知在套什么话。 “世子妃,上个月给你打理的铺子,现在可有眉目了?”用膳到一半,王妃低声问道。 姜芷惜面露难色,“回母妃,不怎么样,说出来,也难为情。” 她怎么会不知王妃心里在打什么主意,若是赚了指不定要收回去。 “第一次打理铺子,不怎样也没有关系,王府地倾千亩,铺子上千,不差三瓜俩枣的,当做练手了。”王爷听了,放下筷箸,吸了一口汤汁。 “王爷,这管家的事,迟早是要世子妃出面的呀,若是第一次失手,定是要反省反省自己的错处,下次好改正不是。”王妃看着王爷撒娇道。 “母妃说的,我以后定会谨慎些。”姜芷惜低头吃着。 顾珩垂眸看了一眼旁边的女子,她是不是又在引人上钩了? “听说,你名下的铺子被改成了民间药铺,可有此事?”王妃打趣的问道。 “是。”姜芷惜放下手中的筷箸,擦了擦嘴角,装作吃完要走的样子。 “这么说,你已经把铺子卖出去了?”王妃挑眉问道。 她这是要逃走咯? “地契还在我手里。”姜芷惜解释道。 “嗯嗯嗯,很好,地契还在。”王爷继续称赞,这其中的事,顾珩早已经跟他说了,他岂会不知,若是再吵下去,她俩是不是会吵起来。 “地契还在?”王妃疑惑的蹙眉,“你是将铺子租了出去了?” “也不算。”姜芷惜回的模棱两可。 “最近曲幽居的支出也出来了,账房也在,要不今日就盘盘账吧。”王妃挥手,示意账房的拿来账簿道。 “不用了,母妃,您直接给我一个整数吧,我这在府里头一次掌管铺子事情本就繁杂,再让我对账簿,我头都要炸了,您直接说多好,明日我取了银钱,送过来。”姜芷惜笑道。 “哟,就这么点事,就已经偷懒了。上月世子一共支出九万两,这零头我就免了。”王妃看着账目道。 “这可不是小数目,世子,你有花这么多?”姜芷惜对着世子质问道。 “记不清了。”顾珩含糊的回应。 “既是如此,还请母妃给个详细的账目,若是一万两,我还是可以垫垫的,这九万两,就是把我的嫁妆卖了,我都填不了这亏空,给世子瞧瞧,也好收敛他大手大脚的性子,今日我吃好了,王爷,母妃,你们请慢用。”姜芷惜起身行礼,匆匆的从位置上离开。 刚回到曲幽居,后脚就有人送来了详细的账目,姜芷惜坐在灯前,仔细的一笔笔的对过去。 顾珩花钱如流水,王妃从中不知道做了多少手脚,王妃敢找自己的错处,她也想找找王妃的茬。 顾珩进屋的时候,见着埋头苦干的女子,无奈伸手取过她的账本。 “怎么?你舍不得?”姜芷惜伸手抢着账本不撒手。 “你就算拿到她的错处,又如何?这是王府,不是武安侯府,你不需要那么做。”顾珩望着她道。 “平心而论,我是也是女子,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是她先挑起的,我定要礼尚往来,不然,你去给我做主。”姜芷惜用力的扯回来。 顾珩垂眸,她们俩斗起来,父王伤神,他不想。 “我来给你看,这账本我来给交。”顾珩拽过凳子,坐在她身旁道。 姜芷惜定定的看了顾珩许久,他还是偏向了王府,所以,不管她多么努力,一旦有了分歧,她是最先被放弃的。 “行,你看吧,我还有事,你先休息。”姜芷惜合上账本,从柜子里取过被褥,带着翠珠往药房去。 她才不受气,顾珩明目张胆的偏袒,她也可以撒手不管。 来到药房,在屋子里打了个地铺,和衣躺下。 翌日,姜芷惜早早的离开王府,直接去了药铺,把所有的开支利润算的清清楚楚,带着抽成的银钱,在街上瞎逛,落暮时分,翠珠担心的看着她, “小姐,我们还不回去吗?”再不回去,天色就黑了。 “心情不好,不想回王府。”姜芷惜望着波涛的江面,心里失落,手里的糖葫芦也不香了。 桥对面,车水马龙,过往的人脸上,洋溢着欣喜。 “翠珠,你想家吗?” “当然想了。”翠珠低声回应。 “走,去你家。” “啊?小姐!我家?!”翠珠惊喜又害怕。 她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自从被爹爹卖了,爹再也没有看过她一次,只有兄长每月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