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盘石大队都知道，我因为你偏着你年轻时的小情人，你我有私仇，你会那么好心的为我好？”　　 季红薇大声嘲讽道。　　 李大队长黑着脸：“我是大队长！”　　 “你如果有公、私之分，就不可能公私不分的默许向老太欺负我！”季红薇直接拿话，大声的堵了李大队长的话。　　 “你……”　　 “我不用你假公济私，三个孩子自有人养，也不用你管！”季红薇大声宣布。　　 李大队长一咽，他如果不用三个孩子说事，他怎么拿捏季红薇？！　　 季红薇轻蔑的看了李大队长一眼，傲慢的问：“你还有事吗？”　　 李大队长看着压根不乖乖听训的季红薇，他若再说，只能自找嘲讽。　　 李大队长一甩手转身离开。　　 季红薇又拿着报纸回李花香家，然后把报纸留在了李花香家，并且告诉李花香，如果大队的知青们来拿，就给他们拿去。　　 李花香笑着答应了。　　 季红薇离开盘石大队时，绕了个道儿，经过向家门口。　　 向家大门紧闭，院中传来小孩子笑闹声，可不像是过不下去。　　 她很好奇，向家怎么就突然有了一大笔钱？　　 * * *　　 两天后——　　 流下镇第一个吃螃蟹，其实就是第一个摆摊卖东西的人出现了。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季红薇。　　 季红薇胆子肥了，直接摆在流下镇学校前！　　 季红薇支起了柴火，卖的是米糕，加糖的那种。　　 “不是，你卖东西，不是该去黑市吗？在这摆摊，会被纠查队的人的！”　　 有好心的人忍不住提醒。　　 季红薇笑盈盈。　　 上面政策都下来了，她昨天还特地跑去公社问了公社书记呢！　　 现在就是大家都知道上面的人放开政策，可以让人做小生意了，下面的百姓，没几个人敢尝试的。　　 “要米糕吗？香甜软糯的米糕只要五分钱，就能买到这么大一个，”季红薇笑盈盈介绍。　　 现在的糖贵，季红薇只放了一点，也足够吸引人了。　　 而季红薇将米磨成米面，制作成米糕时，那一块米糕的体积看着就有一斤重，一斤重的米糕才卖五分，对于现在缺粮的时候，太诱人了！　　 “我买一个。”　　 来买的客人偷摸的巡视四周一眼，确定纠察队还没过来，急忙掏出五分钱递过去，然后用叶子包着一块，快速逃离。　　 粮食二毛一斤，五分钱，能买到相当于一斤重的粮食！这样的便宜，看见的，又有谁愿意放过？！　　 随着第一单生意成功，第二单生意也跟着完成。　　 不知不觉间，买米糕的人排起队来。　　 他们是即紧张又忐忑的观察着四周，深怕纠查队的人突然冲出来，等候时，心脏“怦怦怦”的狂跳。　　 “我今天总共准备了五十个米糕，”季红薇又卖出一个，大声报出：“还有四十七个。”　　 “还有四十六个……”　　 “我要两个……”　　 “还有四十四个……”　　 不过几分钟，就将五十个米糕都卖完了。　　 五分一个，五十个米糕就是二块五毛。　　 “米糕没了？”　　 没买到五分钱一斤重的米糕，好些人都有些失望。　　 “今天就这些，明天还会来，会增加到一百个，”季红薇笑着回。　　 “今天的纠查队怎么没来？我之前明明在等头瞧见了……”　　 散去的人群也有人轻声嘀咕着。　　 季红薇听到了，莞尔一笑。　　 * * *　　 翌日——　　 招待所内——　　 天不亮，季红薇就醒了。　　 她要蒸出一百个米糕，有点难，她干脆拿出五毛钱，让招待所内的人帮她一起蒸。　　 昨天听说季红薇还要来卖米糕的人早等着了。　　 见着季红薇出现，一哄而上，抢着买，深怕慢了买不到，又或者昨天没来的纠查员今天来了。　　 一百块米糕，也与昨天一样，十几分钟就卖完了。　　 五块钱到手，收摊！　　 “老板，你这一斤重的米糕才卖五分，亏了，你这卖一毛钱，我瞧着都有人买呢。”　　 季红薇只是笑笑。　　 实际上，制作一斤重的米糕，米粉加上适量的老面粉、木薯粉、水等配料后，能制作出五斤的米糕。　　 最最重要的是，她是拿自向家抄来的粮食制作的，又可以省掉粮食的成本。　　 要是向家人知道，他们的八千斤粮食，让季红薇拿着狠狠的赚一笔，估计得哭死。　　 这可比直接卖粮食更安全。　　 十天时间过去——　　 除了第一天是二块五，接下来的十一天，都是五块一天，她除去五块五的请人工帮忙的成本，还余了五十二块钱。　　 她现在的收入，可比进厂子上工的工人都高！　　 流下镇的人也终于意识到，纠查队不再抓倒卖东西的人，可依旧，没什么人敢去尝试。　　 他们担心，万一纠察大队突然就开始抓人了，怎么办？　　 于是整个流下镇，就看季红薇一个人摆摊赚钱了！　　 偏他们自己又舍不得那香软的米糕，忍不住拿钱去买。　　 四周大队来流下镇，也会去季红薇摊子上买块米糕。　　 在他们看来，一块米糕有一斤重，五分钱他们买着不亏。　　 盘石大队也有在季红薇摊子上买米糕的，把消息带回了盘石大队。　　 盘石大队——　　 消息落后的李大队长气得肺都快炸了！　　 “季红薇，突然去投机倒把，也不愿意好好上工赚工分！盘石生产大队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李大队特地召集了大队中一些年长者说的这些话。　　 李大队长想将季红薇赶出盘石大队。　　 在李大队长看来，季红薇都去犯投机倒把罪了，大队的人，肯定是要同意他把人赶出去的。　　 季红薇没了户口地，他倒是要看看季红薇还能怎么办？！　　 李大队长打得一手好算盘，却没想到，人心是会变哒。　　 “我就直言，季红薇被纠察大队抓去之时，就是我将她赶出盘石大队，你们没意见吧？！”　　 “那也要等到季红薇被纠查大队的人抓去之后。”　　 队支书现在不用顾忌李大队长在盘石大队的威望，也敢正面怼了。　　 李大队长皱眉。　　 队支书等人，是什么意思？　　 * * *　　 翌日——　　 流下镇——　　 学校门口——　　 街道尽头出现一大纠查队的人，还有一个在纠查大队前面领着路的人。　　 那个人指着季红薇的摊子，大声说：“就是那里，那个人竟敢犯纪律性的错误！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