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内心脆弱的张达尹
唐寅不由得苦笑一声,想了想,还是收了起来。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只要自己提庄墨寒的名字,不管有没有推荐信,他进书院,都是一句话的事情。 只不过,当时庄墨寒说的含糊,没有把话挑明。 朱提学却是以此为大礼,送给了唐寅。 唐寅收好信件,随后,再次朝着朱提学躬身行礼。 “多谢大人厚爱!” 朱提学见状,这才满意的笑了笑。 “好了,老夫就不打扰你了,记得九月书院招生,切莫误了时辰。” “你去吧!” 唐寅走下马车后,马车便缓缓朝着城里的方向而去。 直到马车消失在视线里,唐寅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的案首没了,成了榜末。 莫名其妙的提学大人。 莫名其妙的白鹿书院推荐信。 不过,这个时候,唐寅倒是对白鹿书院感兴趣了起来。 或许那里会有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他虽然在书院山脚下住了一个月,却从来没有上去过书院里面。 最多是陪着赵睿去了后山。 想到这里,唐寅便决定回家看过母亲之后,便去白鹿书院看看。 正好江宴也在书院里读书,也好有个伴。 就在唐寅想着的时候,江宴小跑了过来。 “唐兄,马车里是谁啊?” 唐寅闻言,扭过头来看着他。 “是一位师长!” 江宴听到这话,也没在意,“哦”了一声,随后说道。 “唐兄啊,你回去之后,可要想我啊!” 唐寅顿时为刚刚的想法感到羞耻。 随后没好气的说道:“白鹿书院九月招新,到时我可能会来书院就学!” 此言一出,江宴顿时瞪大了眼睛,随后,给了唐寅一个大大的熊抱。 “呜呜呜,我就知道唐兄舍不得我!” 唐寅一脸嫌弃的,将他推开。 “去你的!” 江宴却是死皮赖脸的贴了过来,还给唐寅讲解书院的情况,哪里的风景迷人,哪个经长严肃,哪位讲师脾气好。 两人说得一阵,码头上便传来呼喊声。 “去青州的客人登船了!” 青州到金陵,有直达水路,一次也有客船。 唐寅买了船票,登上客船,朝着江宴挥手告别。 ...... 客船离开码头,朝着青州而去。 唐寅不由得有些感慨,这次出门一趟,便是秀才了。 曾几何时,自己最初的梦想便是考上个秀才。 秀才虽然只是入仕的最低门槛,但是却也算一步登天。 即便唐寅考不上举人,凭借着秀才身份,自己也能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 想到这里,唐寅顿时轻笑起来,看着滚滚的江水,顿时豪气顿生。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全是腿” “落霞与孤鹜齐飞,试问娇娇谁敢追” “两只黄鹂鸣翠柳,哥哥就想倒着走” “无边落木萧萧下,老子打的你叫爸” 客船上也有不少返乡的考生学子。 唐寅的一番胡言乱语,顿时惹来一顿嘲笑。 “哈哈哈,我说,这位兄台,你这是打油诗,还是什么?” “倒是很押韵,只不过却是四不像!” 唐寅闻言,倒也不在意,朝着众人拱手笑道:“在下玩笑之言,诸位兄台切莫当真!” 一众乘客闻言,笑了笑后,便也散开了。 不过,有人认出了唐寅。 便开始议论了起来。 “哎哎,你们可知道方才那位仁兄,是何人?” “何人?” “他便是本届院试榜末,唐寅!” “哦,他便是志大才疏唐孙山!” 得知唐寅的身份,一众考生顿时又轻笑了起来。 其中几位落榜的学子,笑的很是大声。 他们只觉得好笑,却完全没想到自己连孙山都不如,名落孙山。 有时候的人啊,就是这么没有自知之明。 人家虽然排名榜末,名声不好听,但是人家好歹是正式的秀才身份。 也不知道那些落榜的考生,哪来的脸嘲笑唐寅。 还给他取了个“志大才疏唐孙山”的名号。 唐寅听到周围的议论声,倒也不在意。 无论是哪个世界,只有自己强大了,才算是真正的强大。 就在唐寅感慨的时候。 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唐寅转头看去,只见张达尹脸色古怪的看着自己。 唐寅见是这个家伙,不由得微微一笑,礼貌的朝着他点了点头,便想离开。 张达尹见状,咬了咬牙,跟了上来,朝着唐寅吼道。 “唐寅,你也不过是排名榜末,凭什么看不起我?” 唐寅闻言,转过头来,不由诧异的说道。 “张兄何出此言?” “在下何曾看不起你?” 张达尹闻言,几乎红了眼了。 “这次是我倒霉,分到了臭号,若非如此,你以为我会落榜吗?” 唐寅不由摇了摇头,并不想与之争辩,给了他一个你说,你有理的表情。 张达尹顿时气急,朝着唐寅低声喝道。 “志大才疏唐孙山,你可知道,你已经成为所有学子的笑柄了?” 唐寅闻言,转过头来反击道。 “是非功过,待日后评说,管它作甚?” 张达尹听到这话,却是一愣。 “你,你......!” 张达尹“你”了半天,却是说不出话来。 唐寅见状,顿时忍不住了,脸色一沉,朝着他说道:“张兄,我知道你颇有才学,一身傲骨,但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仅江南一地就有多少才华横溢的才子,更别说还有京城等地,” “我知道你很想证明自己,但是这也不是你嫉恨我的理由。” “我少时家境贫寒,那时候为了蒙学,去私塾偷听夫子讲课,成为全镇的笑话,即便如此又如何?” “我排名榜末,又如何?” “至少我如今已是秀才,明年有资格参加乡试,” “而你呢,还要重来一次院试......!” 唐寅每说一句,张达尹身子就颤抖一下。 说到重来一次院试的时候,张达尹终于绷不住了,捂着脸,蹲下身子,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呜呜呜,没你这么欺负人的,呜呜呜!” 这一幕顿时将唐寅给弄懵了。 尼玛,这货看起来,跟个斗鸡似的,内心这么脆弱的吗? 一时间,唐寅手足无措起来,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倒霉催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