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窃贼落网
张夫子却是傻了眼。 昨日抓捕李先生之时,确实没有想到这一茬。 难道真的冤枉了这个李先生? 想到这里,张夫子恨恨的瞪了门房一眼。 门房顿时一缩脖子,脸色涨红起来,眼珠子一转,争辩道:“大人,我们私塾从来没有丢过东西,只有这个人来了以后才丢的,” “银子肯定是他偷的,即便不是酒楼的银子,也不能排除他的嫌疑,他定然是个惯偷,只是将夫子的银子藏起来罢了。” “只要大人将他捉拿起来,严刑拷打,必然能审出银子的藏身之地。” 这话一出,连门房都佩服自己的机智。 酒楼掌柜的证据,虽然没有了,但是也不能说明银子,就不是李先生偷的呀! 张夫子闻言,顿时朝着门房,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 门房见状,不由松了口气。 张夫子连忙朝着县令看去,期待县令大人尽快判决,于是朝着县令拱手道:“大人,还请您,给学生主持公道!” 然而,县令大人却是没有直接判决,反而紧皱着眉头。 现在他心里,已经完全偏向了李先生,只是如今的局势比刚才还复杂。 酒楼掌柜的证词虽然推翻了,却也无法完全洗清李先生的嫌疑。 县令不由得,朝着张夫子,摆了摆手。 “此案尚有疑点,你稍安勿躁!” 张夫子闻言,顿时心里一沉。 县令看向李先生。 “你可还有话要说?” 李先生沉思片刻,却是没有想到破局的办法。 摇了摇头,无意间瞥到表情依旧淡然的唐寅,忍不住问道:“小子,你还有什么招没?” 唐寅闻言,朝着李先生挑了挑眉毛,然后上前两步,朝着张夫子躬身行礼。 “夫子,从始至终,都是您在说丢了银子,此事又有谁可为证?”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师爷以及,拄着水火棍的衙役们,都张着嘴看着侃侃而谈的唐寅。 “是啊,从来都是张夫子说丢了银子,但是谁知道他丢没丢?” “好一招反将一军!” 李先生闻言,迷离的眼神都清醒了许多,看向唐寅的目光带着欣赏和惊喜。 县令听到这话,也开始思索起来。 张夫子却是罕见的没有发怒,而是低着头陷入了沉思。 唐寅见状,顿时勾了勾嘴角,自己好歹上过大学,悬疑电视也看了不少,一些简单的行为分析、逻辑推理的知识,还是知道一点的。 然而,他的目的并不在此,而是要引人上钩。 果然,门房听到这话,顿时就跳了起来。 “你这毛头小子,休要胡言乱语,夫子的银钱,就放在私塾床头的书柜的暗格之内,十两一锭的银元宝,小人可以作证!” 门房的话,顿时打消了众人的疑虑,即便是李先生都忍不住摇了摇头。 唐寅却是一点都不着急,而是朝着张夫子看去。 只见张夫子涨红着脸,脸上有愤怒,有羞愧,有恨意。 “你是如何知道我的银子,放在书柜的?”,张夫子阴沉着脸,朝着门房问道。 十两银子,即便是对张夫子来说,也不是一笔小钱,还特意放在暗格,不可能随便被外人知道。 既然如此,那么门房又是如何知道的? 听到张夫子的问话,门房这才菊花一紧,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门房看着脸色不善的张夫子,不由期期艾艾的说道。 “夫子......族兄,我是无意中看到的,对我就是无意中看到的。” 看到门房的神情,张夫子就知道自己错了。 那日,他想从暗格之中取出银钱,给恩师买礼物过寿,结果发现钱不翼而飞了。 十两银子不见,张夫子自然着急,于是找来了汪捕头,汪捕头本是云栖镇人,家中小儿,正好在他的私塾蒙学。 汪捕头闻言,顿时胸口拍的啪啪作响,杨言要提夫子将贼人抓出来。 然而,一番查看却是毫无线索。 就在汪捕头愁眉苦脸之际,门房却是跑过来,说是银钱是被那个李先生偷的。 李先生和唐寅在私塾外混迹在一起之事,不少人都知道。 张夫子也知道,不过却也以为,对方是个流浪至此的流民,也就没有在意。 但是经过门房一提醒,顿时先入为主的,认为就是此人偷了他的银子,这才发生了那日之事。 事情也不出所料,果然在李先生身上搜出银两,他一看就是个穷逼,如何有这么多银子? 再加上酒楼掌柜的证词,人证物证俱在,这更加验证了自己的想法,所以想也没有多想。 现在回想起来,门房可是不知道自己钱放在哪里的,自己也没有告诉他丢了多少银子,他是怎么知道是十两的银锭,放在哪里的? 门房是张家分支的族人,因为他爹求告上门,又见他还算老实,这才让他在私塾谋了个门房的活计。 没想到,此人竟然如此大胆,不仅偷了自己的银子,还嫁祸别人。 一时间,张夫子气的脑门疼,又是惭愧,又是恼恨,哆嗦着手,指着门房,大骂道:“本夫子的银钱,放在暗格之中,盗贼偷银子,若是不知道银钱存放何处,必然会翻箱倒柜,” “然而,贼人却是直奔暗格去的,房内其他物件,都未动。” “当日我就有所疑惑,却没想到,原来是你这个内贼。” 看到门房的神情,张夫子仿佛狄公附体,自行将案件细节串联了起来,找出了漏洞。 门房见状,顿时瘫软在地,一脸的不可思议。 一旁的县令看着堂下热闹的场景,却是松了口气。 今日的事情,若是处理不好,要么自己得罪贵人,要么颜面尽失,好在事情往最好的方向发展。 盗贼竟然是私塾的门房,这是再好不过的结果了。 想到这里,县令大人五拍惊堂木,这一次声音清脆响亮。 “大胆毛贼,偷盗私塾银两,实为不忠,诬陷他人乃是不义,” “来人啊,将这不忠不义之辈,拖下去重打四十大板。” 门房听到县令的话,顿时吓尿了,身下流出一摊液体。 “大人,小人冤枉啊,小人冤枉啊!” 两旁的衙役顿时捂住了鼻子,却是不顾门房的叫喊,将他给叉了出去。 很快,堂外便传来了门房的惨叫声。 不一会,便有衙役进来禀报。 “大人,他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