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能不能跟着您学医?
哈哈! 苟大夫突然放声狂笑,笑完又哭。 “真的是九转回魂丹的配方,有生之年小老儿我居然能看到九转回魂丹的配方,还能亲手炼制,小老儿我死而无憾了。” “这位姑娘,如何称呼?”苟大夫激动地胡子都翘了起来,看花雨曼的目光像看一件宝藏。 花雨曼语气淡淡:“叫我花雨曼即可。” “雨曼姑娘,”苟大夫朝花雨曼深深鞠了一躬,“此等秘方都是不传之宝,姑娘无私献上,小老儿感激不尽,请受小老儿一拜!” 花雨曼呵呵。 本姑娘不是无私,而是被胁迫。这老头儿眼神不太好。 确认祁叔有救,顾宴修心情难得的好。 正好顾一把宵夜拎来,顾宴修道:“苟大夫辛苦了,要不要一起吃点东西?” 苟大夫摆手,他已经在拂袖研磨。 这么奇葩的字配这么珍贵的药方,他是一刻都忍不下去,要马上誊抄一份。 顾一放下宵夜就闪身在外,从今天开始,他要当个隐身人,能不在大当家前露面就不露面,以免大当家想起来时路上的事情跟他算账。 于是,便留花雨曼和顾宴修两人一同坐下进食。 花雨曼饿坏了,也顾不得什么,端起碗稀里呼噜就吃了起来。 吃完擦擦嘴,看到坐他对面的顾宴修。 他玉手执筷,吃面的动作不慢,却优雅流畅,仿佛那是刻进骨子里的礼仪。 有那一瞬,花雨曼觉得,坐自己面前的不是山匪贼寇,而是天家贵胄。 狗男人也不知道怎么长的,连吃东西都这么好看。 鸦羽般的睫毛低垂,随着咀嚼的动作轻扇,显得克制又秀气,让人想亲上一口。 花雨曼一时看得入神,没意识自己往前凑了凑,这桌子本就不大,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拉得很近。 顾宴修低低地笑了声,手指轻轻点在了花雨曼的眉心。 “娘子如此急不可耐,倒叫为夫有些不好意思了。放心,夜还很长,为夫定然能叫娘子满意。” 花雨曼:……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好端端一个帅批,偏偏生了一张嘴! 她慌乱缩回身子,正襟危坐,两手交握于膝前,一副清冷自持状。 “大当家,药方我也给了,现在我们可以来谈谈条件了吧?” 顾宴修挑眉:“说吧。” 花雨曼清清嗓子。 “我的要求也不多,留在这最起码的生存、安全和心理保障必须得到保证。第一,既然我留在这,你们得好吃好喝好穿地伺候着,我这人没别的爱好,喜欢各地的美食。所以我住的地方,给我配个小厨房,我不喜欢吃大锅菜。第二,这寨子里到处都是五大三粗的男人,我一个姑娘家的住着不安全,让那帮子人见到我就退出五步之外,不能冒犯到我。第三,”花雨曼顿了顿,“这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希望能得到应有的尊重,尊重你知道吗?”生怕狗男人不懂,花雨曼干脆把话点透,“就是说,你不能动不动就威胁我,更不能勉强我做我不想做的事。” 顾宴修单手支着下巴,眉眼微挑,笑得恣意风流:“我什么时候勉强你了?” 花雨曼很想一巴掌呼在这张俊脸上。 从她被劫,到被那啥,到现在被逼吐药方,哪一件不是被逼的。 狗男人是怎么能做到这么睁眼说瞎话的? 更气人的还在后头。 顾宴修凑过来,唇畔贴着她的耳朵,声音低沉暗哑。 “再说有些事,你叫的那么欢,我还以为是你情我愿呢!” 花雨曼:…… 她要炼制哑药,封掉这张臭嘴。 啊啊啊,气炸了! 苟大夫誊抄好配方,急吼吼地就想回去炼制。 走之前还跟顾宴修讨了人。 “炼药的每一个环节要求都很严苛,稍有不慎就前功尽弃?雨曼姑娘对药方熟悉,老夫想请雨曼姑娘来药庐帮忙。” 顾宴修无可无不可。 花雨曼大喜,赶紧跟着苟大夫开溜。 离开狗男人,感觉空气都清新很多。 苟大夫的药庐在后山,离寨子主建筑有一段距离,非常清幽。 一进门就是一大片药园,后方屋舍错落。 暮色下走在药园小径,恍若置身乡野。 虫鸣蛙叫,不时有小虫子从脚面跳过。 苟大夫情绪高涨,一路走来都兴致勃勃地跟花雨曼介绍他的这个药园。 “这一片是大药园,种着黄芪、白术、柴胡等普通药草,这一块单独辟出来的,都是稀有药草。” 苟大夫抚着胡须,一脸骄傲。 “老夫花了多年心血,移植了数种奇珍药草,目前就存活了五种,其中就有炼制九转回魂丹必需的金缕草。待明日请雨曼姑娘帮着看看药性如何?” 花雨曼爽快应下:“金缕草生于悬崖之巅,极难存活。花如金丝,摘下后必需于两个时辰入药。您能移植成功,想来是费了不少心血。” 苟大夫哈哈笑着,一说到他的宝贝药园就谈兴大发,压根刹不住。要不是夜深,他都想拉着花雨曼用脚把整座药园丈量一遍。 苟大夫给花雨曼安排的屋舍不大,但胜在干净整洁。屋舍边上连着盥洗室,还连了竹管,从山下直接引水下来,可直接洗漱,十分方便。 今日担惊受怕了一天,花雨曼实在累极,也懒得再去烧水,直接用凉水冲了个澡。好在是夏夜,水不算太凉。 洗完擦干头发,一头扑倒在床上。 这一刻花雨曼才真正放松下来。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谁都拦不住她去跟周公约会。 翌日。 鸟叫声啾啾啾。 风过树叶沙沙沙。 金灿灿的日光透过半开的木格子窗漫进来。 花雨曼在一片清脆悦耳的声音里睁开眼睛,望着雨过天青色纱帐怔愣半响,才想起自己身处何方。 绣房的婢女一大早就送来三套衣裙。 花雨曼挑了一条颜色清爽的青荷碧波裙穿上,随意挽了个发髻。 苟大夫正在院子里打八段锦。 想不到这个时代也有八段锦。 前世盛行各种养生法,花雨曼也跟风练过八段锦,不过那个是全民普及的简约版。 苟大夫练得是古法八段锦,一招一式更为复杂。 花雨曼看得兴起,也跟着苟大夫打了起来。 一连三遍,微微发汗,才停歇。 苟大夫拿巾帕拭着额头的汗:“雨曼姑娘八宝功打得不错。” “八宝功?”花雨曼愣了愣,马上反应过来,这是八段锦在这里的名字,笑道,“随意打打,强身健体而已。对了,苟大夫,我能不能跟着您学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