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被掳上山
花雨曼觉得自己真是倒霉到家了。 她就下楼拿个快递,竟然被一个从天而降的花瓶给砸了。 几斤重的陶瓷花瓶正中脑袋,她连哼唧都没来得及就直接嘎了。 一睁眼就穿成了一个架空朝代大越朝兵部尚书府的千金。 一遭大难不死,不求有后福吧,最起码也能安安稳稳度日。 结果刚荣升为尚书府千金的她难得出门一回,去城外的大佛寺给久病的祖母祈福,半道中竟然遇到了山匪抢劫。 府中的侍卫众不敌寡,刚穿来异世还不足一个月的花雨曼就这么被掳上了山,即将成为大当家的压寨夫人。 花雨曼扯了扯身上薄得近乎透明的红纱衣,嘴角不自主地抽了抽。 这是什么玩意儿? 她上身是一间胭脂红绣鸳鸯戏水肚兜,下着白色里裤,那里裤直接短到了大腿根。 外罩一间薄如蝉翼的红纱,若隐若现,隐隐绰绰,还真是勾人。 没想到古人这么能玩,她这一套,全身上下加起来也不足二两布料吧? 就这一身行头,可以预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一想到接下来会跟一个粗鲁残暴五大三粗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那那啥啥,花雨曼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行,她得想办法逃出去。 指望尚书府那帮子人来救是不可能的,她那便宜老爹最好面子,这会子指不定府里已经在给她筹备葬礼了。 花雨曼翻身下床,套好绣鞋。 靠墙摆了一个雕花木质通顶柜,花雨曼过去打开柜门,入目都是男子的着装。 想来这是一间男子的寑房。 摆设也极为简单。 正中间摆了一张黄花梨木云纹方桌,桌上放置了一壶酒,两个酒杯并一碟小食。 靠床的墙上还挂了一把通体赤红刻金色纹路的大弓,那弓颜色浓烈,森意凛然,一下子给整个房间增添了不少肃杀气。 临窗有卧榻,榻上置了小几,摆着一副未完的棋。 也不知这里是不是那些土匪嘴里大当家的卧房? 花雨曼随手翻出一件黑色披风套在身上,披风太长,她用簪子把下摆划下来一截,正好当做腰带束在腰间。 好在她这次出门头上戴了两个簪子,这两个簪子都内有乾坤,一个内置药粉,一个簪子半折,内里会弹出一把折叠刀片。 这些关键时刻可以防身。 门口有人守着,所以花雨曼脚底无声走到窗边。 木格子窗半开,夜风灌进来,送来一丝丝凉意。 山间的夜晚虫鸣蛙叫此起彼伏,不考虑她眼下的处境,这倒有点山间民宿的悠闲感。 窗外无人,只是待她再凝神细看,却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我草,窗外居然是悬崖,这屋子是临崖而建。 花雨曼内心一万头草泥马奔过,看来只能从门口突破。 门外却突然传来说话声。 “见过大当家。” “大当家,那姑娘已经打扮得妥妥当当在里头等着了,您快进去,嘿嘿,春宵一刻值千金呐。” 接下来是一阵猥琐地调笑声。 花雨曼深吸一口气,步伐轻巧闪到门旁,后背贴住墙壁,右手紧紧握住那只有药粉的簪子。 “吱嘎”一声响,木门打开,很快又合上。 说时迟那时快,花雨曼扬手,手中药粉划出一道弧线,漫向那位大当家的面部。 与此同时,另一只手握簪子,簪子成刀,快速地朝他的喉咙割去。 顾宴修属实没想到,一进门就收到这样一份大礼。 还真是只烈性的小野猫! 他当即宽袖一展,将那些药粉悉数挡下。紧接着后退一步,身子微微后仰,避过她的攻势。 旋而手一拂,少女执簪子的手腕被他两根手指轻轻捏住,无法动弹。 这是一双干净又好看的手。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花雨曼的视线由他的手逐渐上移,看到了这位传说中的大当家。 乍一眼,惊为天人! 这这这,这也太帅了吧! 这是什么神仙山寨,一个土匪头子竟是此等绝色! 眼前的男子,身高八尺有余,猿臂蜂腰,一袭玄色长袍勾勒出完美无瑕的身材。 五官更是恍若精雕细琢过。 不浓不淡的剑眉下,是一双略狭长的桃花眼,眼尾微挑,透着股子慵懒和凉薄。 眸色偏深,看人的时候像漩涡,能把人轻而易举地吸进去。 鼻若悬胆,嘴唇偏薄,泛着淡淡的红,这样的唇形让人觉得很性感。 花雨曼刚穿来那会儿见过这个朝代的太子。太子丰神俊朗,芝兰玉树,已经是一等一的帅哥了,可跟眼前的这位相比,瞬间弱爆。 还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一位更比一位帅! 如果是和这样一位极品帅哥共度春宵,那她也不是不能…… 啊呸,她花雨曼是这么随便的人嘛?长得帅又如何,能当饭吃,还是能当钱花? 手被他制住动弹不得,花雨曼索性抬起右脚,简单粗暴朝他的胯部攻去。 “呵”地一声轻嗤。 顾宴修语气漫不经心,动作却奇快地勾住花雨曼的腿,把她往前一带。 “洞房花烛夜,娘子是想谋杀亲夫?好在为夫反应快,不然娘子岂不是得活活守寡了?” 眼看整个人都要往他怀里栽,花雨曼赶紧一个急旋稳住下盘,同时手里的簪子击出,如一支利箭,直直射向顾宴修的眼睛。 “去你的娘子,本姑娘可是相府千金,岂是你这等贼寇宵小能觊觎的?” 也不知这话哪里不对,刚刚还眼带笑意的顾宴修俊脸一下子沉了下来,抬掌拍飞那只簪子。 同时长袖一抡,一道劲风袭来,花雨曼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已经倒在了床上,头部磕到床架,痛得她眼冒金星。 白长了一张帅脸,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花雨曼在心里怒骂了一句,挣扎着想起来,却惊恐地发觉全身都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你……” “相府千金是吧?还真是金贵。” 顾宴修伸手掐住花雨曼的脖子,微微用力,目无表情地看着花雨曼使劲地扳他的手,脸色由红转紫,狼狈至极。 这才把手一松。 “就是不知你这种金贵的大家闺秀,躺在男人身下时,叫起来有没有青楼女子动听?” 话毕,“嘶啦”一声响,花雨曼身上的披风被撕碎,露出里面那露骨之极的艳妆。 美人似水,娇媚天成。 顾宴修的瞳孔倏地一缩,墨眸冰冷,幽幽冒着寒意。那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就仿佛是一条毒蛇,一寸寸将她凌迟。 花雨曼神色惊惶,后背都沁出了一层冷汗。 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人不管长相如何,那可是土匪,穷凶极恶杀人不眨眼的土匪。 稍有不慎,别说失贞,连命都有可能丢掉。 不慌不慌,死又何妨?大不了再穿一次。 这般想着,她尽量以平稳的声调劝道:“既然你知晓我的身份,应当知道我爹爹是兵部尚书,我娘亲有十里红妆,我未婚夫是当朝太子。你若放了我,万两黄金,我双手赠上,绝无怨言。同时我会写下承诺书,绝不因此寻仇,如何?” 顾宴修唇角一勾,笑容邪魅。 “不如何,美人和黄金,我更稀罕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