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如何来了此地?”虞莹蕾不满地说,“驿馆如此之小,万不可委屈了贤王。只可惜,莹蕾是客,只能暂住此地。” 夜振贤哈哈一笑:“本王是来请公主与令兄去我那喝杯水酒的。” “贤王亲自来请,莹蕾自是该去的。”她娇柔地说着,侧头示意侍女去请虞昊穹。 夜振贤颔首:“公主真是给面子。” 虞昊穹出来,彼此见礼后,他含笑道:“贤王盛情相邀,我们兄妹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不多时,虞氏兄妹便跟着夜振贤到了贤王府中。 酒菜摆上,夜振贤举杯:“两位与我投缘,今夜咱们就多喝几杯。” 虞氏兄妹相继举杯。 酒水下肚,话多了起来,不光如此,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好似变得亲近。 “方才在驿馆如何没见着我那十妹?”夜振贤状似随口问。 虞昊穹笑着答:“阿拾在皇宫里。” 说话时,他脑中转过一个念头,遂问:“贤王,小王这边有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都是自己人,讲,有何不可讲的?”夜振贤抬手示意他说。 虞昊穹:“贤王行二,是如今天晟最年长的皇子,在小王看来,天晟太子失明病弱,早该换人……” 夜振贤指他鼻尖,朗声大笑:“你的意思我明白,只可惜我背后势力颇少,无法与那瞎眼太子抗衡啊,你们也知道瞎眼太子的岳丈便是镇北王。” 虞氏兄妹对视一眼,由虞莹蕾开口:“贤王觉得北凉如何?” 夜振贤心里开始飘飘然,嘴角更是抑制不住地上扬:“若能得北凉相助,那是本王之幸!” 虞莹蕾莞尔笑问:“莹蕾若是帮了贤王,贤王如何报答莹蕾?” “怎么帮?”夜振贤眉头微动,想从对方口中先听到自己想听的话。 虞莹蕾佯装娇羞道:“莹蕾愿为贤王的和亲公主,嫁与贤王。” 闻言,夜振贤一拍桌子:“本王若为太子,你便是太子妃。他日,本王若为帝,你便是皇后!” 虞昊穹举杯:“如此甚好!” 虞氏兄妹对视一眼,若能搅和了天晟皇子间的关系,他们也不算白来天晟京都一趟。 虞莹蕾眸中划过阴狠,她要让夜翊珩知道什么叫后悔! 她的目标是当皇后,当谁的皇后不打紧,最要紧的是能叫夜翊珩后悔,那便是一桩极痛快之事! -- 深夜,夜幕沉沉。 黎曼婷等了许久都没能等到解药。 她踢了踢一旁已经在打瞌睡的金桔:“你去问问,乌氏父子找到没,解药又在何处?” 金桔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小姐,奴婢这就去。” 说着跌跌撞撞地起身往外跑。 一刻钟,金桔回来:“小姐,老爷派出去寻乌氏父子的人今夜都回来了,说是毫无结果,准备明儿再去寻。” 黎曼婷情绪崩溃,她尖叫一声,脸上紧绷的伤口边缘一下子崩断,痛得她龇牙咧嘴。 想要落泪,却是不敢。 “你去,去叫我爹娘过来!”她嘶声力竭地嘶吼。 金桔害怕地点头,旋即又跑出去。 一炷香时间后,冯氏过来,却不见父亲黎宗发的身影。 黎曼婷拧眉泣声问:“娘,爹爹怎地不来?” “你爹已经睡下了。”冯氏不敢看女儿的脸,垂眸说,“你有什么事,明儿再说吧。” “娘,您帮女儿说说,让爹爹去太医院求人,让他们救救女儿的脸!” 就算拿到乌氏父子的解药,那解药也只能解她体内被灌入的药粉之毒,面皮的问题还得仰仗太医院。 到底是亲生的女儿,冯氏点头应了:“你先休息,明儿我定让你爹再去太医院求情!” -- 镇北王府,饭厅。 四人聊到深夜才散了。 看夜翊珩拉着黎语颜走远,夜玖将自己的手塞进黎煜烨手心:“世子送我回客院呗。” “这么几步,你不认得路了?”黎煜烨甩开手。 夜玖又去拉他:“方才喝了几杯酒,我有些醉,若是在半道睡着了,如何是好?世子一丁点都不心疼的,是不是?” 听到这话,黎煜烨不再挣扎,任由她拉着:“女人就是麻烦,送你,送你。” 两人到了客院房中,就在黎煜烨要离开时,夜玖咯咯地笑:“傍晚那会,世子还说要教训我的,你不打算教训我了吗?” 黎煜烨俊脸一沉,长臂一伸将门砰地关上。 夜玖尚未来得及反应过来,身子便被他抵在了门板上。 “此刻便教训你!” 话音刚落,男人温热的唇便将她的唇堵上。 怔愣仅仅一瞬,夜玖欣喜地搂住了他的脖颈。 另一边。 夜翊珩与黎语颜回到房中,他给她倒了杯温水。 “从小山他们将乌氏父子抓来,你的情绪便开始不对,有什么想说的,我会是个很好的倾听者。” 黎语颜小口小口喝着水,喃喃低语:“乌氏父子大抵有提供毒药给冯氏,以此毒害我母亲。方才我是想到这点,这才情绪低落。” “他们已被关押,想知道真相很简单,需要孤帮你么?” 她摇头:“暂时还不用。” 他伸手捏她肩头:“有时候,我希望你能倚靠我,而不是独自承担一切。” 黎语颜紧紧捏着杯子:“谢谢你!” 闻言,夜翊珩悄声叹气。 她又道:“我只是想将母亲的死因,与十七年前母亲与父王双双被设计陷害一事联系起来。” 说着她抬眸看向身旁站着的男人,小声问:“殿下,我是我母亲与父王被人设计后所生,这般出身,你还愿意娶我么?” 父王给她宠爱,母妃将她看成亲女。 可即便如此,皇帝赐婚后,不止一次地提到她生母的名声问题。 夜翊珩将她手中的杯子取了放于桌面,旋即拉住她的双手,将她拉起来。 “颜颜,咱们生而为人,不能选择自己的父母,但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我选择你,便是我今生最不会后悔之事!” 他一字一顿道:“你父你母没有错,你是他们的孩子,孩子何其无辜,你更是一点错都没有!”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眼:“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是你内在的灵魂,是你的优秀,颜颜,你可明白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