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路上都在闭目养神,在脑子里排演着怎么能一击即中,扎死老东西。 老都老了,那祸根还不肯服老,祸害无辜少女。每年被老东西祸害的少女,没有上百也有几十。老变态还四处炫耀,说自己宝刀不老。 走了有一柱香的时辰,轿子进了一个角门,终于停了下来。 “爷在里面等着,姑娘进去吧。”侍卫掀开轿帘,叫苏禾下轿。 苏禾定定神,拖着剧痛的双腿从轿子里钻了出来。 眼前是片清幽的碧竹林,在林子深处有个小宅院,院中有井,还架了水车,吱呀呀地转动着,把清凉的井水往厢房外的竹帘上浇,整个院子里都凉沁沁的。 苏禾带来的箱子放到井台前,几个侍卫很快就退出去了。 这些倒让苏禾很意外,老东西这么文雅的吗? “杵着干什么,进来。”低醇慵懒的嗓音从窗子里传了出来。 苏禾惊了一瞬,跛着腿往屋子里走。 那碧色玉床上躺着的不是裴琰还是谁? “世子?”她错愕地唤道。 “过来。”裴琰朝她勾手。 苏禾眼眶一热,差点哭出来。 “哭什么,还不过来。”裴琰往玉床里挪了挪,让出一点位置。 苏禾挪过去,定定地看了他一眼,挨着她躺了下去。 “身上疼吗?”裴琰解开她的衣带,修长的手指直接探了进去,一阵揉捏游移。 苏禾现在腿最疼。 她定定地看着裴琰,小声问道:“你怎么不说一声呢?你知道今天去抬我的人本来是谁吗?” “老狗货,理他呢。”裴琰嘴角勾了勾,手掌一挥,直接把她的衣裳给解开了。 咚咚…… 那只白色小药瓶掉下去,在地上滚了几圈,碰到桌角停了下来。 苏禾撑起身子就想去捡。 “回来。”裴琰扫了一眼那只小瓶子,胳膊揽着她的腰,把她给抱了回去。 苏禾只来得及轻吟一声,就被他给拢到身上,然后他直接覆在苏禾的背上,很强硬的要了一回。 昨晚他是醉了,加上酒里动了手脚,所以克制不住。所以他现在就想试试,没有那些东西,他对这小姑娘还有没有兴致。 事实证明,他太有兴致了。 小姑娘又甜又糯,好吃得很。开了这个头荤,有些停不下来。 “你叫什么?”他在她耳边亲了亲,哑声问。 连名字都不知道,他就把她抬来了? “苏禾。”她轻声道。 “就这两个字?”裴琰撩开她耳边的发,捏着她的小脸,让她转过头看自己。 还以为这是她随口说的名字,今日去苏府要人,说的也是要苏家小姐。万一抬错了人,扔回去就是,没想到裴家那条老狗正好也去苏家要苏禾,被他抢先给抬回来了。 “嗯,就两个字。”苏禾点头。 “在我这儿,只能做通房。愿意吗?”他挑眉,往她的唇上轻啄,声音更懒了。 丫鬟也行,过阵子她就跑。 苏禾乖巧地点头:“愿意的,只要是世子,我就愿意。” 裴琰盯着她的眼睛凝视了好一会,嘴角慢慢扬了起来:“这么听话啊,你父亲知道你是到我这里来了吗。” “应当是不知道。”苏禾摇头。 “那让他来给你磕个头吧。”裴琰躺回去,滚烫的手在她身上一下一下地揉捏着。 小姑娘一身皮肤娇嫩得跟还未完全开放的花儿一样,细嫩香滑,难怪他昨晚碰过就有些喜欢。 苏禾此时没计较他的手,满脑子都是他刚刚说过的话。 “你让他来干什么?”她震惊地问道。 “我的通房,也比他高贵,该他给你磕头。”裴琰懒懒地掀了掀眸子,把她揽进了怀里。 “那你知道我今天挨打了吗?”苏禾犹豫了一下,小声问道。 “该的。”裴琰眼睛都没转一下,浅浅地勾了一下唇。 昨晚敢爬他的榻,敢给他喝那种酒,今日的罚她就该受着。在苏府罚过了,也就免得他动手罚她。他这儿的规矩,不是她能承受得了的。 苏禾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裴琰现在是拿她当玩意儿呢! 算了,她今日能逃出老东西的魔爪,全是裴琰的功劳。 她挪动了一下腿,看着他的脸色小声道:“可是我腿疼,睡不着。” “那就硬睡。”裴琰合着眼睛,低哑地说道:“疼才会长记心,以后不要再有乱七八糟的念头。” 裴琰此人,不是谁都可以靠近、谁都可以利用的。 昨晚苏禾也不知道怎么入了他的眼,竟能纵容她在自己面前乱拱乱闯。 苏禾很清楚自己的处境,于是乖乖闭上了嘴。 在他怀里躺了会儿,也是因为累极了,竟然真的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到晚上才醒,房中点了琉璃灯盏,水车哗啦啦地浇着水,淡淡竹香直往房里飘。 她往四周看了看,没看到裴琰,于是找到了门外。 四周非常安静,就像这世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咕噜…… 她的肚子响了起来。 饿了一天,又打又罚又被他给折腾,现在已经是前胸贴后背了。 “去洗干净,过来用膳。”裴琰低醇清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来。 昨晚和白天,他都是一副懒洋洋的嗓音,这时候他的嗓音听着还是低醇,但是却冷了好几分,像是被这井水冰镇过了,透过人的耳朵,直接冻进她的心里。 她慢慢转过身,看到了坐在竹下躺椅上的裴琰。椅边立着两盏灯柱,他拿着几封折子正在看,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 面前是张竹子制成的桌子,上面摆着饭菜,看上都还没动过。 “我在哪里洗?”她迟疑地问道。 裴琰随手指了指井台。 让她当着他的面沐浴? “我吃了饭再洗。”她轻声道。 “去洗干净。”裴琰从折子前抬起眼睛,冷冷地看了过来。 完了,他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这时候的他与传说中挥手造就血海尸山的完全重合,不是她能招惹得起的。 苏禾转身往井台走,犹豫了一下,开始宽衣解带。 “我让你洗手。”裴琰突然低斥一声,用力一挥手,把折子丢了过来。 啪嗒一声,折子不偏不倚落进面前的水井里。 “还不退下。”他又喝斥一声。 四周悉索的一阵脚步声,像是有不少人退开了。 苏禾这时才反应过来,方才院子里还有侍卫们,但是他们都守在暗处,所以她没发现。 “是你没说清楚!”苏禾慌忙环住双臂,红着脸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