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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复仇

月与海,天水一白 1113701 4790 2024-09-04 17:14
   楼听许一愣,她连这个人是谁都不知道,怎么突然就要收徒了?   敬洲不愿多说,给她几样东西。   “这三样,其一是我的亲传弟子印信;其二是我送你的储物戒,里边放了些术法和剑,你可挑选一门修炼;其三便是亲传弟子袍。若你决定应允,便取指尖血滴入印信,此后你便是我的亲传弟子,你方才苏醒之处的沉水峰便赐给你。”   这样一番话对于敬洲来说已经算是长,楼听许把东西先抱住,思索一番后恭敬道:“我还有件事想请仙君解答。”   敬洲合着眼睛:“讲。”   “是有关于家中母亲……”   “你既已上山,前尘往事欲要追究是你自己的私事,我不会插手,成为我的亲传后可自行下山,出入无阻。”   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是——若想借此便利,就做他的徒弟。   楼听许没有立刻答应,回到自己的山峰后,对着三样东西反复考虑。   拜师这种事,一生只能拜一人为师,从已有印象来看,这人虽然看上去正派,只是不知底细,甚至都不知道这是哪,不能草率决定。   她的视线落到那个储物戒上,尝试着探入灵力,竟真的能拿取里边的东西。   这是一个中级储物戒,比她那个最低级的可好上太多,却没有设禁制。   搜索一遍,里边确实只有几本修法,和一把剑,以及一本全解。   她拿起全解,上边几个大字耀眼夺目——《沧澜宗全解》   沧澜宗?!   上四宗第一宗门沧澜宗吗?   楼听许大惊,翻阅之后发现果然如此,里边如同招生手册一般写得非常详细,包括宗门地图,各长老所在峰,及宗门内所有地名的标注。   她现在所在的沉水峰隶属于第二长老敬洲,修无情道,单属性雷灵根,是全峰实力最为强劲的人,已经是锻体后期。   修行之路漫漫,实力被严整划分。   从最开始的练气,到积攒十段筑基,往后便都是初期、中期、后期。   筑基之后,选择修法辅佐化丹,佐以修为攀升至元婴,凝聚神魂,达到分神,经历骨肉重铸,是为锻体。   过了锻体后期,资质上佳者被天道眷顾,才有资格继续修行至拜门期,最后经历雷劫,才能飞升。   这一系列过程无比漫长,因为资质、修法、甚至是弱肉强食等种种原因,能飞升者少之又少,但实力带来的所有附加,都令修仙者们依旧充满热血。   比如楼听许,她有太多想留住的事,想保护的人,和要报的仇。   如果没有修为,那一切都是空谈。   敬洲从未收过弟子,既然收了自己,那必定是自己也有些天资,勤加修炼,假以时日她一定可以再去林府把母亲救出!   主意已定,楼听许并未犹豫,用储物戒里的剑划破手指,滴血在印信上。   印信化作一道金色流光,隐于楼听许额间,凭手一招,便有一块样式古朴的玉珏显现在掌心。   一边有“沧澜宗”字样,一边是字体扭曲的“贰”,她的名字被刻在最后,昭示着她的身份。   沧澜宗二长老亲传弟子-楼听许   这一刻发生之时,身在清松峰的敬洲缓缓睁眼,望着虚空吐出一口气来。   她果然答应了,看来自己的飞升之时,也总算是来日可期。   楼听许是光灵根,但经此一劫,她意外发现自己的灵根竟然更凝实了,并且原有的灵根旁边,还出现一个散发着盈润白光的光团。   她不知这是什么,也不敢贸然去问敬洲,便只能自行试探。   再次施展自己学过的技法,还是和最初一样,一道虚无之中多出月白色光芒流动。   既然这些没有变化,那这个白色光团便不着急现在去弄明白是什么。   她定下心,在几门修法中选了第一本——《提饮》。   敬洲给的剑不过是黄阶灵器,不过在她金丹期之前用都绰绰有余了。   灵力注入剑身,剑便散发出和楼听许的灵力一样的颜色,被楼听许握在手中,研习术法中的剑招。   光阴荏苒,一招《提饮》在十年不分昼夜地研习中总算是融会贯通。   一道白光斩断眼前的树,断裂之处却只有光滑的痕迹!   楼听许收剑,周身的灵力波动也逐渐趋于平静。   十年过去,她如今已是金丹初期的修为,加上这么多年修习的术法,敬洲当初给她的三本,她都已经完全掌握精髓,出手便是炉火纯青。   自突破金丹之后,她为巩固修为,已经在灵泉边练了几个昼夜,此刻灵力被压缩到极致,哪怕是金丹中期也能一搏。   总算到了这一天,她总算可以下山去找那一家人报仇,救出母亲!   满腔热血点燃楼听许多年积就的坚冰——自她做了亲传,每日只是修炼。   不但灵力、剑招和年岁都在增长,还有她久久不语形成的清冷,也日甚一日。   敬洲依旧话少,只在亲传大会上露面,承认了她这个亲传之后,丢下丹药和古籍便开始闭关,到今天已经是九年多了。   楼听许带上东西,去敬洲闭关的殿前辞别,转身便御剑下山去。   初来时,她不过十几岁,一步一步爬上台阶已经费尽全力,现如今,她踩在剑上,一道流光便到山下。   楼听许慨然:果真时光如梭。   只半日,她便落地踩在青山镇的地界。   与十年前相比,青山镇愈发繁荣了,楼听许并未下过山,不知道沧澜宗山下是不是也如这般繁华。   她并未贸然前去林府,反而是坐在一家酒肆中,打算先探听一下林家主的实力再做打算。   修仙之人大都形貌昳丽,这几年青山镇来过不少修仙者,小二早就见怪不怪,帮她倒了杯茶才问:   “仙子想吃点什么?”   楼听许面无表情,拿出一个金灵石摆在桌上——   沧澜宗底蕴雄厚,作为亲传弟子,每个月都可以领十个金灵石的月例补贴,她从未下山,自然用不上。   小二惊喜地望向她——客人打赏可是归自己所有的,不用上交店家!   “您有什么尽管吩咐,小人保证您满意。”   楼听许颔首,言简意赅:“我要知道林家的消息,越详细越好。”   聊聊天的事,小二欣然应允,坐下就开始说林府近十年的变化。   实际上也没啥变化,毕竟林家主的资质一般,卡在金丹中期多年,迟迟不能更有精进。   他资质都一般,娶的娘子就一个楼母还算有资质,但也只宠幸过几次,生下楼听许后因为“灾厄之子”的谬闻,便被厌弃了。   所以林家的子弟中也并没有惊才绝艳之人,最好的不过是个长子林少弘,筑基后期。   听完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楼听许已然失去耐心,敲敲桌子:“其他的没有了?”   小二绞尽脑汁,愁眉苦脸:“他们家……实在没啥大事儿,哦!前年死了一个妾室,这算吗?”   楼听许的手骤然握紧,一股浓烈的担忧瞬间令她精神紧绷:“可知姓名?”   小二:“就是天灾之年,生下灾厄之子的那位……”   “啪!”   旁边的桌子被一人踢翻,桌上的碗碟跌在地上到处都是,客人也被吓跑。   “是什么人议论我林家的事?你小子想死了吗?”   楼听许心如冰窖,紧紧攥着拳,看着眼前不可一世的林少弘。   小二吓得张口结舌:“林少爷!!!!我我我我我没有!我什么都没说!”   “本少爷亲耳听到,你还狡辩?看来本少爷非得给你长长记性了!”   他举剑便砍,楼听许挥出一道劲气,白色灵力撞到林少弘的剑,干脆将他的剑撞做两截!!!   林少弘用力砍下,半截剑刚好指到小二的鼻尖,稍稍破开他鼻子上的皮肉。   小二吓得盘子都丢在地上,大叫一声赶紧跑走了。   林少弘震惊地拿回来看看断掉的部分,一脸的不可置信——这可是他花了大价钱买的!里边嵌着两块地龟兽的妖丹,就这么一下就断成这样??   折澜下界已有三天,象苍帮她测算的是在青山镇附近,但她在此却并未感受到月华之力。   今日她正欲离开,便感受到楼下的月华之力浮动,她松了口气,不用自己到处去找人总是好的。   素手一招,折澜面前便凭空出现一个漩涡——   此为,海神谕·镜未磨   水面逐渐平静无波,清晰映照出楼下正在发生的事。   折澜凤眸微眯,视线落到那个坐在桌边,姿色卓绝的女子身上。   月神的后代,姿色定然不必多说,这屋里的其余人资质平平,应该就是她了。   -   十年过去,林少弘的长进在于,从练气到筑基后期,且气息不稳,外强中干,一看就是丹药堆起来的。   楼听许寂然起身:“他方才说的,可属实?”   林少弘怔然回神,看向楼听许,呆滞的眼中透着打量:   “你是什么人?打听、打听我家的事,还敢毁我的剑!”   楼听许不屑他的色厉内荏,抬手间便有一把剑瞬息出现,剑尖直指林少弘的咽喉。   当年她两次被废修为,也少不了这个林少弘从中参与,既然是报仇,那不妨把所有恩怨一并清算!   “你只需回答我,我并无太多耐心。”   林少弘冷汗直冒,身后跟着的家丁一个个也不过才练气,如此小的镇子上哪儿去找多厉害的人?   折澜还没想到刚刚找到人,就看到这么有意思的画面。   光是看着甚是无趣,好歹来人间一趟,总要自己找点轻松的乐子。   她指尖微挑,桌上的茶水便凝聚成一个小人,扛起盘子出屋去了,不多时又扛回一盘瓜子来,然后消散在空中被蒸发。   林少弘知道自己不敌,存心想把楼听许引到府里,父亲和各位叔伯都在,肯定能把这女人拿下 !   他恨恨地想着,面上露出祈求之色:“仙子饶命!我什么都说!您问什么我就答什么!”   背地里,他的手迅速捏诀,一道蓝光无声无息散在他手心。   这是什么稀罕物?折澜多看了一眼,那东西像是没什么灵智的妖兽,飞行速度极快的小苍蝇,估计是报信用的。   下一秒,一道灵力便把那小东西打落在地,挣扎几下便被那滴茶水凝聚的水珠淹死了。   折澜捡起一颗瓜子满意点头——还不错,金丹初期能有这样的洞察力,对灵力的操控也十分精准,看来也不是很难教化。   楼听许的剑尖逼近,白色灵力附着在剑尖上,手腕稍稍用力,白色流光便顷刻抵达心念之处,随即化作圆弧掠向前方。   提饮!   几乎同时,林少弘的脖子上马上出现一条血线,而距离他几米之外的桌椅,却在一息之后,碎成整齐的两半倒在地上。   林少弘吓得面如土色,他不用回头都知道是什么东西被切碎了,这招隔山打牛顿时打消了他所有的小心思,一点小动作也不敢摆弄了,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仙子饶命!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   楼听许的神色并未有任何变化,凝视着跪倒在地的林少弘,后者领会她的意思,赶紧哆哆嗦嗦地回答:   “是,是有一个,一个妾室亡了。”   “何年,何人,说清楚。”   “是,是我父亲,我父亲的妾室,楼氏,前年……哎哎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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