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他是冤枉的
丞相夫人说的涕泪横流,仿佛容锦城受了天大的冤屈一般。 她几乎是匍匐在地上,言辞哀切。 “陛下,臣妇求您一定要还臣妇儿子一个清白,他当真是冤枉的呀!陛下您有所不知,臣妇的女儿性子娇纵,嚣张跋扈,向来不把别人放在眼里。而且她最妒忌的,就是别人逼她貌美。所以她时常打着臣妇儿子的名义,逼迫丞相府里的下人帮她把那些姑娘们掳来,百般折磨。那些姑娘们,都是冤死在她的手上的呀!” 丞相已经被丞相夫人的这番话气得面色铁青,可是嘴唇动了几下,却欲言又止。 在这个时候,如果打断丞相夫人,那可就是欺君之罪。 皇帝现在本来就在气头上,万一在一怒之下降罪,丞相躲都躲不掉。 看着丞相夫人哭的满脸都是鼻涕眼泪,皇帝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 “丞相夫人,有话可以好好说,不要又喊又叫,这里是皇宫,不是你家。” 丞相夫人听了皇帝的话,这才稍微收敛了一些。 “请陛下明察,这些事情都与臣妇的儿子无关。” “那你说一说,既然无关,那你是怎么知道的?既然知道,为何不早早将此事揭发?还有,你与丞相本是夫妻,为何所说之言相差如此之大?” 皇帝这一连串的问题让丞相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的冷汗。 他心里再清楚不过,如果这个时候丞相夫人说错了一句话,让皇帝不满意了,那么皇帝完全可以不顾及什么所谓的表面和气,当场就可以与他们撕破脸,让他们丞相府失去所拥有的一切。 他有些紧张的看着丞相夫人,丞相夫人却信誓旦旦的开口说。 “这些事情臣妇原本也是不知道的,因为家中女儿脾气实在太大,总是看不上伺候她的下人。小的时候臣妇还能帮她做主,可是在她长大之后,便开始自己挑选身边的丫鬟。最开始的时候,臣妇也只是以为她从外面买来了一些丫鬟伺候自己,未曾想到是打着臣妇儿子的名义,将这些姑娘们强行带进丞相府。” 丞相夫人抬起头,言之凿凿。 “等到臣妇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早就为时已晚。那么多的姑娘家都死在了她的手上,都是活生生冤死的呀。可是不管怎么样,女儿都是从臣妇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臣妇又怎么忍心主动让她去请罪?无奈之下臣妇只好替她掩盖住了这件事。” 按照丞相夫人的意思,她从一开始也是被蒙在鼓里的,直到容娇娇快要出嫁之前她才知晓这件事。 但是那个时候婚约已经定了下来,还是圣上赐婚,所以他们自然是不敢把这些事情禀明给皇帝的。 毕竟,皇帝亲自做的大媒出了问题,也是在打皇帝的脸。 至于为何不早早管教,那当然是因为她不知道。 还有皇帝问的,她和丞相的说辞不一样的问题,丞相夫人也应答如流。 只说是因为这些事情都是她一手操办的,丞相并不知情,自家儿子也不忍心看到妹妹被下狱,所以才出此下策。 虽然是犯了欺君之罪,但是所有事情经过丞相夫人这么一解释,似乎都说得通。 毕竟他们也只是为了维护皇家颜面,而且爱子心切罢了。 丞相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今天算是有惊无险,看着皇帝的脸色也好了不少,想来是愿意接受这番说辞。 哪怕皇帝也心知肚明,这绝对不是真的。 可至少丞相夫人给皇帝找了一个台阶,那皇帝自然是会借坡下驴。 这时,皇后也走了起来。 “给陛下请安。”皇后对着皇帝行了个礼。 “臣妾方才过来的时候,听到丞相夫人在这里雨,陛下说这些事儿便没敢进来,但是此时此刻臣妾也想斗胆说上一句,丞相与丞相夫人都是爱子心切,陛下何不网开一面呢?” “多谢皇后娘娘美意,但是皇后娘娘不必为了逆女求情。”丞相夫人说道。 “既然她做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就必须付出应有的代价。臣妇帮其遮掩,也是罪有应得,请陛下赐罪。” 说着,丞相夫人就对皇帝行了个大礼。 她态度如此诚恳,皇帝不饶恕她都不行。 “罢了,虽然你教女无方,可是这些事情你一开始也不知情,朕可以网开一面。”皇帝说道。 “不过,你女儿犯下了这样的罪,朕是不可能饶恕她的。而且虽然你说你的儿子并未牵扯其中,但有些事情,也必须得过问他一番。所以丞相夫人就算是再怎么心疼,也得让你家公子去大理寺走上一趟。” 丞相夫人的心悬了起来,赶紧想要开口求情。 可是这个时候丞相却上前一步,“这原本就是微臣一家的罪过,微臣愿意为了此事负责。不过是让逆子去大理寺走上一趟,微臣一家一定配合。” 丞相夫人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丞相狠狠的瞪了一眼,只好欲言又止。 “好了,你们二位今日也累了,早些回去吧。”皇帝说道。 丞相和丞相夫人连忙向皇帝告辞,随即离开。 而皇帝转身坐回了龙椅之上,目光定定地落在了皇后的身上。 “皇后的这一局棋下的还真是不错,连朕都没有想到让丞相夫人亲自到朕的面前来反驳这件事,皇后确实想到了,真不愧是朕亲自挑选的国母。” 皇后看着皇帝微微一笑,“臣妾与陛下体同一心,自然是要事事为了陛下考虑。” 二人相互对视,彼此眼中都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而这个时候,已经离开了的丞相与丞相夫人之前的氛围却是十分紧张。 他们两个一个走在前面,一个走在后面,谁也不理谁。 仿佛是在感慨劫后余生,也仿佛是在互相埋怨。 直到上了马车之后,丞相夫人先忍不住开口了。 “夫君还真是大义灭亲,为了保全自己,连亲生儿子都能够舍弃。”丞相夫人冷冷的说。 “我与夫人成亲二十余年,也是头一回知道,夫人的嘴皮子如此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