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小厮进了许进怀定好的雅间内,许倾白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桌前的许进怀。 许进怀看到许倾白脸上的那块儿疤痕后,直接移开了视线,甚至连他脸上挂了彩都未曾发现。 可即便如此,许倾白还是从许进怀的眼眸捕捉到了一丝嫌弃。 他心内忍不住发冷,面上却恭敬的叫了一声:“父亲。” 许进怀黑着脸道:“你还知道我是你父亲?” “那我平日交代你的话你记到哪里去了?不是让你凡事忍让吗?为何还要和同窗大打出手?” 许倾白解释道:“父亲,事情并非如此,是他们嫌弃儿子面容丑陋,逼迫儿子退学,儿子不肯,他们便不肯罢休,想要打到儿子退学。” “儿子是为了自保,才躲进了林院士的书房,岂料竟不小心弄坏了院士的藏画。” 许进怀又瞥了一眼许倾白的那张脸,确实不忍直视,也怪不得会遭人排挤。 他继续黑着脸道:“即便如此,那祸事也是你自己闯下的,你自己好好兜着就是了,妄想让我帮你分毫。” 许倾白的嘴角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意。 这就是他的亲生父亲,不仅让别人偷走了他的人生,还从不会过问他的死活。 “本该如此,父亲放心,我必不会连累你和母亲。”他攥紧藏在袖袍里的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恭敬。 许进怀很是满意许倾白的回答,他喝了一口茶,淡淡开口:“听说,你母亲与你写了断亲书?” “是,是的。”许倾白抬起头,一副失落难过的样子。 许进怀却没有丝毫动容,而是试探着问道:“你可会因此怨恨我们?” 许倾白连忙摇头,“父母之恩大于天,况且这次也是儿子连累了你们,儿子自责后悔都来不及,又怎会怨恨父亲和母亲呢。” 闻言,许进怀心里的担忧也散了几分。 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细品了几口后,缓缓开口道:“你知道这个道理便好。” 说完,他起身走到许倾白跟前,像往常那般吩咐道:“今日回去,你写几首关于赏秋的诗词和文章,写好后让人送到你母亲那里,记住了吗?” “儿子记住了。”许倾白低头回道。 见许倾白仍旧如此听话,许进怀的心也就彻底放了下来。 他越过许倾白,直接开门而去。 从头到尾都没问过许倾白的伤势一句,就像是完全没有看到般。 许倾白眼神冰冷的看着许进怀的背影,双手再次攥紧。 隔壁的雅间内,朝阳公主也通过二楼的窗户看到了许进怀离开茶楼的身影。 她冲着菊香点了下头,菊香便连忙去了许进怀之前定好的雅间。 许倾白刚准备走出雅间,便看到菊香迎面走来,似乎是要找他。 “菊香,你怎会在此?”待菊香走近时,许倾白主动开口问道。 菊香朝着许倾白行了个礼,“大公子,公主在隔壁的雅间等您。” 许倾白的眼里闪过一丝惊愕,但还是跟着菊香去了隔壁的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