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家下人?” 银珑端起给宋锦熬的乌鸡汤,身后的宋绣突然出声,还拦住了银珑,“我认出你来了,你以前是我们宋家的下人。” “二姑娘,我不是宋家下人。” 银珑很是严肃地回答。 宋绣嗤笑,“想否认?再否认我也是你主子。” “我是自由身。” 银珑不想跟这个宋绣纠缠。 “骗鬼呢,自由身还要来伺候我姐?既然我姐是你主子,那我也是。” 宋绣不以为然,继续高高在上吩咐道,“记住了,我明天要吃路菜鸡、徽州圆子,要按时给我准备好了。还有这次的乌鸡汤,一会给我端碗过来。” 说完宋绣高傲地转身离开。 仿佛又回到了宋家那会儿,本能就端起了对待下人的姿态。 银珑端起乌鸡汤回去宋锦的屋子。 宋锦抬头就看到银珑欲言又止的模样,直接就问了,“珑姨在外面遇到了什么?” “碰到了二姑娘。” 银珑将刚才宋绣对她所说的话,复述给宋锦听,“我等人离开宋家时,二姑娘的年纪也就只有八九岁,没料想她还记得我。” 宋锦冷笑。 暗骂宋绣想吃屁。 她的便宜可不好占! 于是,宋锦直接对银珑道:“珑姨,我和她的关系早就闹翻了,就是嫁到一处,不得不这样处着罢了。你也不理会她,当是陌生人就成。她不敢闹到我跟前。” 这嫁到了一个家里。 整日抬头不见低头见。 银珑心里暗暗叹息。 比起在秦家沟生孩子,在县城更为适合,奈何春节过后,景大夫给宋锦把脉,说她的情况不宜奔波劳累。 坐马车颠簸太久,唯恐会早产。 另一边。 宋绣左等右等,没有等来她的乌鸡汤。 换作以前,宋绣早就气冲冲要去宋锦那里质问。 但这会儿宋绣也认清现实。 宋锦扬言和她断亲,这是真的断了,而不是像她之前所想的说说而已。 不敢去宋锦面前做什么。 不代表宋绣不会在“下人”面前作威作福,等银珑从屋子里出来。 宋绣便拦住了银珑,“我让你送的乌鸡汤,你为什么不送?一个下人也敢忤逆主子,你是不想活了。” “二姑娘,人要脸树要皮,我家小小姐说了,她的东西扔了也不会给你。”银珑得知宋锦的态度,底气也足了。 “刁奴!” 宋绣气得扬手想要打银珑。 宋锦从屋子出来,“宋绣!珑姨一家几年前就是良籍了,你给我放尊重点儿,再这么胡搅蛮缠,莫要逼我出手收拾你。” 看着宋锦那冷漠的眉眼,宋绣心里一慌。 旋即,她色厉内荏道,“不给就不给,一点吃食而已,我又不是没吃过!” 丢下这句挽尊的话,便脚步凌乱地走了! 只是宋绣这人记吃不记打。 宋锦过得太好,她就是看不过眼。 于是,宋绣去了正屋。 在老刘氏床前,话里话外说宋锦吃独食,不孝顺长辈。 等宋绣说得口干舌燥,离开了之后,便开始时刻留意正屋的动静。 银珑回屋跟宋锦道:“小小姐,那二姑娘去了正屋,那位会不会找您麻烦?” “她想找我麻烦,也要她能下床。” 宋锦笑了笑,没有当回事。 最多是骂骂咧咧一通,又不会少块肉来着,就像是秦老大三兄弟,侍疾的时候就没少骂,但出了正屋之后,三人该干嘛就干嘛。 宋锦又笑道:“宋绣很快就没时间关注我了,明日就轮到四房去正屋。” 秦明松前两天就去了书院。 四日一轮并没有更改,宋绣再想躲懒就不可能了,肯定要替丈夫尽孝,去正屋照顾老刘氏。 老刘氏会不会磋磨宋绣,那就不得而知了。 倒是老刘氏听到宋锦做了好吃的,却没有端到正屋来,本来想发脾气,但今日照顾她的秦老三嗤笑。 “我说娘,家里饿着您了还是咋地?还要让您要同两个曾孙子抢吃的?” 老刘氏恼怒地瞪了秦老三一眼,连忙找补道:“我就是想问问,又没有说吃。” “问啥?大郎媳妇又没有找娘要银子买吃的,何况爹允了她小家自主,吃啥跟娘又没关系。”秦老三这话扎心。 专门挑老刘氏不想提的。 可想到曾孙,又只能憋着不闹事。 正因此宋绣的如意算盘落空了,老刘氏被儿子几句话就弄得差点下不了台,更别说去找宋锦的麻烦。 时间过得很快。 转眼就到了二月。 院试快要到了。 正月下半旬,秦驰递回了信。 信中说人随夫子提前去了省城,还说这次考试要四五日,要等放榜才能回黟县。前后约摸要半个月就能回家。 早前家里人本想陪秦驰去考试。 但是秦驰没让。 为了避免家人担忧,秦驰直言此次书院会安排人,食宿都是免费安排的,再带着其他人去省城,不太方便。 省府一处院子里。 这是书院某位先生的产业,暂借给塔川书院赶考的学子落脚。 塔川书院十来个学子和领队的三名夫子,都是住在这里,还能得到夫子随时指点学问。 “我说祈安,你真能坐得住,来到省府这么多天了,也没见你出去过一趟。” 乐严看向正握卷翻阅的秦驰,忍不住感慨着。 秦驰笑而不语。 倒是一旁的孟庆瑞,面带倦色,一对眼眶周围带着淡淡的黑眼圈,他用力揉了揉,不满地问道:“我也没出去啊,乐兄,你怎么不感叹一下我?你这是厚此薄彼。” “哈哈。” 乐严笑出了声,“有些人嘴上说没出去,可瞅瞅那黑眼眶就知道了。” “呃?” 孟庆瑞被戳破也不怒。 自从来到省府。 三天两头就有人邀请他们聚会。 乐严去赴宴好歹是白天,孟庆瑞就不太老实,跑去跟人到青楼喝花酒。 秦驰看向孟庆瑞,出声提醒道:“接下来几日,你们少出门,免费的酒宴不是那么好吃的。” 闻言,孟庆瑞身子一正,“祈安知道了什么?” “你少出去就得了。” 秦驰没有细说。 可两个人听了进去。 决定再有人邀请便推辞掉,安心留在这里温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