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销量会不错，但他没想到竟好得超出预期。\"叶兄，我们现在的生产能力大概是多少？”叶川询问道。\"一天大概一百五十个的样子。”孙厂长回答。\"真不多啊。”叶川眉间露出一丝遗憾。　　 孙厂长接着道：“我去调整生产线，争取每天增产到三百个。　　 超过这个数量，我们就难以把控质量了，因为我们的塑料零件供应跟不上。”　　 叶川心中有些惋惜。　　 若能借势，或许能把握当前高涨的热情一鼓作气卖出更多产品。　　 他猜测，即使今日百货大厦再多预备上千台，怕也会很快售完。　　 中国人的跟随潮流心态极重，看见别人排队，自然会加入。　　 至于那些半途放弃的，剩下的热情爱好者们会因为产品的性价比高而成为新的买家。　　 思索片刻后，孙厂长开口说：“我会与徐老沟通，看看能否寻求更多的配套工厂来分担生产线的压力。　　 如果能够达到日产千件，那就是我们有实力的目标了！”　　 叶川点点头，目前看来只好等待，抓住热点的大规模热销机会已经不在。　　 过了大约二十多分钟，小丁满脸激动地跑来，兴奋地告知：\"孙厂长，叶顾问，所有闹钟都已经售罄了！\"　　 这并不是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毕竟这么多顾客排队，叶川和孙厂长早就预计到了热销的情况。　　 小丁犹豫地问：“叶顾问，我还需留在此处吗？”他的声音中透露着不确定。　　 叶川有点儿不满地说：“留在这里干嘛？挨冻吗？接下来的几天里，厂里生产的闹钟优先供应那两座百货大楼，每天限量售出一百个，剩下的五十个暂时存储备份，年前再有一次大规模的推广吧。”　　 听到这，孙厂长和魏经理齐声大笑，小丁有些尴尬地抓了抓脑袋，意识到顾问的话有道理，他在这里似乎多余。　　 对于孙厂长而言，眼前的景象无疑令人震惊。　　 设想和现实间的差距使他对推动此事的力度产生了新的觉悟：既然亲眼见到工厂产品的销售如此火暴，他决心要付出之前预想的数倍努力去推进。　　 回到工厂后，他顾不得吃午餐，马上打电话向徐老报告了销量喜讯。　　 徐老也没想到闹钟竟这么畅销，沉默思考一阵后，他答应进一步增加零部件的生产加工。　　 这个消息给徐老增添了更多信心，因为他了解第二电子厂的生产与研发计划。　　 这批是以塑料为主的闹钟，在叶川看来，下一代使用铁制零件的产品将提升质量和精度，足以达到对外出口的标准。　　 作为一个拿着顾问职位和二十多级领导薪酬的人，却获得了能够带来1.9汇率收益的产品，徐老觉得这笔交易划算无比。　　 他对电话另一端的徐老说：\"徐老，我想您如果亲自到场的话可能会发现，没有叶川在现场的促销，首批闹钟甚至要花三天才能售完。”　　 徐老感到更加意外：“你的意思是半小时内售完主要归功于叶川？”　　 于是孙厂长详细地描述了叶川如何在场内外展开推广活动，以及他推销时激昂的表现。　　 听完讲述，徐老半晌没有说话，只轻应了一声：“嗯，我了解了。”　　 放下电话，孙厂长也不清楚徐老究竟明白了多少事情。　　 到了星期天，叶川和童瑶相约一起去购物。　　 无论在任何时代，女性逛街永远不会感到疲惫……还未踏进百货商场，仅仅是穿过前门，叶川就觉得双腿已经疲乏得很细了。　　 然而童瑶精神饱满，她仔细逛每个店铺，由于如今营业员的服务不太满意，她每件衣服都忍不住要试上一回。　　 当进入一家旗袍店时，童瑶眼前一亮，目光被展示的旗袍深深吸引。　　 这家店不算大，招牌昭示着它的历史，现在则是公私合营的性质。　　 在中国文化中，旗袍能完美展现出女性的魅力，它能把女性身形衬托得曼妙无比。　　 叶川想，像童瑶这样玲珑曲线的身材，若穿上旗袍，一定能加倍动人。　　 轻轻一句：“你喜欢吗？”叶川轻声询问。　　 她重重点了点头，满目星光闪烁：“嗯。”　　 一位身着旗袍，仪态优雅的中年女士微笑走过来，欣赏地看着童瑶，用恭敬的口吻问道：“请问夫人，我能为您做什么吗？”　　 叶川听得出这位女士的称呼是店方的中国区经理，以前旗袍店的经营者。　　 女老板身材出众，旗袍紧贴身体、剪裁恰如其分，完美勾勒出了她的风韵。　　 童瑶被这样正式的待遇搞得脸庞发热，但她并未纠正对方的称谓：“不好意思，我想先随意看看。”　　 叶川则出言道：“老板，我想请帮我定制两件旗袍给我女友，麻烦帮她量下尺寸。”　　 童瑶一时惊讶，低声说：“叶川，我们在需要钱购置结婚用品的当下，等将来再说吧！”　　 “放心吧，一切交给我！”叶川轻声道，眼神充满了安心之意。　　 老板微笑起来，告诉夫人：“您的丈夫真的很细心。　　 我相信穿上我们的旗袍，您会以崭新的魅力让他感到惊艳！”　　 每次提到“先生”或“夫人”，童瑶脸颊微泛红晕。\"真的要定制吗？”童瑶内心非常喜欢，但又怕过于破费，显得为难。　　 叶川贴近童瑶耳旁低语：“要定，必须定，不过只能让我一人观赏。”　　 “讨厌。”童瑶撒娇嗔怪，但眼角流露出的欣喜早已出卖了她的想法。\"请问两位客人需要何种颜色的布料呢？”店老板问起。　　 他们征询建议：“老板，既然你是专家，能否为我们提供一些建议？”　　 听到这番恭维，女老板露出甜美的微笑，她靠近童瑶，细致地打量着她，随后评论道：“您的皮肤白皙如雪，旗袍的雅致与精细正好能衬托出夫人。　　 我们的设计讲究，如袖口只需十几厘米，能够展现夫人手臂的秀美，腰身修身显曲线。”　　 看着童瑶，老板越觉得满意，认为自家旗袍将她的优势完美展现。\"纯棉印花布，丝绸与亚麻绣花都是您的好选择。　　 考虑夫人肤质，我认为鹅黄、浅绿和淡粉色都能与您完美搭配。”　　 叶川点头赞同，在心中勾勒出童瑶穿旗袍的形象，不禁激动万分。\"老板，你所说的三色彩样各订一套，再来一套华夏红如何？”他提出。　　 看到叶川的坚决态度，童瑶惊讶地捂住了嘴巴，不停摆着手。\"真的只需要一套，其他都不必了。”　　 老板有些意外，这个时代旗袍销售并非容易，一次性定做四套已多年未闻。　　 叶川却摇摇头：“不同的色彩代表着不同的美感嘛！”　　 老板牵起童瑶的手笑道：“夫人真是幸福，有这样贴心的先生。　　 现在我们就为您量身吧！”　　 看到叶川坚持的态度，童瑶只好随老板进入内室。　　 叶川在店门外点燃一支烟，静候着。　　 童瑶在里面待了很久，旗袍的尺寸极其讲究，细微误差可能影响整体效果。　　 老板将他们视作高端顾客，边量尺寸边闲聊拉近距离，导致过程时间较长。　　 终于，十多分钟后两人从室内出来。\"老板，你们这里有制作中山装吗？”叶川又问了个问题。　　 本来是给童瑶准备婚礼上的旗袍，可他自己的中山装还没准备。　　 总不至于两人穿着旗袍时，他穿一身军绿的大棉袄吧，那可就是画风突变——美 和糙汉，贵妇与司机！　　 “没问题，先生！”店老板回答得很干脆。\"麻烦也为我定制一套中山装吧！”他又添一句。　　 脱掉棉袄后，叶川由女老板带到后室测量尺寸。　　 他的身材尽管不算壮硕，身高一米八，男性的线条让尺寸测量过程中有所触及并不稀奇。　　 来到这个时代的他保持清白，忽然的身体接触使两者间产生了一丝异样的化学反应，尤其在女老板旗袍映衬下的婀娜身姿，犹如加速剂般撩动人心。　　 察知了他的一举一动后，女老板轻笑一声，随即继续为他量身测腰，不经意间手指滑过，仿佛有意撩拨他的心弦。　　 然而考虑到童瑶正守候在外，叶川只好忍耐下来。　　 在测量完毕之后，如释重负般长呼一口气，如逃脱束缚般退回了外面。　　 支付完衣物费用并提交布票后，叶川携童瑶踏出了旗袍店，离开之际似乎感觉到老板对他含蓄而俏皮地笑了笑，那可能是某种隐秘的赞赏。　　 此刻时钟指向午餐时间，他们随便找了一家国营小吃店填饱肚子后，径直前往西单的大型百货商场。\"叶川，买四件旗袍会不会太奢侈了呢？其实各人做一件就够我们穿了，一件都得上百块啊！\"童瑶对这笔花费仍心存惋惜，四件旗袍加上中山装的总价将近六百元，刚刚叶川支付的场景都让她难以置信。\"并不多，我每年都可以为你添置几件新的，好不好？\"叶川笑着回应。　　 然而童瑶严肃地说：“不行，将来我们还得养孩子，不能总是这样挥霍。”　　 叶川沉默无言，仅仅轻轻拥抱着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只让这份温情填补言语间的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