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桩失踪案! 查了两个月,的确棘手的很啊。 除了那一具裸尸以外,几乎一无所谓。 这块白布,也不知道与此案有没有关系? 纪云舒将思绪饶了回来,朝景容的胸口看了一眼,问,“王爷的伤势好些了吗?” “你关心本王啊?” “王爷毕竟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我岂有不关心的道理?” 倒是让景容心中一暖,抬手在自己胸口上轻拍了一下,说,“都说了是小伤,死不了人。” “……” 明明是一句关心的话语,偏偏被景容回的有些变了味。 紧接着,景容又道,“如今案子的事情,你就暂且放放,时间虽然紧迫,但最重要的,还是你的身子,本王受了点伤倒没关系,可你身上受到的伤,就要好好的养着了,旁的事,本王会让人去查的。” “旁的事?王爷指什么?” “凉山一事不过才隔了短短数几个时辰,伤了我们的人,莫非还想逍遥法外?” “所以……” “总之,此事你就不用管了,好好养伤最打紧,别落了病根,往后,可就不好生养了。” 等等— 生养? 是的,纪云舒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眼角抽抽,她脖子顺势一紧,别开目光,“请王爷注意自己的言辞。” 景容不以为然,反而泛着糊涂,问,“为何要注意言辞?你我二人本就相拥而眠,这是不争的事实,自古女子的贞洁乃是最重要的,本王睡了你,还赤\/裸着身子吻了你,往日,自然不会有人愿意娶你,本王屈尊,你不是应该偷笑吗?” 哎哎哎! 你有点儿膨胀了! 纪云舒心里倘若对他还有一丝内疚和感激,此刻都被他给说没了。 都说古代的王爷高冷骄傲,惜字如金,甚至不近女色。 偏偏,景容却是另外。 或许打从他还是一个胚胎的时候,染色体就变了异。 恩,一定是这样! 捕捉到了纪云舒那一脸嫌弃且无奈的眼神,景容嘴角往上一勾。 “本王说的不对?” 不不不,你老说的都对。 她额头冒着黑线,起身,看着院中在冷风中摇欲的梅花树,道,“昨晚的事,我会忘了,也请王爷能忘了,毕竟在进京之前,我曾与王爷说过,你是王爷,而我只是一个庶人。” “你不必再次提醒本王。” 景容起身,朝她迈近一步。 但…… 她却往后一退,再次拉开距离,严肃道,“王爷既然答应了我,就应该遵守。”“ “如果,本王反悔呢?” “那我便会立刻离京。” 她并不是说说而已! 景容看着她日此坚定的眼神,心中一阵剧痛,强忍着,嘴角渐渐泛起一丝苦涩之感。 问她,“看来这世上,也只有你能威胁到本王了。” “……” 她悄然的往后再退了一步,别过目光,生怕眼神中那股莫名的情绪流露出来,而被景容看到。 瞧着她这样,景容心一沉。 “你站这么远做什么?本王都说了,不会吃了你,你身上还有伤,好好坐下吧。” 说话的同时,景容迈了两步,伸手去抓她的手臂,却让纪云舒不得不往后再退了好几步。 逃离的速度虽然够快,但她手中的那块白布却被景容紧紧的抓住了。 她心生一慌,松了手,白布从指尖上脱离,落在了景容的手中,后一刻,景容竟然也松了手,那块白布便眼睁睁的被风一吹,落到了旁边的水车池内。 “呃!” 纪云舒大吃一惊,万一那是证物,沾了水可不行。 但已经来不及! 白布准确无误的落到水中。 景容也着急,正要将白布立刻捞起来的时候,手还没伸进去,就被纪云舒挡住了。 “等等!” “怎么了?” “不对!”她蹙着眉头,目光盯着水面上漂浮的一层油。 瞧她这样,景容道,“莫非,这油有问题?” 她点头,脸上泛着一种十分恶心的感觉,眉间都蹙成了一团。 “我想,我大概知道凶手是如何将死者偷运出城的了。” 听得景容糊里糊涂的,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纪云舒立刻进了屋内,抱着一个檀木盒出来。 十分着急,“我要立刻去一趟李府。” “好。” 景容没有过问,立马命人备了马车,急匆匆的赶到了李府。 而一路上,纪云舒也将自己之前与李时言说过的话,全部与景容说了一遍。 此时的李府上下,都挂满了白色缎子,水箐的尸体,就在当天已经被带回了李府,明天便要下葬了。 府上的人,立刻去通报了江夫人。 江夫人出来,脸色倒是好了一些,见到景容时,本想行礼,却被拦下了。 “不用了,此次前来,是有要事要办。” “要事?可是凶手找到了?”江夫人声音嘶哑。 纪云舒上前,讲明来由,“江夫人,我知道水箐明日就要下葬了,但事态紧急,希望你能让我给水箐再验尸一遍。” “不行!” 说话,是李兆。 他快步前来,神态十分凶狠,看着纪云舒的眼神,依旧带着恨意。 走到她面前,态度坚决的说,“我不会答应的,水箐的双手被人砍掉,肚子上,也被你们给开了膛,难道你们还嫌不够?非要将她五马分尸才甘心吗?” 冤枉啊! 水箐肚子被开的那一刀,是那个无良仵作干的事,与她纪云舒无关啊! 这烂摊子,既然丢给了她。 实在冤枉的很! 可是她也懒得解释了。 只说,“李公子,水箐被人杀死,难道你不想找到真凶吗?我只是,需要取她身上的一块皮肉做个验证,不会她损坏的身体。“ “不行,说了不行就是不行!”李兆脸色通红。 景容却不是婆婆妈妈的主,只是与江夫人说了一句,“江夫人,本王虽然无法动用实权命令你,但如果你真的不想找出真凶,那便罢了。” 江夫人有些犹豫。 一旁的李兆赶紧拉着她,说,“大姐,你不能答应啊!” “水箐已经死了,如果不能找到杀害她的人,就算留着她的尸身又有何用?”江夫人叹了一声气,看着纪云舒,点了一头,“尸体就在后院放着,你随我来吧。” “大姐……” 不顾李兆的阻拦,江夫人领着路,将纪云舒和景容带到了后院的灵堂里。 随即,遣人将棺材打开,又将尸体从里面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