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明三命人端来笔墨,让纪云舒作画。 她花了大概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出了画像,歪着脑袋看了一遍画像后,又看了一眼李远,觉得不是很满意,于是用笔尖沾了沾墨水,重新添了几笔。 整幅画像,更加栩栩如生了! 都传闻说那位纪先生作画了得,能将一堆生生白骨的生前像画出来,所画出来的画像简直堪比真人,还以为是被人给神化了。 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而且能看看传说中的纪先生亲自作画,三生有幸啊。 一时间,大伙都围了上来。 旁边还有小捕快说话。 “哎呀,太像了!” “是啊,简直一模一样啊!” “要是能让纪先生帮我画一幅画,我这一辈子也就知足了。” 纪云舒:“……” 可以啊,等你死了,尸体变成一堆白骨,我就给你画像,保证画得特别好。 连你亲妈亲爸一眼就能瞧清楚是你。 房明三也夸赞道,“纪先生,当初只是听闻,今日一见,大开眼见,你不仅能破案,还画得了一手好画,本官实在佩服。” 若不是旁边挤的人多,他现在就要鞠一躬了。 张捕头本想出声,可想想又将自己嘴巴捂住了。 还是算了,自己默默看着吧。 文令阳满带欣赏的眼神看着那幅画,一笔一划,流畅有力,可比自己写的字要好看多了! 但他和房明三不一样,而是问,“纪先生作画的本事师承何处?” “自学!” “厉害!” “见笑。” 不对,咱们是不是跑题了? 我们不是在研究案子的事情吗? 她赶紧放下笔,驱散了围在周围的人,将画纸从桌上拎起来,随手晃了几下,待墨迹干了后,交给了房明三。 “劳烦房大人了。” “哪里的事,应该是本官多谢纪先生帮忙才是。” 房明三将画像又递给张捕头,交代,“去找几个画师,将这幅画临摹多张,然后派人去问问那晚打更的更夫和乞丐。” “是!” 接过画像,张捕头赶紧去办事了。 而此时,李远的情绪已经好了许多,李明洲和玉音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于是—— 纪云舒与房明三说,“房大人,我看李远的情况也不好,虽说现在没有证据证明玉音姑娘说的话是真的,可若是将李远关进牢中,牢房湿气太重,他这样的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糕,所以,还是让他暂且回李家吧,请大夫来好好看看,一边等消息,一边等他的神志恢复好,也好方面问一些事。” 房明三认同她的建议。 点点头,允许了。 但是担心李明洲会带着李远离开渝州城,所以下令,“李明洲,你别想带着里李远离开,本官会命人看着你们李府,若人真的是李远所杀,本官立刻会逮捕他回衙门,如果证明人不是他杀的,本官也不会冤枉了他。” 都说到这份上了,李明洲当然不好再说些什么。 玉音离开的时候,走到纪云舒面前,微微欠了欠了身子。 “多谢。” 纪云舒则淡淡的回了一句,“等证明他真的是无辜的时候,你再谢我也不迟。” 玉音点头! 等人都从衙门公堂散了后,纪云舒就拉着景容去了后院,找了一处没人的地方。 好吧,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本王不想跪搓衣板啊! 纪云舒质问他“你既然知道李府和常府没有那种墨汁,怎么不告诉我?” 景容一脸无辜,“我正准备告诉你,没来得及。” “当真?” “怎么?你何时连本王的话都不信了?” “我……”她呛声。 景容眉梢一挑,反过来质问她,“纪云舒,本王是在帮你查,你不谢我也就罢了,怎么反过来,还说我的不是?” “我何时说你的不是了?”她也一脸无辜。 看着这个女人否定,景容王爷的架子又端了出来,双手往身后一背,抬着傲慢的下颌。 说,“你若是再求求本王,本王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她疑惑! “你求求本王。” “景容——”她咬牙喊着他的名字。 景容勾唇一笑,斜眼看了她一眼,说,“你若是不想求也罢了,可最近天气不好,本王一人睡,总觉得双脚发冷,身边空荡荡的,心里就是不踏实,倘若……” 话还没说出来,纪云舒就扇了他胳膊一巴掌。 扭过身子,“想得美!” 怎么说,我也是有节操的好吧? 景容唇角上的笑意更为灿烂了,他发现,逗这个女人,其实是一件很幸福、很欢快的事。 他绕到她面前,微微躬身而下,将自己的脸凑到她眼前。 “小妖精,生气了?” “……” “你我早晚要睡一张床,只是时间问题,你何必让我独守空房这么久呢?” “……” “你若是应允了,本王晚上给你留灯留门,你悄悄进来就行,我命琅泊守在院子外,没人会发现的。” “……” “难道你不想知道本王想告诉你什么好消息吗?” 纪云舒抬着眼皮子眯了他一眼,那张脸菱角分明的俊脸就在自己面前不到一个手指头的距离。 两人微微的呼吸声均匀清晰,扑在彼此的脸上,温温的,舒舒的,也痒痒的。 纪云舒身子本能的往后倾去。 岂料—— 景容手臂一勾,环住了她纤细的腰部,手腕用力,将她原本往后倾倒的身子拉到自己胸前,贴得更近。 她惊慌的抬头看他,他温柔的低头看她。 视线碰撞,火花四射! 纪云舒的脸也不由的红了起来,手肘一曲抵在两人中间,只是景容力气太大,她无力挣脱。 他高她一个脑袋,她小他半个体型。 抱在一块,简直萌萌哒的不要不要滴! 纪云舒避开那道视线,警惕的看向周围,手肘用力,“你别闹了,现在还在办案呢?” 景容却挑起她的下颌,往上一抬,让她的视线与自己再次对上。 突然严肃起来,“你一不是朝廷官员,二不是御府县的县太爷,你办什么案?” 这话,旁人听了无意,但在纪云舒听来,却是景容在埋怨。 “你在怨恨我多管闲事?” “算是吧,可偏偏你每次多管闲事,本王都不能放任不管,谁让你在本王的心上栓了一根线,你去哪儿,本王就只能跟着你去哪儿,这辈子都如此,逃都逃不掉了。” 他说的极其认真,那双温柔深情的眼神像一个巨大的漩涡,让纪云舒再也移不开眼神了。 以至于,没有将他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