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求求你,饶命啊!” 穗儿艰难出声。 “饶命?”萧妃冷笑,“你犯了这么大的错,还想本宫绕了你吗?” “奴婢……” 她脑袋软绵绵的靠在地上,再也说不上一句话。 萧妃将脚从她的手背上挪开,“你敢在本宫的璋郅殿内放孔明灯,还让宫中走水了,本宫如何放了你。” 呃! 替罪羊! 萧妃命旁边的太监,“将这丫头交给你敬事房去。” 太监上前,“是。” 便拖着那具血淋淋的身子走了。 穗儿被打得已经神志不清。 若说现在还有一丝生还的机会,那么她若是被带去敬事房,必死无疑。 景萱便眼睁睁的看着穗儿从自己眼前被拖走了。 “不要!”她大声的喊了一句。 眼泪婆娑。 萧妃与她说,“本宫要你永远记住,是你害死她的,从今天起,你要是不听话,本宫就一天杀一个给你看。”立即命人,“将公主带走,给本宫寸步不离的看着她。” 跪在地上的几个宫女起身,上前将景萱从地上扶了起来。 她却衣袖一挥开,狠狠瞪着眼前的人。 是如此的陌生! “你会遭受到报应的。” 萧妃斥声,“带走。” 景萱被拉走了。 她的眼神,充满了恨意! …… 没多久,便传来了穗儿已经死了的消息。 与她同屋的那几个宫女在屋子里沉默着,谁也没说话。 良久,才有人开口。 “你说人怎么就这样死了?” “真是可惜。” “穗儿虽然话多了点,可是人还是不错的,咱们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哎,现在当了替死鬼,你们说,她会不会回来找我们啊?” 这话才说出来,大伙便毛骨悚然。 立马有人说,“你就别胡说八道,这世上可没鬼。” 有人反驳,“谁说没有的?在我们老家,就说人死了以后是会还魂的,你们说穗儿会不会回来?” 大家面面相觑! 都缩成了一团! “砰砰!” 突然有人敲门。 “啊!” 一屋子的小丫头们吓得尖叫! “叫什么叫,是我,把门开了。” 原来是璋郅殿的刘麽麽。 其中一人赶紧将门开了。 “刘麽麽,你来做什么?” 刘麽麽有些不耐烦,“穗儿不是死了吗?我进来拿她的东西去烧,你们赶紧收拾好,快点,我还有事。” “哦,你等等。” 大伙便开始忙活着收拾穗儿的物件。 宫女能有什么?不就是一床破被子和几身衣裳,还有几双鞋子。 大伙收拾的也很麻利,翻到穗儿的柜子时,发现她还有一包没有吃完的田果! 原来收拾东西的小丫头打算一块拿去给刘麽麽,但是另外一个小丫却制止了,还使了一个眼色。 “先留着。” “嗯。” 便只将那一床破被子和衣服交给了刘麽麽。 “还有吗?”刘麽麽往里面看了一眼。 “回刘麽麽的,没有了,穗儿才刚刚来,东西也不多。” “嗯,我可告诉你们,死人的东西可千万不能留着,会不吉利的。” “知道。” 那些宫女们十分的乖巧。 等刘麽麽走了之后,几个丫头便凑到一块,将剩下来的那一包田果拿了出来,说,“要不是那个傻子,穗儿也不会死,这是穗儿生前留下来的,就拿去给那个傻小子,吓吓他。” 但是有人胆小,“还是不要了吧,要是让娘娘知道的话,一定会要了我们的命。” “你看看你,就知道怕。” “可是这样真的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那人直接将一包田果塞给了胆小的丫头,“就你去。” “我?” “快去。” 于是,又像之前强行将穗儿推出门外一样,将那个胆小的丫头也给推了出来。 小丫头叫灯儿,像她如灯的眼睛一样好看。 她揣着那一包东西去了卫奕被关的那间屋子外,挣扎了很久,最终才将门打开。 然而—— 屋子里根本就没有灯。 她哆嗦了一下,借着外面折射进来的光线,将桌上的烛台摸到了,点了灯。 灯光一点点炸开,将屋子照得透亮起来。 卫奕还是坐在之前的那个位置上,将头埋在了膝盖处。 “傻子!” 灯儿叫了一声。 没有回应。 这下,她手心就更紧了,那包田果差点掉到了地上。 心想,这人不会是死了吧?便赶紧上前查看,用手戳了戳他。 卫奕身子冰冷,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她,问,“穗儿呢?” 死了! 还穗儿。 灯儿努了努嘴,“穗儿她死了。” 卫奕没有惊讶! 只是眼底流露了一丝伤感。 灯儿本应该吓唬他才是,但是看着他那样的眼神,又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 将手中的那田果递给了他,说,“这是穗儿的东西,我们不想交给刘麽麽,穗儿之前说,这是你给她的,既然是你给的,那就还给你,反正她人也不在了。” 不按计划出牌。 说好来吓唬人的。 等着回去被骂吧。 卫奕将那包田果接了过来,心里一阵发寒,却没有表露出来。 灯儿也开始抱怨道,“都是因为你放什么孔明灯,导致穗儿死了,你欠她的,一辈子都还不清。” 卫奕的眼神轻轻晃动! 是啊,他欠了她的。 欠了她一条命! 他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田果,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脑海里闪过一段段穗儿的画面。 惊讶的! 欢喜的! 发愁的! 虽然,他和穗儿并没有深交过,可那丫头却对他很好。 “你要是出宫了,你会想我吗?”当时的穗儿,满眼期待的看着他。 只是那个答案,她永远都不会知道。 良久,卫奕看着手里的田果,说,“会,我会想你,你安心走吧,你的仇,我会帮报。” 声音很轻。 灯儿听得不大清楚,便凑着上前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卫奕抬着目光,越过灯儿,看向了门外。 至于他究竟在想什么? 不得而知。 另一边。 自从嫁到了亦王府后,纪慕青的日子可一点也不好过啊! 新婚那晚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到过景亦了。 说好的来日方长呢! 说好的会再补一个洞房花烛呢? 人呢? 纪慕青如何想就如此的不安生,一早起来就拿着一把剪刀在院子里剪花。 神态上,像极了萧妃! 彩兰上前来说,“王妃,你还是别剪了,小心伤了自己的手啊。” “走开。” “王妃……” 她就是不肯听,继续剪。 院子里原本开得十分艳丽的花花草草,被她剪得七零八落,满地都是。 任由彩兰如何阻止都阻止不了。 终于—— 一剪刀下去,手指破相了。 “啊!” 疼得她龇牙咧嘴。 脸都皱到一块去了。 手里的剪刀也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