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商卓走后没多久—— 路江从外头进来。 禀报,“王爷,我已派人在京城查探了一遍,但都没有铁匠或者兵器行有打造过只有四寸的匕首,他们都说,目前四寸的匕首在京城里从未见过,所以我已经派人去京城外查看了,希望会有线索。” “那送去刑部的画像可有结果了?” “已经……” 这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外头余少卿提着袍子,急匆匆前来,一双鞋子都湿透了一半。 他赶忙进屋鞠躬,“王爷。” “余少卿有事?” “刑部已经有消息了。” “说。” 他将一份册子从袖中取出,交到景容手中,一边说,“刑部根据画像,在京城内搜查,得知了七具骸骨的名字,随后转交到了户部,将死亡名单一一整理好了,又送到了大理寺,下官赶忙抄录一份,送了过来。” 刑部办事,速度还挺快的。 景容将册子打开! 上面都死者的名字、年龄、出生、籍贯…… 十分详细。 “都是京城人士?” “是。” 景容将其交给了纪云舒。 她细细察阅,默默不语。 景容则问余少卿,“刑部那边还有别的发现没有?” “暂时只知道这些,不过厉尚书说,验尸房里的骸骨倒是可以放久一些,但是高猛的尸体、可能这两日就要交给那些与他同行的人,带回去安葬了。” “嗯,你让他去办吧。” “是。” “刑部可查问过那七个死者的亲朋好友?问过详情没有?” “还在调查,可能稍后才会有结果,下官在户部名单出来后,第一时间送了过来,还未去过刑部。” 一一回答。 突然—— 纪云舒捧着那份册子道了一句,“真奇怪。” 嗯? 景容问,“怎么了?” “这些人都是……” 都是什么? 景容、余少卿和路江纷纷看向她。 纪云舒抬了抬手中的册子,说,“那七个死者都有一个共同点。” “共同点?” “皆是阴年阴月阴时阴日所生。” 阴年阴月阴时阴日? 景容又将此册子拿了过来,重新翻看一遍。 “果然是!” 余少卿纳闷,“即便如此,和这桩案子有何关系?” “我不知道。”她摇摇头,“但预感告诉我,绝对不会有如此大的巧合,原本七个死者的死亡方式已经让人很奇怪了,现在又碰到这样的巧合,我想,可能跟他们的死亡方式有关系。” 说白了,这是她的直觉。 毕竟,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阴年阴月阴时阴日所生的人并不多,怎么凶手一杀,就都是? 不去卖彩票,都可惜了! 众人陷入沉默。 直到景容开口,“高猛呢?他是何时生?” “哎呀,下官差点就忘了。”余少卿一拍脑门,将另外一份册子取了出来,递上去,说,“这是高猛的,上面很详细,也有一些是与他随行进京的那些人提供的。” 打开一看! “也是阴年阴月阴时阴日所生。” 呃! 八个人,都是。 所以,绝对不是巧合。 几人面色凝重。 景容分析道,“莫非,凶手所选之人,都是阴年阴月阴时阴日所生的?又用十分奇怪的方式将他们杀死,这就好像……是一个祭祀方式。” “祭祀?”纪云舒惊,“何为这样说?” “只是猜的,本王离京这半年,去过不少地方,倒也听闻过一桩十分骇人的祭祀方式,就是将同一天出生的人全部捆绑在烧红的铁柱上,让其活活被烫死,以祭神明,但只是听闻,并未见过,可是这桩案件,表面上看却有五六成相似之处。” “若真是这样,那简直太可怕了。”余少卿不禁寒颤几下。 景容:“但案子毕竟还没有查明,不能就此下定论。” 纪云舒:“没错,案子玄机还未有线索,不可过早下结论,以免乱了阵脚。” “王爷和纪先生说的是。” 即便只是一番猜测,但却像一团迷雾似的,在众人心中搅得越来越乱。 不再继续! “余少卿,你暂且先回大理寺,通知刑部一声,根本七具骸骨对应的人名,务必尽快追问死者生前去过什么地方?失踪之前与何人打过交道?或者……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一一问清楚,不可错漏一丁半点。” “是,下官这就回。” 正打算离开—— 余少卿又突然问,“对了,方才下官进来的时候,在门口碰到了商大人,不知道他来这里所谓何事?” 景容,“那商大人是个好官,只是特意过来问问枯井案的。” “原来如此。” 不再继续问,便匆匆忙忙的走了。 今日这容王府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前脚有人走,后脚就有人进。 余少卿刚走,莫若就来了。 那小子和平时一样,身子摇摇晃晃,脚步不稳,手里照常吊着一瓶酒。 边晃边进。 一屁股就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丝毫不将自己当客人。 景容睨了他一眼,”你这酒鬼,来我这做什么?” “怎么?没事就不能来?” “只是你这一身的酒气,本王受不了。” 莫若指了指淡定的纪云舒,“人家纪先生滴酒不沾的人,都受得了,你一个大男人,未免太小气了。” 景容无语,“若本王是小气之人,你现在已经被丢出去了。” 哈哈。 他笑了笑,往嘴里灌了一口酒。 然后眯着醉醺醺的眼眸,说,“听说你们昨晚在城郊的张家村住了一晚,还发生了一桩命案?” 嗯? 这小子的消息倒是挺灵的。 “你怎么知道?”纪云舒出声。 他指着自己的耳朵,“我虽不是官,可耳朵很灵,京城里的半点风吹草动,还没有我不知道的。” “那你倒是说说看,这枯井案是怎么回事?” 纪云舒甩了个题给他。 “你不说这案子还好,一说我就奇怪。”他起身朝她走去,掏出之前送到裕华阁的那块帕子,抓在手里,问,“纪先生,你莫非是逗我呢?说是找了东西让我瞧一瞧,怎么里面是空的?” “空的?”纪云舒将帕子抓了过来,眉头紧锁,震惊,“里面的东西呢?” “这也正是我特意过来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