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房间里。 一个男人,上吊了死了! 瞳孔瞪大,脸色苍白,十分狰狞可怖。 当然,卫奕震耳的叫声,引起了注意。 率先跑过来的,是客栈里的小二。 “公子,你怎么……”话还没说完,一看到房间里上吊的人,小二也吓得哆嗦了两下,手里的茶壶“砰”的一声。 掉到地上摔了一个稀巴烂! 顿时在客栈里炸开了锅! 纪云舒刚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坐下了喝了一口茶,就听到外面传来动静。 伸手将面纱重新戴上,推门出去。 就看到最左边的房间外围满了人,大伙指着里头,窸窸窣窣的在说些什么。 景容也被这股动静惊扰得从房间里出来,正好看到纪云舒打算过来,快步上前,将她拦住。 叮嘱:“进去好好待着,这里人多。” “我……” “进去!” 不是通知,是命令。 纪云舒本想怼上一句,可说到底,景容也是为了自己好。 索性点点头,正准进去,却看到人群中坐在地上的卫奕。 “卫奕?他怎么会在那?”语气异常紧张。 景容也看到了,正好琅泊带着几个侍卫过来。 “王爷,怎么了?” “我不是让你看着卫奕,别让他乱跑吗?” “这……” 琅泊顺着景容的视线看去,看到了人群里的卫奕,一楞,赶紧跑了过去。 卫奕还坐在地上,一脸惊恐,脸色也吓得苍白。 直到琅泊扒开人群,将他从地上扶起来的同时,也看了一眼客栈的房间里头。 原来是有人上吊了! 没有多惊讶恐慌,赶紧带着卫奕离开了。 回到房间,琅泊将卫奕扶到了床上。 纪云舒也赶紧进了房间,卫奕一看到她,一下就哭了。 “舒儿……” 搂着她不撒手。 “卫奕,你怎么了?” “我看到……”他梗塞两下,说不出话来了 景容进来时,就看到床上两人“搂”在一块。 他转头问琅泊:“发生什么事了?” “那间房里有人上吊自杀了。” “自杀?什么人?” “不清楚。” 纪云舒听到他们的对话,心一噔,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哪里死人也好,哪里有尸骨也好,她的心情,总是会被莫名的牵动。 大概,是职业的缘故吧。 而客栈里出了这么一桩事,要是传出来,客栈里的生意定然会大打折扣的。 掌柜赶来的时候,脸色十分难看,一拍大腿,招来几个伙计。 “快快快,赶紧将人弄下来。” 几个伙计愣了愣,这才上来搭手,废了好大的劲才将人弄了下来,放到了地上。 “让开让开!” 高亢的声音从人群外响了起来,就见几个带刀的男人走了进来。 领头的一个四十左右的男人,蓄着胡子,人也比较粗壮,一进来就亮出了牌子。 “渝州衙门的。” 这一带,的确属于渝州一带。 掌柜认得此人,赶紧露出一脸发愁的模样来,躬着腰,解释:“张捕头,这事绝对跟我们没关系啊。” 张捕头只是眯了他一眼,不作回应,十分冷酷,眼睛一扫,身后几个人就上前去查看死者了。 掌柜嘴角抽抽,赶紧与围观的人解释起来:“不好意思各位客官,大家别慌。” “这都出了人命了,你们这客栈也太晦气了吧。” “不不不,各位客官,咱们店那可是老字号了,这人在我客栈里上吊,这……这也是意外啊,各位客官,不如这样,今日一切费用,都免了,不过还得麻烦各位嘴上留情,这要是传出去可不好啊!” 掌柜的算是豁出去了! 这得多亏啊,可是没办法,百年老字号,还是得保住! 不过听说可以免了费用,大伙还是挺乐意的,也就都散了。 掌柜冒出一头冷汗,抬起手袖擦了擦。 一个小捕快查看了尸体之后,对张捕头说:“此人脖子上的勒痕有两条,一条是平行与脖颈处,还有一条是向上延伸到耳后的,应该是被人勒死后,将他制造出上吊的假象。” 张捕头“恩”了一声,将掌柜拉到自己面前,严肃的问:“谁第一个看到死者的?” “是……”掌柜想了想,又把一个小二拉了过来:“是谁先看到的?” 小二这会还哆嗦着,滚了滚喉咙,手指着一个方向:“是刚刚住店的一位公子。” “带我过去找他。”张捕头说。 “是是是,这就带你们过去。” 小二领在前头,张捕头带着几个捕快在后头。 这会,卫奕惊魂未定,缩坐在床上,抱着纪云舒。 纪云舒轻轻拍着她的手背,小声安慰。 “卫奕,没事了,别怕。” “舒儿,那个人……是不是……是死了?” 她没回答他,眼神却沉了下来,回头看了景容一眼。 那家伙也正好看着自己,难得的眼神里没有嫉妒! “张捕头,就在这。” 门口传来小二的声音。 张捕头正举步进来,脚步都还没迈开,就被门口的琅泊拦下。 “什么人?” “渝州衙门办案。”张捕头抄着一口官腔。 常人听到是衙门办事,自然配合,琅泊却面不动色,完全没有让开的意思。 “我家公子在里头,不容任何人打扰。” “你竟敢阻拦衙门办事!让开。” 两人怒眸对视。 谁也不做让步! 景容丛里面走了出来,峻眼一眯。 看到景容时,张捕头似乎被他的气场给惊了一下。 直觉告诉他,此人不一般啊。 琅泊让开,毕恭毕敬站在景容旁边。 “渝州?梁大人的管辖之地,没想到,那老家伙还在当官啊!”景容嘴角微扬。 老家伙? 张捕头面色一顿,反而朝小二问:“是他吗?” 小二摇头! 张捕头这才与景容说:“这位公子,我不管你是不是跟我们大人有交情,现在客栈里发生了一桩命案,客栈的小二说,是一位公子先发现的,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里面,还请他出来,我现在需要问他一些问题。” “不方便。”景容甩了他三个字。 “这可是人命,总之人,我是一定要带走的,事情,我也一定要问,莫不然,是里面那位公子杀了人?” 景容冷笑一声。 “我都说了不方便,你想问,可以,明日一早再问。” 现在这个时候,卫奕都吓成那样了,问什么问! 张捕头虽然是个冷静的人,但是他身后的捕快可就不冷静了。 “唆嗦嗦”的全体拔刀。 景容的人自然不是吃素的,也拔了剑,两伙人马在门口对峙。 “可否,让我看看那位死者?” 细腻的女声传了出来! 纪云舒缓步而出从,面纱遮面,却看得出,她神情微拧。 张捕头朝她看去,上下打量一番,似有不屑。 “姑娘,这是一桩命案,不是挑胭脂水粉,死人,可没什么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