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我想亲你
林诚录黑着脸道:“那也不必,只是……” 林岁宁无奈道:“父亲,你就别凑什么热闹,给我丢人现眼了。” 过去,她有许多时候想要求助父亲,无一如愿。 如今她被斥责自私也好,不孝也罢,她也绝不能让父亲如愿一点。 林诚录还想开口说些什么。 林岁宁的耐心已经耗尽。 “出去。” 她压根没打算好好听父亲说话,只是闲来无聊,才让进来解解闷。 可这人一进来,她便发现,还不如不进来呢,半点不解气,还堵心。 下回还是不见了罢。 …… 永安侯世子的十六岁生辰宴,并没有办的多铺张。 只是帝后亲临,三公九卿尽数前来送礼,足见这位世子的地位之重。 李玄泽早早便到了,正在同许辰下棋,皇后来势汹汹。 “太子,你同我来。” 李玄泽一早便听说父皇给母后解了一日禁足,母后会来寻她,并不意外。 他落下白子。 “有话就在这儿说。” 许辰看看皇后那千里冰封的脸色,再看看太子那爱搭不理的样子,赶紧起身。 他可不想卷入皇后和太子的是非中来。 “我去招待宾客,招待宾客。” 许辰溜得飞快,还关上了门。 空旷的屋中便只剩下母子二人。 “你好样的,让你父皇幽禁我?你还记得我是你生身母亲吗?!” 皇后的质问声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李玄泽盘腿坐在棋盘前,静静端详着黑白棋局,仿佛他眼中,耳中,只有那波诡云翳的残局。 他的冷漠,反而更激怒她。 皇后几步上前,一把掀翻棋盘,黑白珠子散落一地。 “你是我生的,你有本事把命还给我啊!” 李玄泽面无表情的看向她,眼中无一丝温度。 从小到大,她总在用各种各样的法子叫他听话,妥协。 装病这一招她用的最得心应手。 可是他也记得,他和秦静姝同时生病之时,她召秦静姝进宫,亲自带在身边照顾。 可对于他,她只是每日派太监来慰问一句。 而她也会有理由。 男子比不得女子,不能娇气,故而她忍痛疏离,都是为了他好。 可笑他也曾真的信过这鬼话。 皇后怒道:“你这是什么眼神?” 李玄泽捻起掉落在衣袍上的一枚黑子,漫不经心道:“我的命,你有本事就拿,没本事就别嚎。” 皇后怔了怔。 缓缓后,气得发抖。 “你在说什么,你……” “我们之间,你很清楚,是母凭子贵,而非子凭母贵,”李玄泽修长指尖摩挲着棋子,淡淡道,“换言之,你的荣华尊位是我给的。” 父皇醉酒后曾言。 立他为太子,并非是因嫡庶,也不为其他。 只是天意。 天意说,他得是太子。 太子的母亲,便得是皇后,这是太子应有的体面。 皇后死死盯着他。 “你以为我稀罕这尊荣,我要进宫做后妃的吗?李玄泽,我给了你命,你岂能这样对我……” “不稀罕,你就别戴这凤冠,别掌那凤印,别凭着皇后威仪草菅人命,我也未必想要投生在你腹中。” 李玄泽始终没有正视她的目光。 从小到大,他虽性子倔,却也是头一回对母后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 他面上从容,袖下捏着棋子的手却在抖。 皇后久久未言。 外头的喧嚣声时近时远。 时而高昂,时而低落。 良久后,皇后伸手触及他的脸,指腹描摹过他清俊的眉眼。 “是母后的不是,从今往后,母后不会再逼迫你了,这是最后一件事。” 她宽大袖中的异香,扑鼻而来。 这香中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草药味。 李玄泽猛地起身。 “什么东西?” 皇后收回手,意味深长道:“男人都喜欢的销魂东西罢了。玄泽,母后也不是多为难你,只是母后欠了秦家许多,这恩,总要还的。” 李玄泽不跟她多说,当即夺门而出。 皇后追几步,没追上,看傻了眼。 “这,这……” 他人就这么跑了?这药怎么用了还能走得动路的啊! 芳姑姑在屋外,见太子一溜烟的没了人影,诧异道:“这不是要等玉安郡主过来,这……” 皇后更是六神无主。 “这假药吧!” 明明说这药里有软筋散,闻了走不动路的啊! …… 林岁宁终于见到了小桃。 小桃抱着她痛哭流涕:“小姐,我好想你,终于见到你了!” 林岁宁安慰她说:“那我带你回去吧,如今在林家,无人能欺负我们了。” 小桃却没吭声。 林岁宁察觉到不对劲,“怎么了?” 小桃才支支吾吾的说:“小姐,我有心悦的人了。” 是世子府的一等侍卫,高琼。 好好好。 终于成孤家寡人了。 林岁宁见过高琼后,离开小桃住的屋子。 正寻思着,怎么跟世子提这两人的婚事,也寻思着拿多少金砖当嫁妆,突然被拽住胳膊,拉进了一旁的屋子里。 她人被抵在朱色缕空雕花格栅门上,吓得差点失声尖叫,直到看清了眼前这张脸,才生生止住嗓子。 “殿下……” 那张平日里清俊如霜的脸,此刻脸颊染着异样的红。 他凝视着她的杏唇,喉间一滚,脸慢慢逼近,粗重的呼吸扑在她唇边。 林岁宁胆颤道:“殿下,你怎么了?” 想也知道,这种欲把她拆骨入腹的架势,估计是中了什么药。 他的乌睫抖了抖,低哑道:“我想亲你。” 跑了大半个世子府,原本他是要找个湖跳的,可突然看到了她,他就改变了主意。 林岁宁怔住。 他似乎很难耐,强忍着冲动问:“可以吗?” 结果她根本没有回答,他的唇就压了下来,硬生生撬开她的唇齿。 势不可挡,攻城略地。 他舌尖的龙井茶香味在嘴里肆意蔓延。 她的瞳孔骤然放大。 这跟上次蜻蜓点水一触既分的吻不同,这个…… 他的呼吸越来越粗重。 无师自通一般,从她嘴里撤出来,便从唇角往颈下游。 他不安分的手却从她腰间,蜿蜒而上。 李玄泽的脑子里,尽是她出浴时香艳不可方物的样子。 他真真切切的见过的,也触及过。 说没有心存过悸动,没有幻想过与她亲密无间,都是假的,假的。 他早就有冲动。 早就想…… 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堂堂正正的面对她,正视他的情感,正视他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