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房门被敲响。　　 方唐睁开眼睛，看了看手环上的时间，才早上五点多。　　 打了个哈欠，少年跳下床，光着脚打开门，就看到穿着整齐的韩洋。　　 “怎、怎么了？”见到韩洋，方唐立马紧张起来。　　 这么早，是出什么事了吗？　　 “起来洗漱，吃完早饭，准备回上城区。”　　 “啊？哦，好的。”　　 点点头，方唐往过道左右扫视一圈，掏出那条自己琢磨了一个晚上的三角裤。　　 “韩洋叔叔，这个是什么？怎么穿？套在头上的吗？”　　 好像只有头上最合适了，可，他也没见谁头上套这么个东西。　　 韩洋眼皮狠狠地跳了两下，抬手指指方唐身上的七分休闲裤。　　 “有没有可能……这个是穿在你身上这条裤子里面的？”　　 “你别告诉我，你从来不穿内裤。”　　 “对啊。”为什么要裤子里面穿一条裤子，不麻烦吗？　　 在下城区，他们捡到什么穿什么。　　 迎着方唐的目光，韩洋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异类，他摆摆手：“快去穿上吧，不穿你也不空得慌。”　　 “等等！”看着韩洋转身就要离开，方唐举起手，“我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这个哪面穿在前面？”　　 韩洋：“……窄面在前。”　　 “什么是窄面？”　　 “小的！”　　 “哦哦哦，好的，我知道。”　　 啪！　　 面向合上的门，韩洋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摸出一根烟，靠在墙上点燃。　　 这小子，有时候还怪气人的。　　 等方唐穿好他的小裤子，韩洋才领着人去酒店食堂吃自助餐。　　 吃完饭，他们又去上城区居民专用通道，回到上城区。　　 上城区并不像中城区这么繁华，人也不算多。　　 但，这里的科技明显比中城区发达。　　 不管是路上，还是超市，都是智能机器人在运作。　　 韩洋没有带方唐去游戏管理中心，而是直接回到自己的住处。　　 那是一栋复式公寓。　　 虹膜解锁后，立即就有一个漆黑的半人高的机器人迎上来。　　 “先生，欢迎回来，需要洗澡或者吃点什么吗？”　　 韩洋在玄关脱掉鞋子，随口回应：“准备点水果吧。”　　 方唐好奇地看着机器人，趁着它和韩洋说话，伸手拍了拍它圆滚滚的脑门。　　 谁知，那机器人竟然直接转头，盯着他问：“有事吗？”　　 它的语气带着些微冷漠，一点也不像对待韩洋那么恭敬。　　 “没、没事。”方唐吓得摆手。　　 机器人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有病。”然后身下轮子滑动，头也不回地离开。　　 方唐震惊：“它、它骂我！”机器人骂人！　　 换上拖鞋，韩洋笑着解释：“机器人一般对主人之外的人比较疏远，晚点我会把你的信息录入进去，小黑就不会这样了。”　　 “先生，请不要叫我小黑，我的编号00177，请叫我00177。”　　 走到冰箱前打开保鲜格的机器人接话。　　 韩洋对此似乎习以为常：“没事，你可以叫它小黑。”　　 “昂，好的。”　　 方唐点头，跟着学着韩洋脱下鞋子，从鞋柜上拿起一双大了好几码的拖鞋。　　 穿好拖鞋，走进大厅，在沙发上坐下，方唐努力克制自己不东张西望。　　 小黑很快把水果端上来，放在了距离方唐最远的位置，然后安静地站在一边。　　 韩洋给自己开了一罐啤酒，给方唐拿了一瓶牛奶。　　 将牛奶递给方唐，又把果盘推到方唐面前，他才拉开啤酒的铁扣，猛灌了一口，坐在方唐对面。　　 “方唐，江上尉那边昨天晚上凌晨，说是发现了你奶奶的行踪。”　　 “找到我奶奶了？我奶奶现在还好吗？”　　 放下啤酒，韩洋蹙起眉。　　 “情况不太妙，你奶奶可能已经离开下城区了。”　　 “但，她不是去的中城区，她往云国外围去了。”　　 “云国之外，是什么样的恐怖存在，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不会的，在游戏世界的时候，我问过广播，它说奶奶还活着。”少年反驳。　　 韩洋沉默了一下。　　 “行，我会让江上尉那边继续盯着，一旦发现消息，立马通知你。”　　 “但，我们没办法派人去外面找，外面的情况，可比恐怖游戏危险上千上百倍。”　　 “好，谢谢你韩洋叔叔。”　　 方唐并没有不理智的为难人。　　 在s级游戏结束后，最后看到的那个画面，少年明白，人类一旦面对就有去无回。　　 “还有一件事。”　　 “后天我将进入游戏世界，我想带你一起去，可以吗？”　　 少年眨了眨眼，并没有太犹豫地点头同意：“好的，韩洋叔叔。”　　 谈话结束后，韩洋上楼去了书房，客厅中只留下方唐和一个人工智能大眼瞪小眼。　　 对视久了，小黑很不爽地冷哼一声，转过身。　　 方唐拿着切好的西瓜，凑到小黑面前，一边啃着西瓜，一边对着小黑敲敲摸摸。　　 “好神器，你除了长得不像个人，哪儿都像人，是有人躲在里面吗？”　　 “呦，没你神奇，你除了长得像个人，哪儿都不像人。”小黑调出变声器，捏着嗓子回答。　　 “……你骂我？”少年微微睁大眼睛。　　 “你才听出来啊？”　　 方唐：“……”　　 方唐瘪嘴，感觉受到了欺负。　　 丢掉手中的西瓜皮，少年气鼓鼓地坐到沙发上，别开头不看小孩。　　 完胜的小黑心情十分愉悦，调出播放器，放了一首《好日子》，奖励自己将屋子又打扫了一遍。　　 清江苑。　　 穿着四角裤，靠在泳池边缘的江淮沅，想起昨晚方唐说他今天会到上城区，就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江胖子：唐哥，你到上城区了吗？　　 对面，过了四五分钟，才会过来。　　 方唐：我到了，马上给你发定位。　　 几秒后，一条定位跳出。　　 江淮沅盯着定位看了好一会儿，又揉了揉眼睛，才“卧槽”一声。　　 江淮沅：唐哥，你怎么跑到军区去了？　　 方唐：军区？不知道啊，我跟着寒羊叔叔到这里的。　　 方唐：你赶紧叫人把钱送过来哦。　　 江淮沅：……　　 江淮沅：唐哥，有一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方唐：不当讲你就别讲。　　 江淮沅：可是这不讲不行啊，唐哥啊，真的，不是我赖账……　　 江淮沅：有没有可能，军区我这样的普通人进不去？那里面需要通行证。　　 方唐：你要赖账？？？不行！！！不许赖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