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把详细事项说与大人,就可以走了吧?”她认了。她真的要找机会研究一下当朝律令。前提是,她得赶紧把字认全了。看来要尽快找刘长义教导她认字了。 “方才进来时你若是爽快说出来,兴许你早就回去躺下休息了。非谈那些不愉快的,跟本县谈条件,你倒是第一人。”严峥坐了下来,吕贵立马上前续茶。 “那大人还想如何?”她倔强地抬起头,看他们究竟想欺负人到什么地步。 “你写下来吧,本县事情多,没功夫记那些东西。” “我字没认全!”此刻她有些泄气。她要是写一页的简体字,估计死得更快。 他当然知道她字没认全。 “那明日起,就来官舍候着,本县何时用到,你便何时说。吕贵,给她挑两身小吏的衣服,脏兮兮的污眼。退罢!”严峥一口气说完,转身就去了内院。 吕贵有些莫名,他的随从不是严力吗,为何派他?见自己主子也没吭声,便只好拱手领命,从内院拿了两套小吏服。 “苏娘子,请吧!” 吕贵送苏子意到奴院门口,转身就走了,什么也没说。 苏子意现在满脑都在想一件事:她又成他小厮了! 程氏一直躺在床上睁眼等待。听见院门声响,立马起身出了屋。 “这么晚何事?”她开口轻问。屋里的人都已经睡了。 “种稻子的事,让我明日去官舍待命,做他小厮。”苏子意也不瞒着,如实说道。但她没有说内里详细,只把小吏服交给程氏。 “竟这般看重你?”程氏有些疑惑,又有些暗喜。能近身,就等于迈出了一大步。果然还是小孩子比较容易让人卸防。 “那些不重要,祖母,日后你抽空给我讲讲当朝律令。小九看看有甚机会。” “当朝律令?”程氏有些不解。 “总会用到的。律法对我们这些罪奴,是否比较严苛?一点小错会要命吗?”她也不敢说行窃二字,丢人。 “罪人再犯事,还看轻重,其中最主要的还看刑罚主事,进了大牢,打多少板子,怎么打,全看他们心意,不死也脱几层皮。这也是前人缘何对大理寺望而生畏。”程氏不知要害,只当她随口询问。 她却心底一惊,白了脸。好在夜色较暗,程氏未看出任何端倪。他真会因为两张纸,对她开杀戒?呃,好像也不止两张。她明明记得都处理了,怎又突然冒出来?大意了!第一次做贼缺乏经验,日后一定谨记把首尾处理干净。 …… “表兄又逗弄那小苏九了,看把人给吓的。” 严峥闭眼正准备入梦,门口传来吕远章的声音。可他并未打算理会,眼未睁,继续酝酿。 “原来表兄起初在奴院看到那个浴房,心里就已经有了盘算呐!”他可以不理会,但是不妨碍他接着说。吕远章倚着门,表情不咸不淡。 “叫县令大人。”床上的人慵懒地说了一句。 “欸~这里是内院,也只有你我二人,还在意那些虚礼做甚。”吕远章嘴角抽了抽,这个表兄当了官,比他还会摆架子。 “滚吧,本县要休息了。明日还有事,吕县丞要是闲得慌,不若回临安县衙,处理公务吧。本县大约还要一月时间才能回县衙。”严峥下了逐客令,对,就这样安排,县衙一月没人主事,还不乱套?让这个成事不足的县丞去应付应付罢。 “不行,县衙如何能少了县令大人,出门办差这样的事,作为县丞,理应效犬马之劳。还是大人回衙坐镇罢。”处理公务?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多如牛毛,既繁琐又无聊,他才不要去。 “不若吕县丞上书吕知州,把这个县令拿去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