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二叔呵呵笑起来。　　 “苏娘子过谦了。阿文同我说了，苏娘子手里有不少好东西，生意也做得红红火火，很有一套。只在这小小永州售卖，未免可惜。”　　 “表舅父还真说对了，子意手中确有不少好东西。就如点心，香皂，未来得及面世的茶饮。茶饮您二位都试饮过，应知其稀罕。”苏子意也不做作，时间有限，她需要效率。说完，她扫了一眼坐在自己身侧的程文，见他已有摩拳擦掌之势。后拿起茶杯，小抿一口。　　 “呵，表舅父已有耳闻。也知苏娘子生意如火如荼，只可惜作为娘子身，不便九州行商，不若交与我二人，替苏娘子将其发扬光大。”程二叔见话题已谈到如此，便也直言不讳了。见她坐那里饮茶，淡定如斯，且眸光流转，不是个简单心思的小娘子。　　 “表舅父想合作，自然是能的。”苏子意不会拒绝与程家合作行商，眼下别的商号她又无往来不知底细，秦家商行不能合作，吕家商行又与严家一体，更不可合作。她将来还要取灵州势，与程家商号越是千丝万缕的联系，越有利，但如今，还仅限于在商言商，只能先投石问路。　　 “苏娘子可愿让方？永州城以外之地，程家商行皆揽，莫说我以大欺小，价钱苏娘子来开。”程二叔见她果真爽快，捋了捋嘴角短须，大方说道，仿佛在说，只要你开价，程家就给的起的模样。　　 “香皂方子不让，这门营生，子意已赠了人，无权再行售卖。表舅父来进货却是可以的，收些成本手工。”这个送刘家了，自然就不能售卖。若是供货她可以替他们接这个单。　　 程文一听，赠了人？他噌地起身，接而小小拍了两下大腿。　　 “表妹这就轻而易举赠人了？你可知，这东西若卖遍九州，将是一门多大的生意？着实可惜了！”暴殄天物啊！他怎不早点认她，若得赠一两样稀罕的，也行啊！　　 苏子意见程文的跳脚模样，不由好笑。送都送了，她能如何？厚着脸皮要回来？她又瞥了一眼程二叔，见他老脸抽个不停，想骂，又无立场，想忍，又肉疼得紧。　　 程二叔确实想似平日对程文那般破口大骂。败家子！败家子！　　 但好歹还能进货，售个价差，也不是不行。就是方子入了别人袋中，她还未回程家，他就已肝颤疼。　　 “那点心方子和那未出的茶饮方子，表妹可都留住了？”程文拍腿后，连忙确认她手里剩余的方子还在不在。　　 程二叔饮了一口茶，定定神，也向苏子意看去，若是这两门生意不留全，他或不当自己是外人，直接抄东西……扔程文了。　　 “那当然。是子意留着自己做营生的。别人想要，自然无门。表舅父同表兄想接过去，却是可以的。一共二百万两，少一文不谈，银货两讫，概不赊欠。”苏子意愉快地伸出两根手指。让我开价，少开一文，都对不起表舅父的大方。　　 “二，二百万？九表妹这就厚此薄彼了！那一门生意，白赠与人，跟表亲家，开口便是百万，二表兄伤心了！”程文也疼得肝颤，最后已近失声，实在说不出更有用的话来。　　 “并非白赠，子意在流放地，吃了两年土，若无刘家，我能去阎王殿报道十回八回了，那是他们应得的。至于其他，想找子意合作的，已有几家商行，条件等同，手慢便无了。”苏子意毫不客气，表情淡淡，如实说道。　　 一提到流放。程二叔嘴角又是一抽，这是在算旧账，而非谈生意了。　　 “那表妹要的未免也多了些啊？动辄百万的，让人心惊肉跳的。不若少一些？都是自家人，关系牢靠，互惠互利，七分亲三分义，我们是表亲，岂能同外人一概而论。”程文接过话，试图以亲论之。　　 说完，他热情地提壶给她续茶，一边察言观色，看看攀亲是否有用。显然用处不大。　　 “表兄这是小瞧子意还是小瞧这点心生意，百万两，这永州小店，不出两年，便能挣到。若非出行不便，子意还真不愿让这方子。”苏子意却堆笑满脸，心中在想，我还真怕你们嫌少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