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意是掰着指头数日子过的。 刘长义已经上涂州赴考,明日,院里的两位大人也要走了。到这里,她心情就格外好。 已经正午了,两位大人未见回来,她希望他们半夜再回来就最好,然后明日一早就走人。 “啦啦啦……”她哼起歌,一人在屋里洒扫起来,这是最后一日啦!真开心。婆子进来过一次,摇摇头什么也没说,又出去了。哼的什么奇奇怪怪的调调。 严峥进门时,只见那个小扁豆撅着腚,左右扭摆,愉快地哼着不知名的调调,一边擦拭书案主位的座椅。这小模样,还真是…… “小苏九果真开心得很呐!”紧随进来的吕远章,成功被屋内这情形取悦了。 嗳!吓她一跳,差点把国粹吓出来了。 “大,大人回来了,婢子去端水。” 吓得她说话差点结巴了。她拍拍心口,赶忙去伙房端水。 “如此盼着我们走呢,呵呵!”吕远章不由笑了出来,逗趣的落魄小娘子,让他本来十二分的疲意瞬间减了两分。 “表弟看似很喜爱?”严峥冷冷说道。 “颇为逗趣,还谈不上喜爱。何况罪臣亲眷……”看来表兄有些不喜,他连忙收起笑。 苏子意和吕贵还有婆子,端了水和饭进来时,屋内二人脸上疲意尤在。 匆匆用了饭,两人各自午憩,把他们三个伺候的遣了出来。 吕贵也简单扒了饭就找地方休息去了。只剩苏子意和婆子在伙房吃午饭。 “嬷嬷是从涂州来的吧?”苏子意试探着问,当是随口闲聊。 “那是,二郎君从小就吃着我煮的饭长大的。”婆子有些自豪,仿佛给人家从小做饭她就高于其他婢子似的。 “呀!看出来了,嬷嬷是二郎君身边的老人,来赤夷这么远都带着。”她心里虽不觉得高贵去哪儿,面上却是一脸艳羡。 吃饱收拾完,婆子也就地坐着眯眼。苏子意却没有睡意,心里高兴的。 院中静悄悄的,几日前刘长义赴考,刘里正也去了临安镇上,刘夫人母女昨日也出了门,提了东西,像是走亲戚。 两人估计是疲劳过度,一直睡到日暮,两边房门才打开。 苏子意同婆子端了吃食到正屋。 膳后,严峥又开始挑灯书写。她也只能在旁伺候,也不知过了多久,院内已经洒下一层月光,吕远章早就哈欠连连,上榻而眠,顺便挥退门口的护卫。 他想再蘸墨的时候发现,那只瘦净的爪子,有一下没一下在那里瞎磨蹭。抬眼一看,她双眼微闭,鼻挺小巧,抿着唇,时不时点个头。放下笔,伸手想弹一下那个似乎格外亮堂的小脑门,又想起之前她那么大的反应,于是改成轻咳一声。 她本就是半困,被咳声惊醒,咦!墨锭都磨到砚台边上了。赶紧正了正身,认真研磨起来。 他拿笔蘸了蘸,本想接着写,这思绪却一下子断了。索性放下笔。 “出去走走吧” 活动了一下颈脖,有些酸,手腕也有些酸。 “跟上吧。” 二人出到院中,他看伙房门口的大水缸,想掬把水泼泼脸醒神,于是走了过去,苏子意也紧随其后。刚拿起水瓢,吱吱呀呀声便从西厢传来,还有隐隐约约说话声。他是练武之人,耳力极好…… “这才分别几日,夫君这般着急,嗯~” “夫人不知,这事不能憋~ 若平常在家日日见倒也没这般感觉~ 才分开一日,为夫就格外紧念~ 若非县令安排了差事~ 我就过去找你们了。” 一句话,似乎换了好几口气。 “嗯~夫君这是越发硬朗了~” 接下来吱呀声变得响亮,节奏越发紧密,还伴随着噔噔木头顿墙的声响,还有明明是轻声的娇喘,入耳却格外缭绕…… 艾玛!意外,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