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黑色的衣带蒙着,沈蓁被迫闭上眼睛,眼前一片漆黑。 她只能任由苻闻年引着,几步之后,苻闻年似乎停下了脚步。 清冽的,带着些许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咱家挑的这个,如何?” 沈蓁心说,她压根什么都看不见。 不过,刚才听苻闻年这么一说,她才知道,她拿起的压根就不是什么小孩玩的铃铛! 也就是说,那一箱子东西都不是给小孩玩的! 而是…… 苻闻年,好你个变态,都被阉了,还玩得这么花! “嗯?” 沈蓁凭直觉,努力摇头拒绝。 随后又听到他似乎拿起了箱子里的另一件玩意儿。 苻闻年拿起之后,应该是用指尖轻叩着那玩意儿的表面,发出触碰玉石时的清脆声响。 沈蓁听了,脸一阵通红。 她摇摇头,贝齿轻咬了咬下唇。 苻闻年好似难得的有耐心:“那这个呢?” 像是知道沈蓁肯定会摇头拒绝,他俯下身,凑到她的耳边,低声道:“这和先前那些用来把玩的不同。” 沈蓁贝齿紧咬。 她不知道此刻苻闻年脸上的表情。 但下一秒,她就发现,她的右手被他给抓了起来,强迫地带着他去碰那件玩意儿。 他的手,好冰凉,像是冰块,不带任何一点温度。 不过,在真实触碰到的时候,沈蓁一直悬着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 苻闻年没有骗她,现在这件东西,确实和之前那些都不同。 摸上去,是柔滑的丝物质感。 大底是一件衣裤,上面还有用丝线绣着的精美纹理。 “这个如何?” 沈蓁虽然不知道这件衣物的全貌,但是直觉告诉她,这应该是那箱子里头,最“正常”的东西了。 反正总要选择一件,逃不过。 于是,她点点头。 “那现在,咱家帮你换上。” 苻闻年不知道添置了什么新的熏香,沈蓁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只觉得马上就能睡过去。 她还蒙着眼,浑身紧绷,被他抱着放到床上。 像是一块砧板上的鱼肉,即将任他宰割。 而苻闻年刚才亲手给她换上的,是一条裤子。 穿在身上,除了在贴近腿根的部位觉得有些阴凉,其他倒是觉不出有什么异常。 沈蓁努力平稳呼吸,在心里安慰自己,这本就是她自己的选择。 况且,这只是一条裤子而已,她就不信,苻闻年还能给它玩出花来! 此刻,屋内,除了她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并没有任何响动。 苻闻年不知道在做什么。 也许,正站在床沿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然后在心里盘算,该使用什么新鲜的花样。 这么想着,沈蓁莫名觉得浑身泛寒。 她将下巴往被褥里缩了缩。 而后意识到,这一阵阵的寒意,不止来自她内心的紧张与惶惧。 而是,苻闻年的床,本身就有问题! 就像是在底下放了一整块冰块似的,沁人肌骨的寒。 她不停地蜷缩身体。 昏昏沉沉间,感觉到被褥里又钻进来一具同样冰寒的身体…… 沈蓁睁开眼的时候,蒙在眼上的黑色衣带,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了下来。 她轻轻扭头。 苻闻年正睡在她的身侧。 而她,怀里竟然还抱着人家的一只胳膊! 昨晚,或许是熏多了香,她在不自觉的情况下就睡了过去。 后来发生什么,她现在一点也记不起来。 不过,看苻闻年睡得一脸餍足的模样,昨晚,估计没少花费精力折腾自己。 沈蓁轻手轻脚将他的胳膊放了回去。 猛然间,瞥到那莹白指尖上的一抹残存的鲜红血迹。 血! 果然,这阉人昨晚真趁她没意识,要走了她的清白。 沈蓁满脸羞红。 他们昨晚都已经睡到了一起,这样的话,她应该算是他的对食了吧。 那今天的检查,他应该能网开一面,留自己一条小命了吧。 趁着天还未完全亮起。 沈蓁穿戴整齐衣物,蹑手蹑脚下了楼,打算趁着宫中众人未起,偷偷溜回清平轩。 “你!” “你昨晚一整晚都和掌印待在一起?” 沈蓁被门口把守的问行和问程两人拦住去路,两人皆用诧异的目光瞪着她。 沈蓁尴尬地点点头。 “难怪之前给掌印送女人他都冷冷拒绝,原来,他好这口……”问行若有所思。 “那照你这么说的话,我们两以后岂不是很危险……”问程下意识夹紧了裤子。 两人用意味深长的目光打量跑远的沈蓁,而后彼此对视,互相点了点头。 为了防止宫中太监有未阉干净的再次复阳,与宫中宫女、甚至妃子私通,慎刑司每三年都会组织进行检查。 沈蓁站在队伍中,望着前方不断进去的人头,心中忐忑不安。 昨晚,她将自己献身苻闻年,其实,现在想起来,并不是一个明智的抉择。 苻闻年十恶不赦,哪会那么轻易,就因此心生怜惜,而放她一马。 而且,或许是因为早上逃离地太过匆忙,连干爹留给自己的荷包都给弄丢了。 若是掉在路上,或许还有机会找回。 但,若是落在了苻闻年那儿…… 身边陆续有太监被抬出来。 即便是隔了不近的距离,沈蓁也能听到从里头传出来的惨叫声。 “哟,这不是李成德的好儿子么?” “当年他还在的时候,那是去哪儿都带着你,就跟个宝贝似的,嘿嘿,想不到他一把年纪好这口,听说他在床上花样儿可多了,跟咱们几个说说,那老东西,都是怎么玩儿你的?” 沈蓁双拳紧攥。 “说两句还生气了,跟个娘们儿似的,哈哈哈” “要不是和他一起当值过,咱家可真就以为他是个娘们儿呢,这模样,生地可比各宫的娘娘们还要俊呐!” “来,让咱家摸摸,一会儿,就算是要死了,咱家也觉得值了,哈哈哈!” 沈蓁恼怒,刚抬起手,想要教训这帮阉人。 一声“掌印到”,霎时让众人都禁了声。 沈蓁收回手,垂头。 苻闻年从她面前经过,墨色的长袍掀起一阵清冽的寒意。 他应该没注意到她,疾驰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轮到沈蓁进去。 一抬头,就看到苻闻年气定神闲地坐在椅子上喝茶。 地上满是血迹,令她反胃想呕。 边上,慎刑司的人上来就要扒她衣服。 沈蓁下意识退后。 苻闻年放下茶杯。 他清了边上的人。 一双狭长的凤眸,好整以暇地望过来。 淡色的薄唇,悠悠地吐出一个字。 “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