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都市言情 宁小姐,周先生服软了

第37章 执她手,提画笔,有何不可。

   宁幼恩把面试的邮件试投过去时,是下午四点半。    佣人推门进书房,拿了医生嘱咐煎熬的中药给她。    “我已经退烧了。”    宁幼恩盯着那碗黑不溜秋的药汤,苦涩地抿唇。    佣人抬眸,在碗边放了颗糖,“宁小姐,烧退了药还是得喝的,少爷回来要问。”    宁幼恩不清楚周赫平时是怎么对待这些佣人的,感觉他们唯听是从的样子,像极自己在周氏那样。    周赫一句往东,她往西要被瞪眼。    “好吧。”    妥协,宁幼恩把糖含进嘴里,憋气,一闷到底。    汤碗才放落片刻,另一佣人就进来说,“宁小姐,周夫人来了,请你下楼。”    周夫人?    周赫的妈妈?    闻言,宁幼恩脸色紧张。    她没见过周赫的妈妈,宁幼琳之前见过吗?该用怎样的相处方式?    她没底。    怕没得对照,出了错。    “宁小姐,快下楼吧!让夫人等急了可不好。”佣人小声催促。    宁幼恩只觉头皮发麻。    起身,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偏头询问一旁佣人,“我这样行吗?”    她虽是假装的“宁幼琳”,但也不想“第一次”留下坏印象。    毕竟那人,是周赫的妈妈。    她也想见见。    “周阿姨好!”    宁幼恩下楼,素净乖巧地同坐在沙发里,摸着左手钻戒的女人问候。    阮婉盈闻声抬眸,一双淡薄的凤眼,略带轻蔑感地打量在她身上。    阮婉盈之前是见过宁幼琳的。    不过是好几年前的事。    最初那会的记忆,还停在那次拜佛的山上。    不知何处窜来的野丫头这么好命,偏偏救了误摔的周家老太。    一对名不见经传的外来京市夫妇,竟也能借此同她结为“亲家”,可笑至极。    阮婉盈轻挪了下姿势,视线从宁幼恩身上拉回。    红唇微张,客套点评,“几年不见,确实漂亮了不少,但,漂亮能撑个几年?”    这话听起来,很是隔阂。    像是问话,也像肯定句。    宁幼恩下颌微扬,眸底没出一丝困惑。    她眼眸生来漆黑,眼尾微压,楚楚可怜。    阮婉盈又睨了她一眼,口气冰凉,没有长辈的亲昵感,“同居多久了?”    这句话直白,宁幼恩斟酌着,没出声。    随后又听阮婉盈,轻飘飘顺着往下说,“现在这女孩,名分还没个正式地落地生根,就随心所欲往上倒贴,后悔莫及才知道哭。”    这下,宁幼恩彻底听懂了。    这周夫人,并不满意“她”。    就在她思量着该怎么接话时,周赫的身影,赫然立在大厅门口。    “你怎么来了?”    男人宽阔英挺的肩膀,洒着夕阳余晖的橙光。    镀着光晕,发亮,深邃。    宛如,逆光来救她的英雄。    宁幼恩眸光偏向他,染着窃喜。    “才几天未见,这是你对妈妈的态度?”阮婉盈耸了下肩膀,虚腔作势。    周赫一路漠视她,直走到宁幼恩身边。    牵她手,护在身后。    阮婉盈抱臂,笑了,“看来还真是天赐的缘分,多少年没相处,感情还这么好。”    “这跟你没关系。”    周赫脸冷,声冷,浑身都冷。    宁幼恩在后面扯他袖子,低喃,“阿赫哥,这是你妈妈。”    这时的宁幼恩还不知情,眼前的阮婉盈,是插足原来周氏夫妇的小三。    “看看,还是幼琳懂事,宁家为了攀附周家,这些年的教育没白做。”    阮婉盈夸她,也贬她。    宁幼恩顿下扯周赫的袖子。    反照,暗暗端量起面前这位周夫人的面相。    她虽贵气逼人,却眼神泛冷,眼尖似刀。    那轮廓,五官,完全同周赫的偏差太远。    莫非.....    【妈走了。】    同居第一晚,周赫抱着她说的那句话,是指自己的亲生母亲,而不是眼前的这位周太太。    宁幼恩恍然大悟。    “如果你来这,是要对我们说这些没营养的话,请离开。”    周赫直言出了“送客令”。    对于这继子的脾气,阮婉盈倒是习惯成自然。    不气不恼地提了提自己的包,余光带到一直被藏在后面的女孩。    “前几日几位太太聚会碰见宁夫人,说宁氏最近惹上了赔偿官司。”阮婉盈盯着她说,“周氏近期几份股票要入局,做子女的担心,也要把握好分寸。”    她明腔暗示,让宁家别打“女婿”这层关系求情。    宁幼恩怎会不明白她的意思。    只是,在被人这般蹬鼻子上眼的连续贬低两次,宁幼恩心口发胀。    被大掌包裹住的小手,她暗暗攥紧,“不劳周阿姨提醒,我和阿赫哥会有分寸的。”    女孩不甘示弱,大胆回复。    阮婉盈撑眼的力道用了点劲,在对上周赫顺势压过来的寒眸,逐渐变弱。    哼哼笑了声,“有分寸,我同周赫的爸爸就不用担心了。”    话毕,她起身。    没有再逗留的余地,提着那只百万包包离开。    “为什么不同我说?”    周赫转身,墨色的瞳仁悬在女孩头顶上方。    他指的是赔偿官司的事。    宁幼恩也没想,这件事他不知道。    那天听周泽惠提起,事一多,她也忘了。    不提,是怕姐姐早提过,她旁敲侧击,会引来怀疑。    “这件事,是长辈的事,与我们无关。”宁幼恩回答得中肯。    其实阮婉盈的话也并非全无道理,宁家同周家的婚事,本就是高攀。    再惹来一件未正式婚约前的赔偿丑闻,确实对周家在京市圈的名誉有影响。    宁氏自身的问题,不光彩。    周赫眯眼看她,把人往怀里带。    宁幼恩的小脸趴在他左胸膛,软臂攀上他狭窄的腰身,瞬间就松懈下了方才紧绷着的神经。    “药喝了吗?”    “苦。”    “小哭包,怎么连喝个药都闹苦。”    周赫抬手,宠溺地刮了刮她鼻尖。    宁幼恩脖颈微扬,下巴抵在他心口处,瞳仁藏着月牙,若隐若现。    周赫也低头看她,一下下地顺着她的发丝轻柔。    若岁月静好,是此般场景。    他不后悔从墨尔本孤身返回。    执她手,提画笔,有何不可。    “幼琳?”    “妈?”    宁幼恩呼吸停滞,瞬间从那缱绻缠绵的怀抱中抽离而出。    周泽惠眸眶震荡,死死盯着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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