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莫名其妙的酸味!
“薄荷!” 女孩轻声细语,周赫眸色立清。 倾长的身躯往后撤开一步,宁幼恩扶桌轻喘。 周赫恢复一贯疏离矜贵,淡声而言,“洗,洗好了就告诉你!” “突破的方法?” 女孩有种被捉弄了的感觉,追着要他一个肯定。 “衣服洗好,给我,一样换一样。” 不愧是商场上的人,一点亏都不往自己身上揽。 宁幼恩闷闷收回视线,去看自己的图稿,“狡猾。” “早点休息。” 周赫看着台灯前的女孩,沉敛的眸色里,没出一丝缱绻的不舍。 她闻声回头,恰好周赫转身踏出门沿,“书桉呢?” “想他在这里陪你彻夜畅谈?” 莫名其妙的酸味。 “你同意我们来往的。”宁幼恩揪着缝隙说话。 牙尖嘴硬,周赫磨着后牙床。 “距离呢?” 周赫回眸看她,眼神不妙了。 宁幼恩噎了一嘴,见好就收,“我就看书桉不在,问一嘴。 周赫哥晚安! 周赫哥拜拜!姐姐还在水月菀等你回去呢!” 女孩笑得甜。 眉弯,眼弯,就连假笑,都能强挤出一抹梨涡。 小骗子。 周赫冷刮了她一眼,朝着外面小院,扬长而去。 * “水月菀怎么样了?” 坐上车,周赫拿出被自己设了静音的手机,宁幼琳的电话不断在轰炸。 “林伯打电话过来说,宁小姐哭闹好久了,就是不肯让司机送回去。”应辉如实回答。 “还有呢?” 周赫望着后车镜里,慢慢消失的沐家小院。 “宁小姐说一定要你亲自回去说清楚。” 呵—— 说清楚。 男人面露阴色,“如她所愿。” * 下车,入门,二楼砸东西的声音,震耳欲聋。 卡莎依旧被关在铁笼里。 仰着粗短的脖子,对着上面声响吼叫。 “少爷。” 林伯上前迎,皱褶的眉眼压得很深,“劝宁小姐很多次了。” 周赫淡漠着脸色接受。 云淡风轻的,一点烦躁感都没有。 这让林伯看得云里雾里的。 前段时间,他们不是还如胶似漆? 周赫抬脚,绕过沙发,去给卡莎开笼门,“出来吧!” 重获自由的卡莎绕着,围着,舔着主人的裤角。 几分钟后,又一闷声砸下。 楼梯下来两个佣人,手里的簸箕,装满碎片。 “少爷,宁小姐....” 欲言又止,很是无奈。 “知道,先都回去休息吧,等会再出来打扫。” “是,少爷。” 男人沿着台阶,一层层上去。 冷厉,晦暗,紧紧笼罩着他。 那些回荡在脑海里的视频画面,一帧一帧凌迟着他的血肉。 欺骗,算计。 都在暗地里嘲笑着他,将他的自尊碾压。 【你为什么要骗我,说送她去墨尔本治病?】 【她脑子不清醒。】 【是你不想让她清醒。】 “阿赫!” 闹了一天的宁幼琳,在望清他面容那刻,扔掉手里撕扯一半的抱枕,冲了过去。 发泄到累极了的身体,终于有了彼岸般的依靠。 她紧紧地抱住身前的男人,眼泪从眼角滚落。 “阿赫,你为什么要让司机送我回宁家?是不是就因为我上午去了周氏?” 男人戾色浮满眉宇间,绷紧的五官,令人心跳如雷。 宁幼琳不由哆嗦了下,紧贴的身体。 “阿赫,我去找幼恩是有原因的。” 周赫睨着她,看穿她眼中惊恐的不安。 他凉凉启唇,“什么原因?” “恩恩把你在慈善晚宴中,拍下送我的礼物给偷了,所以我才跑去周氏质问她的。” 宁幼琳的脸紧贴在他胸口,听着他重击的心跳,声线越来越软,“我不是故意要去闹的,我也没想洪生会看见。” “你说她偷了什么?” 男人凉薄地将她从身前扯开,盯着她虚伪乖戾的脸孔问。 那天从卓悦山庄回来,他检查过。 锦盒上面的封条还在,宁幼恩什么也没动过。 “就,就你送我的那条紫钻项链。” 宁幼琳捂着胸口,哭得抽泣不止,“我很喜欢那个的,我....” “我根本没送过你。” 两句话,同时出口。 宁幼琳僵住了。 “那紫钻项链,我根本就没送过你,也不曾放入那些锦盒中。” 男人进门,皮鞋未换。 踏在寂静的大理石板上,摩擦出沉闷的声响。 为他身上笼罩着的气焰,又添入狂啸的冰凉。 宁幼琳畏惧地一步一步往后靠,在他膨胀着血丝的眼眸下,脚跟逐步发软。 “知道误会她了?” 周赫凌迟着她,仿佛在向着宁幼恩。 那一瞬,宁幼琳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她摇头,为自己的揣测辩解,“我以为那晚,她上台去拿那项链....” “宁幼琳,我的一行一动,是不是都会在你的掌控中?” 周赫挑破,看她怎么答。 宁幼琳背脊颤抖,浑身冷汗,“阿赫,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呢,我那么爱你,我们都也.....” “我们都也什么了?” 男人右侧的拳头拧紧,将人逼到沙发一角。 “我们在卓悦山庄那晚。” 宁幼琳苍白着一张脸,仰视他。 忽而,男人轻蔑一笑。 笑声凉飕飕的,钻骨而来。 宁幼琳的手指扎入微软的皮面沙发里,骨节弓得发白。 周赫,“那晚,你忘了,我们什么也没发生过。” “什么?” 周赫这一声,宛如惊雷,直击进宁幼琳的心。 “不是,不是那样的。” 宁幼琳摇着头,红着眼,似乎要崩溃的样子。 她明明给宁幼恩下了那么重的药,她不信她没有乖乖就范。 况且隔天,她明明说让自己如愿以偿了。 为什么? 宁幼恩为什么说谎? 宁幼琳恨死她了。 而此时的周赫居高临下,睨着得知真相的宁幼琳,脸上的表情寸寸崩溃。 他手背的青筋,迸发得更为明显。 自始至终,同他在一起的人都只是宁幼恩。 那天在陆晨华酒店房门前碰到的,才是真正的宁幼琳。 他自嘲一笑。 俊美,令人难以捉摸的发狂。 “宁幼琳,我们有婚约,是奶奶的意思。” 他回归平静,拉开施压的距离,冷声而出,“你对周家有恩,周家记着,我也记着,但你的所作所为,好自为之。” “阿赫,你究竟在说什么?” 宁幼琳再一次哭着去抓他,却被绝情地扫开。 “从这一刻起,离开水月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