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宁幼恩,我不准你逃
宁幼恩彻底瘫了下去。 两人呼吸挨得近,鼻尖抵着鼻尖,却丝毫无半点暧昧之意。 “他执意登门,拒绝同薛蔓琦的婚事,又跟姨母说他非你不娶。” 周赫在试探她真正的心意,“听到这些,是不是很感动?” 他自说自话,眸眶里布满疲惫的红丝。 那晚太疼了。 麻醉药一过,更是滋滋的刺痛。 像千只蚂蚁爬过,咬过,挠也不是,抓也不是。 咬着棉被,想着眼前这张脸,熬了几天。 “书桉那晚他没有吻进来。”宁幼恩颤声。 他寒眸收敛。 宁幼恩抬手,握上他绷紧的手腕,眼尾湿的,“他知道我不愿意,我捂住我的嘴,吻在自己的手背上。” 话落,晶莹剔透的泪也落。 周赫抵在她齿间的拇指,撤了回来,“他很爱你。” 这泪水证明她也被叶书桉感动,也对他心软。 她心底在衡量,谁对她好。 宁幼恩重重闭眼,没有回答。 “我待你不好,是吗?” 她再睁眼,“不是。” 话毕,又摇头,话哽咽在喉间。 “想我放了你?”周赫眨了下眼睫,眸底是宁幼恩望不穿的情绪。 两人面对面,倚在枕心上。 明明彼此的眼瞳中都是对方,却如隔座山,隔片海。 片刻,宁幼恩凝视着他俊美的脸,缓声吐出,“周赫哥,你放吗?” * 待楼下的人再次上楼,宁幼恩独自坐在屏风外的圆桌旁。 面前摆着周赫的笔记本,她认真对接着这几日周赫积载下来的审核文件。 “我说刚才怎么没见你跟着下楼,原来被抓在这加班呢?” 陈柏珊性子耿直,见什么说什么。 她捧着那束红玫瑰,率先进了屋。 宁幼恩局促抬眸,神情有些不自在,“要对接的工作有点多,只好冒昧打扰周赫哥休息了。” 说完,她又将余光,飘到通风报信的陈柏仲身上。 陈柏仲对接,摸鼻,嘴角擒着抹同谋的笑意,“有自家妹妹当秘书,确实跟进工作方便。” 嗯。 两人互相“包庇”,“私通”,当然方便。 宁幼恩抿唇,耳根未散去的余温,还残留着方才那句“方便”的深意。 【宁幼恩,我不准你逃。】 表明立场,周赫拉着她一通纠缠,撕磨。 【为什么今天,突然想起穿黑色?】 女孩绯红着脸颊,后边拉链被解,露出那件她在衣柜前,徘徊很久才选中的胸衣。 雪白无瑕的曲线,半裹在黑色蕾丝布料里。 似纯净的天使,又似诱惑的魔鬼。 宁幼恩不曾谈过恋爱,对男人的了解不多。 可在被送给周赫之前,宁幼琳给她看过无数的片子。 如何令一个男人情动,无非就是眼球里的冲击感,与肌肤之间的若有似无触碰。 她不可否认。 今天的装扮,确实是为了讨好他,让他欢喜,让他能稍微忘记身上疼痛的。 可承认的话,宁幼恩始终说不出口。 【这段时间,应辉会接你过来。】 潮湿黏腻的吻,一枚枚落下。 女孩颤着身子骨,嘴边呼出轻吟,【姐姐会在。】 【她白天上课,晚上才来。】 【我不要。】 白皙的脖颈寸寸上扬,怕在他赤裸冷白的肌肤上留下印子,宁幼恩死死揪着枕头边上的一角。 【不准不要,不准你逃。】 周赫亲手推起那件胸衣,深深吻在高耸隆起的边缘下。 那处最为隐秘,又最为敏感。 无论是抚摸还是亲吻,都能让女孩情动连连。 是两人的禁忌,不为人知。 【周赫哥,你碰姐姐吗?】女孩压抑着喘息。 他的吻没停,舌尖继续游弋,蔓延着极强的占有欲。 【你来,就只碰你。】 这是交易。 “这个很难吗?”陈柏珊倏然凑近,去看她屏幕上的内容。 一连串密密麻麻的小字,看得陈柏珊头大。 宁幼恩晃神,不禁抖了一下。 话音又极小,透着胆战心惊,“我笨,需要周赫哥指导。” “怎么伤成这样还惦记工作,承忠那里没人了吗?” 周老太一道严厉的声音寻来,众人齐回身,“奶奶。” 宁幼恩起身慢了半拍,怯生生随着尾音,也轻喊了一句。 周老太眼尖,瞧见屋里出现的陌生姑娘后,茫然一惊,“幼琳?” “奶奶,她是幼恩,宁家的双生花妹妹。” 陈柏仲迎上去解释。 这是时隔八年后,宁幼恩头一回同周老太相见。 老人家白了一圈头发外,面容依旧神采奕奕,神态慈爱。 只可惜,物是人非,周老太已根深蒂固地认了宁幼琳。 “是幼恩?” 周老太眼眸轻轻打量,这“初次见面”的双生花妹妹。 虽说这五官体态相似,可眉眼间散出来的神情,则大大不同。 相同的皮囊,有截然相反的灵魂。 这宁幼恩,她总觉得似曾相识。 闻见周老太的询问,宁幼恩懂规矩。 小步绕过圆桌,她朝前迈了几步,立在周老太跟前,让长辈瞧清自己的模样,“周奶奶好,我是宁幼琳的妹妹,宁幼恩。” 女孩水灵,干净。 声音清甜。 两根长长的麻花辫,配着一身淡绿底的小花碎裙,俏生,一眼就讨人喜。 周老太眯了眯眸,眼角含笑,“奶奶知道幼琳有妹妹,还不知道,是个双生花妹妹,漂亮,跟姐姐确实有所不同。” 平辈人看长相,时而分不清谁是谁;亲密的人看性子,神态,从容分辩;老一辈看灵魂,看眼缘。 宁幼恩闻声,盈盈一笑。 本是仓惶,紧张的心,随着周老太的赞许后,逐渐放松了下来,“谢谢奶奶夸赞。” “奶奶,幼恩在周氏实习当秘书。”陈柏仲机敏,起步去搀周老太,又顺口道出宁幼恩的身份,打消她对宁幼恩的疑虑。 “原来是在给赫儿当秘书,难怪抱着电脑在屋里。” 周老太手搭在陈柏仲的手臂上,步子慢悠。 宁幼恩压低视线,去看她行动不便的腿。 八年前,在那雨天的山坡间,周老太摔伤了那条腿。 过屏风,周老太见周赫醒着,后背出了一层细汗。 她落坐到床边,“瞧瞧都这样了,还顾着工作。” 忍不住数落,又止不住心疼。 “最近几个工程,放不下。” 他伸手解释,去握周老太的手,让她放心。 周老太哼腔,“他那些白花花的钱财,是雇了群废物吗?要拿儿子身体去拼。” “奶奶,如今建工企业雄起,周赫就想着亲力亲为。” 陈柏仲打边堂鼓,与周赫一唱一和。 周老太瞪眼嗔他,“你俩亲如兄弟,说不过你们。” “周赫哥,这玫瑰送你,愿你早日康复。” 陈柏珊俏皮,从屏风外沿挤了进来。 陈柏仲无语,“你对周赫的心思别太明显。” “周赫哥都不管我,你管什么?” 两兄妹斗嘴。 床边一阵笑声。 屏风外的宁幼恩听着,酸溜溜地羡慕。 原来单恋,也可以这么令人轻松。 “屋里闷,赫儿都出汗了,阿怀,开个窗通风。”周老太偏头叫唤。 “是,老太太。” “我来吧!” 宁幼恩柔声接话,转身,去开身后那扇木窗。 她腰身纤细,不盈一握,烙印在若隐若现的屏风里。 方才周赫在床上捧着她,肆意亲吻,她扭着,却逃不出手心。 拉好固定杆,回眸。 屏风内男人寻来的视线,如电流般,掠过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