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受不来诱惑,失了清白
当她最后一句落下时,宁幼恩的脸,一霎白了。 整个人天旋地转,浑身颤抖。 原来她不止是要让自己嫁给人当二婚,还要让自己嫁给一个“残缺”的人。 宁幼恩的心,骤然抽搐得厉害。 她紧紧抓住胸口,眸底盛满痛楚地质问,眼前惺惺作态说为了自己好的周泽惠,“你这样的决定,是真的为了我好吗?” 周泽惠抱臂,觉得她不识抬举,“你这次的相亲,可是我好说歹说地跟你爸爸讨来的。” “说你心思未定,受不了诱惑,失了清白。”周泽惠转身,挑了张单人椅坐下,翘脚,“家丑不能外扬,只好委屈你爸老友的儿子。” 呵—— 宁幼恩笑了。 笑得极为轻蔑,又冷着瞳色看她。 那毛骨悚然的感觉,令周泽惠很不舒服。 她呛着嗓音嚷,“你这是什么态度?才离了宁家几天,就以为翅膀硬了能自己飞?” 宁幼恩盯着她,杵在原地的身子略显摇晃,但脚下的步子却依旧挺立。 “受不了诱惑,失了清白?”宁幼恩嘴边讥讽的笑意未停,“妈,你是在讲宁幼琳的剧本吗?” 啪——的一声落下。 是周泽惠铁青着脸,冲上来的惩罚,“你有什么资格说幼琳?” 女孩纤薄的身子,随着被扇偏的脸,踉跄到一旁的沙发上,跌落。 她捂着火辣辣的脸,泪水从眼角滑落鼻尖,被她倔强地抹去。 她回瞪眼前这个所谓“当妈”的女人,不再退让,“宁幼琳在联姻期间出轨陆晨华,让我当她的替身同周赫上床,再做她同陆晨华那段见不得光的替死鬼.....” 啪——又是重重一巴掌。 周泽惠听她直言而出的真相,面容倏地布满狰狞。 她一手扯住她的头发,一手去揪她身上的皮肉,“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同周赫说了陆晨华同幼琳的事?” “啊——”宁幼恩吃痛尖叫。 “是你,一定是你为了报复幼琳。” 周泽惠发了疯地掐她,揪她。 心里笃定就是她告的密。 女孩裸露在睡裙外的皮肤,被深深掐出瘆人的红印,指痕。 “我当初为什么要把你生下,你就该活活憋死在里面,永远不要出来害人。” “啊——妈——” “不准叫。” 周泽惠发狠地扯下她的长发,逼她抬头看自己,“说,说你会听话,说你不会再违背我的决定,说那些都是你自愿赎罪的。” 泪痕斑驳,浸湿了女孩的瞳孔,模糊了她看清眼前人的视线。 宁幼恩虚晃着神情,任周泽惠叫嚣,摆弄。 她空洞着神情,仿佛回到小时候那个天天遭打骂的自己。 身上的痛感,麻木了她的心。 宁幼恩不说话,周泽惠就越发赤红着双眼。 她怨恨她一点都没变。 还是那样的硬骨头。 非要打到遍体鳞伤,不能下床,不能上学,才肯顺从,说她“错了。” 周泽惠不会这样就放过她,因为她还没乖乖求饶。 霎那间,周泽惠如失控那般,使着力道。,将她头发高高扯起,激得她尖叫声响遍整个沐家小院。 “住手。” 一道喝止的男音,从池塘边上的木桥冲了过来。 周泽惠蓦然顿住纠缠的手,瞳孔紧缩地盯着那渐行渐清的身影。 是穿着黑色运动冲锋衣的叶书桉。 望见被抓在周泽惠手里的女孩,叶书桉恨不得三步并合成一步,冲进木屋。 他的心拧成团。 已经数不清,看过这样的画面几回了。 本以为宁幼恩长大了,就不会再遭此待遇,可他大错特错。 施暴者,永远不会觉醒。 他手背拧紧的青筋,突突直跳。 大步上前,不顾长幼身份,直接扯开周泽惠的魔爪,“伯母,这里不是宁家。” 叶书桉挑明界线,发狠地凝视着往后跌了几步的周泽惠。 “书桉!” 女孩虚弱地唤他名字,神情木讷。 叶书桉回身,眼泛酸胀。 轻柔地拨开,挡住她视线的几缕凌乱的发丝,哽咽着喉咙出声,“我来了。” 周泽惠揉了揉被弄疼的手腕,呛声站起,“叶书桉,叶家是教你这么放肆的吗?” 叶书桉咬牙,目露凶光回怼,“宁夫人你自重了吗?” 他没按之前相处那般,称呼她为“伯母”,而是直接喊出身份。 “幼恩是我女儿,做错事,我这作为母亲的给点教训合情合理。” 周泽惠不把叶书桉放眼里。 觉得他还是之前那个,只喜欢跟自己女儿黏在一起青涩的少年。 说话无所畏惧,就一再为自己辩驳。 “合情合理?”叶书桉嗤笑她所谓的教育方式,“把自己女儿往死里折腾,外面那些阔家太太,知不知道宁夫人这张打骂孩子的嘴脸?” 叶家家世大,人缘广,要是被传出去.... 周泽惠心有余悸。 她见苗头不对,索性强词夺理,“叶书桉,我还没追究你把我女儿诱拐到这里的事,你倒是理直气壮怪罪到我这来?” 叶书桉识分寸。 诱拐这样的字眼,就是在给他按罪名,给打骂宁幼恩的事实找借口。 “宁夫人,我同幼恩清清白白的,你用诱拐这样的字眼,是在抹黑自己的女儿吗?” 周泽惠抱臂冷哼,“幼恩见识浅,这么多年,也就结交了你这样一个富家子弟,受不来诱惑,误入歧途在所难免。” “你....”叶书桉真是被她这样的人整无语了,“她可是你亲女儿。” 周泽惠笑出声,“知道是亲女儿还不给我让开,我带她回家。” 说完,周泽惠起步就要去抓宁幼恩。 叶书桉将人护在身后,“幼恩不会跟你回去。” “她回不回去,不是你说了算。” 争吵声,轰鸣在耳边。 宁幼恩眼神空荡,只觉得呼吸发难。 她跪坐在沙发里,手指嵌入自己的大腿肉里,浑身发抖。 下秒,砰的撞击声。 她硬邦邦着身体,往前面的玻璃茶几上倒去。 “幼恩.....” * 滴——滴—— 冰冷的机械声,回荡在静谧的病房里。 女孩沉睡得迷迷糊糊。 眼皮千斤重地压着,她挣扎了好久。 最终努力撑起一条缝隙时,男人侧靠在看护椅上的轮廓。 由浅入深,刻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