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延珵闷哼了几声,余音才意识到自己打疼了。 他刚出车祸的。 她又后悔了。 余音抽噎着,原本在隐忍的泪水在此刻也发泄出来:“温延珵,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么,昨晚欺负人的是你,今天求和的人又是你,我都看不懂你了,你知道刚我接到电话的时候,我有多害怕么,我们之间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她是担心他,是吗? 温延珵的心头一震,他知道余音就是街边的小猫小狗都会心疼,所以她担心他,就是和担心一只猫,一只狗一样的。 “温延珵,是你先招惹的我,为什么又要我去放手,我告诉你,如果你婚内出轨,我真的会要找律师,告你,让你净身出户的!”余音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她不能就这么算了,该要清算的账必须算清楚。 她才看清楚自己的内心,就要把他拱手让人了,想到这一天的到来,余音的心里就更加难受了。 温延珵拢了拢她的身体,将自己的身体贴近了几分。 “宝宝,我只有你,只有你一个人,哪里有别人,只要你不放开我的手,我不会放手,顾梁舟来抢,我都不放!”温延珵从喉间溢出来的每一个音节都是仿佛有千斤重。 余音听到了顾梁舟三个字,推开了他的人,“你还是觉得我和他有什么是不是啊?” “我……” 余音皱了皱眉,“温延珵,我知道我这样特别没骨气,我本来也不想要告诉你的,凭什么要我先说喜欢,可是我就是这么没用,我就是先喜欢上你了,你不喜欢我,我也要告诉你,我是你的合法太太,不是你想要结婚就结婚,想要离婚就离婚的对象,我原本想说,我接受丧偶,但不接受离异,可这样太晦气了。” 她呸呸呸三声,“总之,你想要甩掉我,就做梦吧。” 余音说出来的每一个字,冲击着温延珵的大脑,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脑袋此刻是处于宕机状态,才无法运转其中每一个字背后的意思。 她说喜欢上他了吗? 她喜欢自己。 曾经不敢奢望的梦,变成了真实。 多少个黑夜里,温延珵的梦境里,她奔跑到他的面前,他等着她的那句“喜欢”,可她却早就跑远了,他以为自己窥不见光的喜欢是得不到她的青睐的。 温延珵松开了自己的手臂,他的手指放在唇齿之间,牙磕在了手指上,他感觉到了疼痛,这一切都不是一场梦。 余音没想到自己的告白是在病房里的,而他竟然无动于衷。 温延珵声线颤动:“阿音,你再说一次好不好?”他是这样不敢置信。 “好话不说第二遍。”余音背过身去,擦拭掉了她眼睛里的泪水,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的样子有多丑,谁表白要说几遍。 怎么样,多几遍之后,他就能放下白月光了。 温延珵走到了余音的身后,从后往前搂住了她的人,“宝宝,谁告诉你,我不喜欢你的,我喜欢你,所以我不想要让顾梁舟多看你一眼,我知道你不会喜欢这样的我,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对不起,我会努力控制住……” 他是吃醋了? 余音嘴角的酸涩收了起来。 所以温延珵也是喜欢她的? 那刚急诊那个女孩呢,那个女孩子分明就说他们的婚姻不长久了,他不是要为了那个女孩子和自己离婚吗? 余音绝对不能被他现在的花言巧语给蒙骗了。 “你骗人!”余音用手拨开了他的手,转过头去,手背擦了擦哭泣都带出来的鼻涕,嘟囔了一声,“我都看见了,你半夜三更和一个女人出去,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她今天还来医院了,她说你要和她在一起了,要和我离婚!” 温延珵这才意识到是谁。 那晚,余音在小区门口,他早该想到了,她在怄气。 他不禁笑了出来。 余音会为了别的女人生气,自己在她的心里是不是变得更为重要一点了。 “我会让她来和你说清楚,以后看到我了就直接喊住我,不要自己一个人生气,好不好,你生气,我会心疼的。”温延珵顺势拉住了她的手,放在了唇边贴了贴。 温热从他的唇上传递到她的手上,她缩了缩手,“我手上有鼻涕。” 她眨着眼睛,“反正你别迷惑我,你现在这样子可丑了,只有美男计对我有用,其他招数都不行。” 温延珵把她给拉近了,“音音,忽然觉得我今天这车撞对了。” “对什么对,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的,我警告你,以后走路要周围都看看,确定没车了才能走,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立马改嫁,不对,那时候我有了你所有的钱,我就找男人到你的房子里来,气死你。” 温延珵点着头,听着她絮絮叨叨的教育。 他喜欢听她凶他。 余音叭叭叭说了一通,喘了一口气,“你到底听进去了没有?” “听进去了,都记得了。”温延珵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指腹摩挲着她的手。 余音挣脱了他的手,“气着呢,别拉我,我是不会动摇的。”她可不能这么快就原谅他。 两人扭捏僵持着。 病房的门被推开了,周望景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不好意思,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啊,你们好了咳嗽一声?” 他退回到了门外。 温延珵咳嗽了一声,周望景从门外走进来,“珵哥,嫂子。”他打量了一下温延珵,“珵哥,昨晚你搞失踪,今天你把自己搞到医院来了,要不是我叔叔和我说,我还不知道呢。” “没什么事情,小意外。” “都脑震荡了,还小意外,那什么算是大意外?”周望景是开着会,立马赶过来了,他上前两步,扶住了温延珵的头,左右看了又看,“这颗这么聪明的脑袋,要是撞坏了,多亏,珵哥,你有没有感觉头不对劲,或者会失去了一部分的记忆。” 温延珵推开了他的手,“别动手动脚,我太太还在这儿呢,放心,我失忆也不会忘记,城西那块地,你和我的赌约。” 这事都能记得,过去几个月了。 周望景压根忘记了,他哪里有空去学开飞机,谁让当时脱口而出,牛皮吹大了。 周望景的一番话,让余音破涕为笑了。 她摆了摆手,“可能阿景在这儿陪你,你好得快。” 温延珵立马扣住了她的手腕,神色紧张而慌乱,“你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