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泞书和唐若喃呆到下午的时候,才从余音这儿走。 明天是工作日,周泞书晚上还有个商务,唐若喃也要准备资料,余音的设计稿也要继续画。 因为是新电脑,余音感觉画设计稿的灵感都增加了不少。 完全忘记了时间。 等她觉得口渴了,她想要拿手边的马克杯,忽然就摸到了纸质的杯子,余音转头就落在了手上的杯子上。 是奶茶。 她抬头的时候,温延珵颀长的身影就站在书桌边,“你回来了?” “嗯。”温延珵回来,还以为她出门了,走进来瞧了瞧,才看到她在画设计图,“路过,就买了。” 余音已经拿过了吸管戳进去,直接喝起来了,“瞬间感觉元气满满了。” 她脸上露出了喝出人间美味的笑容。 温延珵弯腰,低头拧了拧她的脸颊,“慢点喝。” “你管我。”她扯了扯嘴角,被他捏过的脸颊,有一点点烫,可能是奶茶太热了。 他收了手,忽然眼神落在桌上一本速写本上,是她自己喜欢涂涂画画的本子,之前他在客厅捡到过。 余音已经遇上了他的目光,她立马用自己的手臂挡住了速写本上的内容,随后就合上了本子。 温延珵的眉头拧了拧。 不知道她要遮住的是什么。 他原本半搂着的腰,挺了挺,退了一步,“客厅有放了玫瑰花,是有人来过了?” 温延珵进门就看到了。 之前也让何特助买过,不是说红玫瑰是送给太太合适吗? “对不起,没和你说,我春山的闺蜜,之前和你说过的,还有一个公司新交的朋友过来玩了,是她们带过来的,没有经过你同意,带人回来,你会不会不高兴吗?”余音忘记这茬了。 温延珵看着她原本雀跃的表情一下凝重了起来。 他不忍,又弯腰,伸出手,点着她眉心的位置,揉了揉,“只要不是带男人回来,都可以,这也是你家,你做主就好了,但是带男人回来呢,就另当别论了。” 温延珵玩笑的话语灌入了她的耳朵里。 她没忍住一下就笑了出来,“那可能就去报案了。” 他也是会开玩笑的,不是一直都紧绷着的脸,“谁带男人回来,还回自己家来,肯定去别的地方了啊。” 忽得,他一把捉住了她胡乱飞舞的手腕,“你还真想要带回来?” “开玩笑的,我不敢的。”她收敛起锋芒的小爪子,立马软下来,“对婚姻关系保持忠诚度,是法律赋予的,谁要挑战法律底线。” 他的手腕收了收紧,“你知道就好。” 余音意识到,无论喜不喜欢,男人对妻子的要求是一致的,不能背叛婚姻。 但他自己呢? 他心里的红玫瑰又算是什么,虽然不背叛婚姻,但心里住着红玫瑰,这算是忠诚吗,余音问自己。 答案寻求不到。 温延珵松开了她的手腕,凝眸看向她,“晚上想吃什么,我去做?” “还是我去吧,明明说好了的,我不能食言。”管厨房的大任是自己接下的,结果呢,就三天打鱼。 “你好好画图,我去。”温延珵把要站起来的人给压了下去,自己从书房里走了出去。 他回头看了一眼,余音手里握住了奶茶杯,眼神看向了他,他甩了甩手,“继续工作,别偷懒。” “遵命。”余音比了一个听令的手势。 温延珵路过客厅,客厅的花瓶里,红玫瑰好似能掐的出血来,他的眸色之中,全是血色,收回了眼神,才走到冰箱的地方,打开冰箱。 陈淮礼的电话这时候进来,他一边接电话,一边拿着冰箱里的菜。 “在医院?” “早就走了,他有的是人陪,不需要我。”温延珵想到两个女人同框,他就头很大。 “泞泞也挺辛苦的,又要照顾这个弟弟。” “泞书用不上你来心疼,心疼心疼你自己吧。”温延珵真的想要送他一个多管闲事的表情,“没事就挂了,我要准备晚餐了。” 陈淮礼冷哼一声,“温总,你这新婚燕尔就要洗手做汤羹,不会过两天就搞退休吧。” “没你闲。” “行行行,弟妹就能治你,听说你要去搞春山的投资了,还真想要回老家,抛弃我们了?”陈淮礼的消息灵通。 不过就是下午的事情,早就有人传过去了,商圈就是这样,赚钱就是瞬息万变的事情,一点点的苗头就可能会触动情势变化,如果敏锐度缺乏,钱可能就白白溜走了。 “也不是不可以,大城市套路深,小县城心眼子少,不用拐着弯说话。” 陈淮礼被他内涵到了,咳嗽了两声,“我白白操心了,我去趟医院换泞泞,有阿景这么个朋友,算我倒霉。” 温延珵嘀咕了一句:死鸭子。 电话就这么挂了,温延珵将手机放在了桌上,然后拿着菜去了厨房。 温延珵的动作挺快的,他对布菜和完成都是按照计划好地走,先将食材切好摆盘,随后就跟着盘子里的菜炒。 汤是一开始就炖着的。 厨房里雾气蒙蒙,汤的香味从砂锅里冒了出来,勾起了人的味蕾。 余音手里拿着速写本,望着厨房里人的背影,忽然觉得生活变成了具象化,手机铃声响起来,才打破了她的思绪。 她以为是自己的手机,想要忙着按掉,虽然厨房油烟机挺响的,也听不到,但还是不想被抓包偷看。 结果不是她的手机。 余音发现是桌上的手机,她拿了手机,小跑到厨房,“有电话找你。” 温延珵回过身来,她将手机塞给他,随后就去按掉了油烟机,“好了。” 他接通了电话。 她走出了厨房。 温延珵听着电话里的声音,脸色越来越沉,他眸光里仿佛渗透着红玫瑰的血色,心不由抽了抽。 电话被挂断。 余音想回书房放好速写本的,结果就听到温延珵“嘶”的一声。 她赶忙回头,过去瞧,紧张地问:“怎么了?” 温延珵的手往后挡了挡,镇定自若回了她,“没事。” 余音上前,一把将他的手从身后扒拉出来,看到手指上的红痕,怒气就上来了,“这就是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