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余的剑尊则是一个身材高瘦得如同竹竿的怪人,他的武器是一把略微有点弯曲的青砾色长剑。如同他的身材,他的武学套路走的也是诡异的路线,虽然他出手慢上胡须剑尊一线,可后发先至,长剑如同一条出洞的毒蛇,沿着一道不可琢磨的轨迹纠缠向狂浪剑。 若是被这条长剑缠住了,不仅是皮开肉绽那么简单,恐怕连骨头都要为其绞碎,好生歹毒。 技艺达到他们这种境地,的确是世俗剑者只能叹息的范畴了。 可是狂浪剑的身体开始飘忽起来,微微朝三人之间的空隙滑动过去。气机牵引之下,三大剑尊的招数也不得不随之变化。 似若无意的招数,恰恰好命中了三大剑尊的死穴,他们之前的超然姿态在这一动之下完全溃散,剩余的只是赤.裸裸的杀意。 仅仅一动,就破了三大剑尊的意境,这样的境界完全超越了金不换等人的想象。 可事情并非这么简单,狂浪剑的错金短剑在万众期待中出来了。 错金短剑似慢实快,乍看起来就是一记再正常不过的横剑,唯一一点突出的就是这记横剑乃是与波浪递进的形态翻涌而去。 嘶…… 竹竿怪人的那条毒蛇长剑从蛇口部位被一分为二,真元、杀意、战技尽皆溃散不见。 随后一个沉闷的气爆声和一个金器撞击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正是胡须剑尊的黑色魔环和金无命的蛇剑,只不过它们的结局都一样,尽皆饮恨于狂浪剑的这一剑之下。 以一剑之意破去三个剑师高手的联合攻击,这样的剑法,这样的境界,无愧于空幽墟第一高手的威风。 “就让你们这些蚂蚁看看三星剑霸的真正实力吧!” 意气风发的狂浪剑意犹未尽,以其为中心卷起一股破坏力极强的风暴,石面地皮尽皆翻飞,狂浪剑所站的地面突然凹陷下去,一个直径足足有四、五丈的凹坑悠然而现。 最可怕的是,狂浪剑的身体飘忽着悬浮在凹坑之上,脚不着起,周身环绕着一股不是很明显的水漩涡。 “好!我金不换将狂浪剑今日的恩情记下了!” 金不换带着满脸的狰狞,拂袖而去。 至于金不换今日的话能不兑现就不得而知了,大秦商人一系的力量和影响力经过今天的转折会急剧下降。 因为他们得罪了大秦姬家,断了自己一条重要的经济命脉。 这还不止,他们更是与空幽墟的第一大帮燕云帮公开决裂,以后就要面对永无止境的纷争,内耗不止。 最恐怖的是,他们的三大支柱在刚才的对决中或多或少都受了点创伤,特别是那个胡须剑尊,在黑色魔环被破之后他已是七孔流血、真气错乱的惨境了,能不能救治得来还很悬念。 大秦商人一系以后的处境绝对是危险重重,随时都有覆灭的危险。 狂浪剑满脸的笑容,淡然地回道:“本帮主随时恭候,只希望你们别太让本帮主和诸位兄弟失望才好。” “哼!” 金不换回敬了一个冷哼,带着点熊熊的怒火和不甘就这样慢慢消失在大家的视线之中。 ************ 呛啷! 魏柯将手中喝到一半的酒杯摔了出去,晶莹剔透的水晶溅了满地。 今天的事情实在是太憋屈了,比当年被驱逐出大秦豪强还要凄惨。 大秦世家的威严不可挑衅,魏柯自问没资格与那个世家相抗衡,别说是自己了,哪怕是稍微小一点的剑者宗门在这个的世家面前都是落荒而逃的份。 所以魏柯不会觉得丢脸,反而觉得是理所当然的。 可今天呢,区区一个剑霸就可以踩到自己的脸上,还当着空幽墟无数张脸,光明正大的羞辱自己,偏偏自己却无能为力,这样的屈辱叫魏柯如何忍受得了。 金不换略略地看了魏柯一眼,弱弱地说道:“魏柯,那只酒杯已经是你最后的一个水晶杯了。” 也就是这一句话可有可无的劝告,让暴怒的魏柯平歇下来,重新拿起一杯酒,继续他的品酒时间。 魏柯是大秦商人一系的大奴隶商,而那个胡须剑尊就是他旗下的第一高手,也是他一切利益的保障。 可现在呢,胡须剑尊生死不明,即使医好了也是一个药罐子,魏柯的江山可以说倒了一半,他如何不怒,如何能忍。 一样是大秦奴隶商,原本是大秦蒙家嫡系传人,因为竞争家主失败而被驱逐出来的蒙带品着来自冰刀草原的正宗奶茶,浅尝一口后,以一个比女人还要女人的柔弱声线询问道:“金首领,既然你这般镇定,相信你已经有应对之法了。” 魏柯小小品了一杯来自大秦的极品葡萄酒,眼神流露出一个深思的表情,问:“若是我们在三天之内没想出可行之法,我们用血铸造出来的商业王国就要土崩瓦解,十余年的血汗就会付诸流水……” “好了。” 金不换知道魏柯是在欲擒故纵,但他们现在是利益集合体,不能在这个时候还出矛盾,也就将自己的计划说将出来:“现在一切的根源都在那个姬云裳和那颗天元珠上,如若姬云裳在燕云帮总坛丢了天元珠,你们知道狂浪剑将会面对什么样的局面么?” “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魏柯的手颤抖了一下,把答案回答出来。 “虽然狂浪剑和他的燕云帮都难辞其疚,但我们也逃脱不了干系。如若大秦姬家的老祖宗亲自出马,恐怕我们都只有死路一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