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咲澪知道萧谢想做的事就一定会做到,如果他说的结婚不是心血来潮的话,那么兰时嫁进来就是迟早的事了。 它现在的身份只是萧焱的遗孀,萧谢的小妈而已,本身她的身份就已经够尴尬了,如果被兰时捷足先登的话,那么她就永远也没有机会了。 “翼……” 她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萧谢抬手打断。 “附近村民的花环记得稳定收购,卖不出去的话就捐出去,如果有人也想买的话,就把价格竟高点让给他们,至于盈利与否,并不重要。” “什么?”夜咲澪不可置信,萧谢是个商人,什么叫盈利与否并不重要。 虽然这些花环也确实值不了多少钱,但这并不像萧谢的行事风格,尤其是他说的让出去,他什么时候让过别人。 那自己这些天在这件事上下的功夫,用的心又算得了什么? 联想到她来的时候见到兰时编了一地的花环,大概就明白了过来,萧谢果然是疯了,为了一个女人,连她这个曾经最亲的亲人都敢利用。 “还需要我解释吗?” 夜咲澪拿起旁边放着的手包,踩着高跟鞋愤愤地离开。 兰时不懂这些商业上的事情,但是也能听得明白他刚刚话里的意思,无非就是给村里的人送钱。 “你这么做一次两次可以,但时间长了的话要怎么办?难道还要继续买吗?” 萧谢却不以为意,抬手捏了捏普林的脸蛋:“买啊,又没有多少钱,对你老公有点信心,至少这些东西,我可以一直买下去。” 兰时听到他说什么老公,脸上染上一抹红晕:“什么鬼?” “你放心,我不拦着他们找新的买家,只要有别人想买的话我随时都可以让出去,我刚不是说了吗,把价竟高一点,也算是这个地方救了你的回报。” 兰时看着他的双眼,她其实看不透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对待手下,对待普林,对待自己,还有对待南楚,在这些时候他总是会展露出不一样的样子。 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或者说这些都不是。 “萧谢,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萧谢仍旧是专心地逗着女儿,没有抬头:“当然可以。” “我放弃警察的身份决定嫁给你的原因,你知道是什么吗?” 听到兰时的这句话,萧谢手上的动作停顿片刻,他抬头看向她。 “警察的身份?” 兰时点头。 “谁告诉你的?” “南楚,他跟你固然有仇,但毕竟与我在一起当了两年的夫妻,这件事我觉得他没有骗我。” 见萧谢不说话,兰时还以为南楚为了带走她乱编的故事,于是接着说道:“如果不是就算了。” “是。”萧谢肯定了兰时刚刚说的话。 “我真的是警察吗?可是一般警察并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国籍,我为什么?” 虽然萧谢告诉了她答案,但是她就更加想不明白了。 “如果我说你不是自愿的呢?” 兰时眉头皱起:“什么意思?” “如果你是被迫留在我的身边的呢?” 萧谢的眼睛中看不出什么情绪,兰时也无法确定他这句话的真假。 “被迫?如果我是被迫的话,为什么还会怀孕呢?而且……” 而且她与萧谢之间的每一次靠近,都是那样的熟悉,如果是被迫的话,她又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感觉。 可是仔细深思,如果真的像他说的那样的话,自己在失忆后对一个强迫自己的人产生了感情,那么她的人生也太过悲惨了吧? “不是吧?” 兰时试探地问道。 萧谢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当然不是,我在跟你开玩笑的,其实是因为我对你一见钟情,死缠烂打,你这才答应嫁给我的,你看现在我们还有了女儿,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 兰时想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我信你。” 萧谢的指尖划过她的头发,他笑得有些勉强,兰时从来没有对他说过“我信你”这句话。 可是他却对她撒了谎,这个谎言或许总有一天被拆穿,但是没关系,至少现在就是他想要的,她就在自己面前,说着相信自己。 如果她恢复记忆的话,就再让她失忆就好了,失忆后的阿时多乖。 会主动抱他,吻他,还会说相信他。 就像现在还没有记事的普林,对于那个曾经假装她爸爸的人早就没了记忆,以后他会代替那个位置。 所以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将她从他的身边抢走,即便她自己想要离开也不行,他要她一辈子也无法离开他。 兰时与大叔大婶告别,临走还将她住的房子交给了他们看管,如果南楚不再回来的话,那么这栋房子也就送给了他们。 虽然房子不大,但是却是她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 大叔大婶抱头痛哭,他们是真的把兰时当做女儿来看待的,现在她要走,怎么都舍不得。 “我一定会经常回来看你们的。” 兰时像他们保证,现在交通这么发达,出国也方便,她又不是被困在房子里面出不来,他们哭得这么伤心,兰时也忍不住掉眼泪。 其实说实话,她确实舍不得,因为她自己本身就是个孤儿。 本以为她重新回到萧谢身边,会找到自己真正的家人,可是萧谢却告诉她,南楚有一点说得对,她确实是在孤儿院里长大的,没有父母,没有朋友,从始至终能够依靠的,只有她未来的丈夫萧谢。 所以他的一见钟情,只不过是给了她可以寻求一个依靠的借口。 飞机飞了整整一天才到达,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那么远的地方失踪,而且她对于那个掉进海里的画面总是觉得有些熟悉。 萧谢将她带回了他们的家里,她知道萧谢有钱,但看到他口中的家的时候还是被惊到了。 这里是个很漂亮的庄园,从一进去的枫树林,途经马场,高尔夫球场,每一个地方她都像是见过一样。 或许她真的在这里生活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