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为什么还要把她留在这里?” 兰时反问她。 这让夜咲澪没有想到兰时会这样说,确实萧谢把庄园里的所有人都换掉了,但是唯独没有换这个保姆。 她没有问过萧谢,毕竟在兰时回来之前,她也没见到过这个保姆。 “所以,姐姐能不能让她走恐怕你说了不算。” 夜咲澪一下子被她的这句话刺激到,什么叫她说了不算,今天她就要让她看看,她的话在这个家里到底管不管用。 “但是我现在看她不顺眼,今天她就是要走,因为你的这句话,兰时,给我好好看清楚,我说的话到底算不算。” 她对着梅厉声呵斥:“再不滚的话,我可以保证你再也没有工作的机会。” 虽然梅听不懂她们的对话,但是她当然看得出来兰时没办法保下她,而且她也不认为萧先生会为了她这么一个保姆跟夫人翻脸。 她只好哭着离开。 兰时无奈地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有些无助,但她本就举步维艰,又怎么能够再保下其他人。 兰时抱起普林离开。 “站住。”夜咲澪阻止道。 兰时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自顾往前走着。 “兰时,我让你站住你没听到吗?” 她还是气不过,转身看向她:“我虽然算不上这里的主人,但是你也没有指使我的权利,所以姐姐,我们最好还是相安无事,否则闹起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你……”兰时总有办法把夜咲澪呛得一句话说不出来。 这件事情萧谢虽然有些不开心,毕竟曾经在家里兰时只对梅一个人笑过,他把她留下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但是她确实年纪大了,而且语言上又不通,对于照顾普林恐怕只会力不从心,所以辞掉也就辞掉了。 再加上他因为回国生意上的事情就越来越多,只要夜咲澪没有太过分,对于这种事情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因为这件事兰时还跟他闹了脾气,萧谢却像是有受虐倾向一样,却偏偏喜欢得很,因为曾经的兰时绝对不会对他这样。 之前无论他做什么,兰时都不会有任何的反应。 “萧谢,我不是什么可以任人欺负的人,总有一天我会在她身上讨回来的。” 兰时威胁他,萧谢却笑了,她确实不是什么可以任人欺负的人,只是她在失忆之前绝不会向任何人展露自己内心的想法。 可她再一次在萧谢面前放下防备,一下子让他找不到北了。 因为应酬变多,很多时候他晚上都是尽量能回来就回来,只是今天晚上他有个酒会要去应酬,离家又远而且结束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所以他特意打电话回来跟兰时说了一下。 “没关系,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家里这么多的保镖,难道我还能在家里被人绑架不成吗?” “我是说让你乖乖吃饭,每次我不在你都不会好好吃晚饭。” “我饿了会吃的,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萧大忙人就不要担心我了。” 听到兰时打趣他,萧谢忍不住地偷笑:“好,我明天就回去了,在家等我。” “知道了。” 兰时挂断电话,看着婴儿车里熟睡的普林,她放下手里修剪花枝的剪刀。 对着旁边萧谢找来的专业育儿嫂说道:“请把她带回房间吧。” 育儿嫂立刻点头领会,刚想要推着婴儿车离开,忽然又想到什么,转身对她说道:“夫人,有一个叫做梅的人今天来收拾行李,因为您在花房所以就没来通知您。” 通不通知的又有什么关系,这也不是她能说了算的事情,见到了又有什么用,也只怕会成为他们这辈子的最后一面,她想不到她们还有什么机会见面。 “知道理,你先回去吧。” 她把手洗干净,刚穿上大衣,忽然从身后伸出一只手一下子捂住了她的嘴。 她只觉得一阵眩晕,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直接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她整个人被绑在一把椅子上,双手被绳子反绑在身后,她用力挣扎了一下,手腕却被粗糙的绳子割得生疼。 这里看上去貌似是一个还没完工的大楼,或者是一个烂尾楼,窗户还没封上,从这里望出去,总归不是一楼。 外面的风呼啸而过,她身上只穿了一件大衣,里面就只有一件衬衫和一条牛仔裤,脚上的拖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她的双脚冻得几乎没了知觉。 “醒了?” 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她的脸隐在暗处,兰时并不能看清面前的人是谁。 纵使她刻意压低声音可是兰时因为之前失语的原因,听力上就变得比寻常人好很多。 她一下子就认出了面前的这个人是谁,而且能在萧谢眼皮子底下把人绑走的恐怕也只有她了。 “夜咲澪,你在做什么?” 女人似乎并没有被揭穿的惶恐:“难道我做得不明显吗?当然是绑架了。” 兰时冷笑一声,这样的话才不能说服她:“在萧谢家里把人绑走,你没那么蠢,说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夜咲澪啧啧两声:“兰时,我没有这么蠢,但你为什么变蠢了呢?只是绑架当然会被翼怀疑,但是如果是灭口的话,谁又能证明是我做的呢?” 兰时眉头皱起:“你说什么?” “咔哒”一声,打火机开盖的声音,对面燃起一丝火光,兰时隐约看清了夜咲澪的那张脸,而且会叫萧谢翼的人只有她一个。 “你疯了吗?我对你没有任何威胁,你杀了我又有什么意义,只能让萧谢怀疑你。” 夜咲澪却没有再多说什么,将那个打火机扔到墙角一堆乱七八糟的建材上,瞬间那堆建材燃起冲天的火焰。 房间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她被浓烟呛得睁不开眼睛,一直不断地咳嗽。 好在窗户没有被封住,她不至于这么快被烟呛死,只是也差不多了。 就在她觉得即将窒息的时候,脑海里再次闪过曾经的记忆,是她在火中被萧谢救出去的画面。 她挣扎着倒在地上:“萧谢……救我……” 她以为自己就快死了,只是这一次救她的却不是萧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