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影螭深深地皱着眉,似乎在权衡利弊,过了一会儿,它才开口道:“你们不过是低阶灵兽,能帮我什么?焚天駑可不好对付,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忧。” 林小旭笑了笑。 “事成了那么你只需给我们一个提携的机会就行;要是事不成的话,有什么不好的后果和下场,那也是我们自己受着。反正你绝对不会亏。” 葛若霜也点着头:“是啊,灵影螭大人,你就给我们一个机会吧,我们不想往后余生都当低阶灵兽了。” 灵影螭呼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好吧,既然你们如此有诚意,那么我也可以彼此成就。但你们要记住,如果敢有任何背叛我的行为,我定不会轻饶!” 林小旭和葛若霜心中一喜,连忙回应着:“请大人放心,我们绝对不敢有二心!” 就这样,一个风牛马不相及的联盟,就这么地在这危机四伏的灵兽森林中悄然形成。 夜幕彻底降临,森林里漆黑一片,宛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将整个世界包裹其中。 而在某个开阔的山谷之中,却有着一片灯火辉煌之地,这里便是蓝幽螭族的大本营。 两排密密麻麻的蓝幽螭族人整齐地排列在营地两排,它们身姿挺拔,身着特制的兽皮铠甲,铠甲上镶嵌着闪烁着幽光的鳞片。 那是蓝幽螭族特有的标志。 蓝幽螭族平日会呈现人身蛇形之态,其上半身与人类毫无二致,肢体灵活,能自如地做出各种动作。 而其下半身则如蛇般蜿蜒,仅靠一条粗壮有力的尾巴支撑身体前行。 相较于完全的人形或兽形,借助蛇尾行走大幅降低了能量的消耗,让他们能在有限的资源条件下更好地保存体力,这是在长期的进化中所衍生而出的。 中间一条宽阔的过道一直延伸到营地尽头的高台之下。 高台由一块块天然岩石堆砌而成,其中心地带还有着一把用上好木头打造而成的座椅,周身雕刻着精美的螭纹图案。 这一看便是首领之皇位 。 按照蓝幽螭族的规定,这皇位唯有首领才有资格坐上去,它乃是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力,是整个蓝幽螭族的核心所在。 而此时此刻,在皇位之上,居然坐着一名看上去年纪颇大的男人,他便是灵影螭的堂叔叔敖焜螭! 敖焜螭身穿华丽,它目光如炬,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压迫感,很有气势地扫了一眼在 这一眼,仿佛带着实质的压力,让许多族人心中一紧,被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只能低下头,避开敖焜螭那犀利无比的目光。 敖焜螭此等行为,无疑是一种以下犯,但此刻却没有一个族人敢站出来批评这一做法。 因为大家心里都清楚,灵影螭前不久在与焚天怒的那场恶战中败下阵来,如今更是生死不明。 而敖焜螭作为上一任首领的亲弟弟,和这一任首领灵的堂叔叔,在血缘以及阅历、灵力等,都被认为是最有资格继位的人。 敖焜螭抬起头,望向如墨色一般浓稠的夜空,那无尽的黑暗仿佛是它心中欲望的底色,片刻后它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渐渐绽放出一个得意扬扬的笑容。 敖焜螭双手紧紧地握着皇位的手柄,脸上挂满了心安理得的神色,仿佛这皇位本就该属于它,而它此刻只是拿回了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 都已经过去了快一整天了,如若灵影螭没死的话,以它的性格和对族群的责任感,早就该回到大本营。 更何况,根据眼线刚刚传来的消息,焚天駑那边早就杀了好几头鹿庆祝胜利,这无疑更加坐实了灵影螭已死一事。 想到这里,敖焜螭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竟毫不掩饰地笑出声来。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人群中猛地站了出来,它伸出手指,直直地指着坐在皇位上的敖焜螭,大声喝道:“敖焜螭,你岂敢坐在皇位上,这是想要以下犯上吗?立即从皇位下来!” 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发声之人,这乍一看才发现原来是鞥螭! 在蓝幽螭族里,等级制度森 严,只有上位者才有资格起两个字以上的名字,而下位者只能起一个字的名字。 单是听信螭这名字,就知道他乃是一位普普通通的族人,毫无权势和背景。 然而,众人皆知信鞥可是灵影螭的亲近侍卫,在白天与焚天駑的那场战斗中,鞥螭其实也是身在现场的,但还是与灵影螭失散了。 寻不见其踪影,鞥螭才灰头土脸地回到了大本营。 敖焜螭在听到了鞥螭的呵斥,先是一愣,随即嘿嘿一笑。 包括它儿子敖御螭在内的亲信们,也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可笑的事情一般,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鞥螭脸色涨红,它并不是生气敖焜螭等人对自己不放在眼里,而是对于主子灵影螭的不尊不敬, 笑声渐止,敖焜螭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狠,它冷冷地说道:“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也敢来指责我?灵影螭已经死了,这皇位自然该由我来坐。你若识趣,就赶紧退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你胡说八道!”鞥螭怒目圆睁,向前猛地跨出一步,身上散发着一股毫不畏惧的气势。 “我主子灵影螭只是暂时失踪了而已,你怎敢如此笃定它已遭遇不测? 你趁着首领未归,就这般心急地想要霸占首领之位,对得起蓝幽螭族的列祖列宗吗? 怕是早就有了觊觎之心了吧。反正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允许你篡夺首领之位!” 说完,信螭又高高举起手中的武器,在原地转了一圈,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气势,随后它对着族人们激昂地大声说道: “各位,以灵影螭的实力,它根本不可能会轻易死掉的,它只是暂时被困在了某个地方而已! 作为蓝幽螭族的族人,难道不应该坚守对它的忠诚,等待它的归来吗?难道以后都要追随着这么一个心怀不轨、篡夺首领之位的窃贼吗?” 然而,无论鞥螭说得多么铿锵激昂,回应它的却是一张张或面露犹豫、或眼神躲闪甚至是直接报以嘲笑的面孔,它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