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过后,时越留在了纪清竹家中。 这是时越第一次近距离参观纪清竹的私人住所。 别墅的一楼是一整面的大玻璃窗,眺望过去,能看清帝都跨海大桥的全貌。 涔涔江流与苍翠玉林相结合,有一种置身于山水世界的美妙感。 纪清竹大学四年都在洛杉矶读书、生活,习惯用ins分享日常。 时越曾经也试图通过ins,去了解她的近况。 搬家那天,她在ins上po了一张家门口摆着的发财树的照片。 配文是:【迟宝送的搬家礼物。】 时越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偏执的窥探狂。 因为纪清竹在ins中提到钟卉迟的次数实在太过频繁,他甚至还会在钟卉迟的社交软件里,去寻找一点有关于纪清竹的痕迹。 曦园的周边环境太过独树一帜,即便纪清竹只是po了一张家门口的照片,时越也辨认出了房子的地点。 曦园是好友陈景笙的产业,楼房开盘前,他就询问过时越等好友,是否需要为他们预留一套。 时越当时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不了,我怕收了你一套房,你之后让我拿其他资源置换,我会得不偿失。” 陈景笙:“......” 结果短短几星期,时越便主动找上了陈景笙。 “曦园的房子,我买一套。” 陈景笙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时越突然变了主意,但眼下听好友一番言语,他忍不住“刁难”。 “上回白送你都不要,这回花了钱都得买?能让时总这么感兴趣,那看来我这房子是真好啊。” 时越轻“啧”了声,幽幽道:“我今天就想走完购房流程,这点事对陈总来说不难吧?” 电话那头的陈景笙乐了,笑着说好。 向来对八卦不感兴趣的他,在时越如此反常的举动中也忍不住多问一句,“你这么大费周章,是为了什么?” 时越哂笑,终究是没回答这个问题。 他为了什么? 为了一个心心念念的女孩。 * 时越在曦园的房子,要比纪清竹的独栋小别墅大得多。 因为考虑到之后要作为二人的婚房,时越询问道:“小竹,你想不想去看看我们的家?” 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惹得纪清竹心尖一颤。 他喊她“小竹”,他说“我们的家”。 丝丝缕缕的甜蜜逐渐缠绕心口,纪清竹眼角眉梢都荡开笑意。 “好啊,一起去看看我们的家。” 因为就在同一小区内,二人步行前往。 去往婚房的路上,时越朝她伸出手,“可以牵吗?” 是十分有礼貌的问句。 纪清竹不免有些好笑,睡都睡了,婚也结了,居然还如此纯情地问自己可以牵手吗。 说罢,纪清竹落落大方地牵上男人的手。 她用甜软的嗓音撒着娇:“当然可以啦,时越你忘了吗,我们现在可是合法的诶!” 时越低眸看她,眼神里是化不开的温柔宠溺。 身边的女孩一双大眼睛在阳光底下亮晶晶的,神采奕奕地与他对视。 这谁顶得住啊。 冬日暖阳如同调色板上的金色,暖洋洋映照在人脸上,目光所及之处都被镀上一层金光。 阳光下,二人手牵着手,影子被拉得很长。 “时越。” “嗯?” “时越。” “怎么了?” 女孩调皮地去踩二人的影子,“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当下很美好,所以想喊你的名字。” 直到站在别墅门口,时越甚至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把房子买得离纪清竹家这么近。 刚才手牵手迎着阳光漫步过的那条小路,时越真的希望能一直走下去。 前院搭配入户层次台阶,一年四季都有专业人士前来打理花草。 草坪,秋千,还有小型运动场都设置在前院,生活气息浓厚。 时越牵着她绕过前院,往家门口走,自觉地在门锁上设置她的指纹。 他耐心解释道:“最开始买下这套房子的时候,我找团队设计过,你参观一下,看看哪里需要修改。” 纪清竹细细打量着这个房子的各处细节,发现与自己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甚至可以说,这里完全设计成了她喜欢的模样。 本以为时越的房子会和他本人的风格一致,黑白灰的极简风,冷调到极致的那种。 可偏偏相反。 整体偏美式风格,浅色系的木制家具,营造一种松弛又悠闲的氛围。 餐桌旁是有着旋转楼梯的中庭,一边还有钢琴坐镇。 纪清竹满意地点点头,“跟我想象中不一样哎,我很喜欢这种装修风格,不需要修改了。” 纪清竹的手始终被他握在手里。 “你喜欢就好。” 再理性的人好像都会有凭自己主观臆断做事的时候。 就好比时越当初看到装修方案的那一刻,第一反应,就觉得纪清竹应该会喜欢的。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敲定了下来。 只是那时候的时越没想到,这套房子会变成他与纪清竹的婚房。 ——“满意的话,时太太打算什么时候搬进来呢。” 男人清洌的声音在偌大的客厅里回旋。 纪清竹眉眼间尽是明艳与灵动,思忖片刻后,柔声答道:“距离我下部电影开机正好还有段时间,趁着休假我尽快搬吧。” 这个答案,时越自然是求之不得。 男人点点头,随即又说:“房子我这几天就会过户到你名下,还有我名下的其他资产,都会尽快走完程序。” 纪清竹大概是没想到时越会突然说这个。 她无奈笑了笑,嗔他一句:“给我这么多东西干嘛?我自己有,不需要的。” 男人态度强硬,声音沉缓,“小竹,我知道你不缺这些,但是该给你的,我一件也不愿意少给。” “这是我娶你的诚意。” 字字句句都是发自肺腑。 对上男人坚定的眼神,纪清竹如蝶翼般的长睫轻颤,心底泛起一阵巨大的波澜。 半晌,女孩凝神盯着他,浅笑道:“你给了我这么多,我该给你些什么呢。” 半开玩笑的话术,语气里还掺杂着点漫不经心的俏皮。 但是,她听见时越认真且坚定地说: ——“你什么也不用给我,一直陪在我身边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