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烧了就烧了
吹进来一阵风,吊顶的灯咿呀咿呀作响,光线微弱昏沉,照在男人身上,落下一大片阴影,更显得男人身上的气息冷冽。 每一寸空气都似乎凝固了,沉重得让人难以呼吸。四周静悄悄的,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一种无形的压迫,仿佛连心跳的声音都被无限放大。 江晚姒娇小的身子缩在他的怀里,脸色苍白,脸上还有清晰的指痕印,几缕发丝凌乱地贴在她的脸颊上,破碎凄美。 她就像是被折了根茎的玫瑰,失去了生命力耷拉下来。 男人紧紧抱着她,紧抿薄唇,一步一步,将她带离这个肮脏的地下室。 如果是在国外,江家此刻血流满地。 “肆爷,她身上的外伤已经上了药,并无大碍,可能是几天没进食,胃痉挛了,已经输了液,能缓解她的疼痛。只是,她一直在冒冷汗,好像梦魇了。” 医生站着,小心翼翼地说。 她又被叫了过来,第二次见到这个女人,上次是拔玻璃,这次伤得也不轻,脸上肿起来,小腹也有被踹伤的痕迹。 做肆爷的女人,风险这么高的吗?危及生命? 宋廷晏沉默着,给了一个眼神楼五,楼五便带着医生离开了。 他起身走到床边,声音低哑冷清,“蠢,又被人欺负了,不知道来找我吗?” “第一次伤手,第二次伤脚,这一次内伤加外伤,江晚姒,你怎么那么厉害呢?再多给你一点本事,是不是能自己死了去?你就这么不珍惜自己的命啊。” 他低头垂眸凝着她,那扎着针的瘦骨嶙峋的小手,让他望得出神,眼眸里流淌的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心疼。 她额头全是细汗,眉头紧紧皱着,眼角流出泪水,呢喃着:“哥哥。” 是梦到江绝了吗?哭得这么伤心,在梦里被欺负了? 宋廷晏见她哭得难受,紧闭的双眸不断溢出眼泪,情不禁地抬手去擦拭,曲起指骨,温柔细腻,她好似感受到什么,一把抓住男人的手。 “哥哥,我怕。” 宋廷晏脸色一沉,想要抽回手,却又触及到她委屈的睡脸,放弃了。 “江晚姒,我不是你哥哥。” 从抱她起来,耳边听到的就是她喊哥哥,她不是和江绝关系决裂了吗? 梦里的江晚姒好像是认出了这道声音,立即松开了手,又沉沉睡过去。 宋廷晏无奈地闭眸,要是她醒着,非骂她不可,她就是欠骂。 楼五敲门,得到许可才进来,“肆爷,宋家的人找你。” “什么事?” “为了江家的事,宋总请您回去一趟。” 肆爷真让人烧了江家的地下室,如果不是宋淮阳后面过来阻止,肆爷怕是连整个江家都要烧了。 烧了就烧了,宣告外界的小心便是江家不小心走水了,园林大院,大部分是实木搭建的,着火再正常不过了。 宋时乾得知这件事,十分震怒,江家在京城也算得上有影响力,闹大了,于双方都是负面影响,他不允许宋家被别人指指点点。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看到宋廷晏一副懒散无畏的表情,宋时乾心里有气,但没当着面发出来。 “知道。”处变不惊。 “你为了一个女人做出这些不理智的事情,你就不怕传到国外吗?” 宋时乾内心深处终究是偏袒小儿子,担心他在国内的荒唐事会影响他的前途。 “无所谓。”宋廷晏单手插兜,眼眸微眯,散漫随性的贵公子。 他想做什么就做了,谁又能说什么呢?谁又敢呢? “廷晏,不要因为一个女人,毁了自己,女人可以有,但不能成为你路上的绊脚石,让你失去理智,做出与身份不符的事情。” 女人只是权贵路上的附属品,可有可无。掌权者,要的是铁血心肠,没有弱点。 他最担心的,就是宋廷晏对女人上了心动了情,一旦有了命脉,于他自身,就是致命的。 况且,江晚姒又如何配得上天之骄子宋廷晏呢? 他勾唇轻蔑一笑,“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宋总管好自己就行。” 他的事情,轮不到别人插手,他的生父也不行。 一个女人而已,他想要了就要了,他想捧在手心里就捧着了,谁敢有意见,那就让谁闭嘴。 只要江晚姒一日在他身边,他就心甘情愿宠着她。 任她掀了江家又何妨?任她搅浑了京城又有什么不可? 他宋廷晏有这个本事护住自己的女人。 别说掀了一个江家,就是翻了一个宋家,他也能。 宋廷晏,只是宋廷晏,不靠宋家,也有狂妄的能力。 这便是人人不敢靠近心生畏惧的宋肆爷。 颐园别墅, 江晚姒陷入梦魇,迟迟不醒,枕头都哭湿了两个。 突然发起高烧,出了一身汗,请来了中医把脉针灸,熬了药却灌不下去。 “江晚姒,张嘴。”宋廷晏坐在床边,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浓稠的汤药。 江晚姒虽然昏迷着,嘴巴倒是咬的很紧,撬不开,掰不动,倔强得很。 她听到男人霸道命令声,下意识抿着唇。 “江晚姒,再不松开,你信不信我把你的牙全部敲碎了?” 男人的耐心耗尽,哄也哄过了,她不听。 软的不行,那就只好来硬的。 这回,她的嘴巴总算是张开了一点,喝了一口,尝到苦味,小脸皱成一团,又全部吐出来,把男人的裤子都弄脏了。 男人深呼吸一口气,真是麻烦,又低眸看了一眼女人,等你醒过来,再跟你慢慢算帐。 他拿起碗自己喝了一大口,单手抬起女人的下颚,迫使她仰头张嘴,堵住她的双唇,将苦涩的药一点点灌进去。 女人在怀里挣扎着,想咬紧牙关,被男人的舌头抵住,缠着她热吻。 直到最后一口药喂完,两人身上的衣服都被溅上了药渍。 男人将她放回床上,让人进来给她换了一身衣服,自己也去了浴室。 养了一个半死不活的小祖宗,自己找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