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安没想第一次与何红凤入梦,且还是何红凤对她满怀戒心和恶意的情况下,去探索何红凤的内心。 挑拨和掌控一个人的欲/望,也是她的必须课。 好的春之梦,能让人舒坦、开怀、解放……反之,春之梦也能让人变得暴躁、焦虑、负能量暴增…… 就看梦境的操纵者怎么做了。 时安先一步醒来,看了眼还困在梦境里的何红凤,面无表情地从何红凤的衣服兜里,掏出了何红凤的手机。 目前,时安知道的是,何红凤跟苏正泽一定有联系,但把她卖到歌喉拍卖会的,应该不是苏正泽,不然苏正泽不用再另外想办法把她从歌喉里弄走。 何红凤应该还跟另一个人(另一伙人)做了交易,是这个人把她卖了的,时安想把这些人都找出来,也想知道何红凤在这当中,都做了什么! 但何红凤的手机清得很干净,找不到什么东西,也没找到苏正泽的号,不管是微信还是手机号,不知他们是另有联系方式,还是何红凤已经清掉了。 看样子,她应该也还没跟苏正泽说她还活着,不然苏正泽这会不可能还安静着。 时安料到了这种情况,她并不急,靠在沙发上慢慢翻看。 何红凤不是封砚卿,除非她叫,不然何红凤没那么快醒,在那梦里要困不少时间。 她将何红凤的微信联系人慢慢看下去,发现了一条耐人寻味的消息。 【计划成功,尤快不行了。】 尤?这个姓不多见,在这个剧组里,时安只知道尤思雅。 消息是今天发的,发完没多久就见到时安了,所以何红凤才没来得及删吧。 再看联系人,只有一个“茹”字。 如果按照影视圈里来猜的话,有个影后,名字里就有个茹。 但这只是时安的一个联想,不代表就是这位影后。 何红凤一直在造尤思雅的谣,再看这条消息,不得不让人联想,何红凤是不是跟这位“茹”在搞事,搞的对象还是尤思雅。 这位让何红凤做事的人,跟让何红凤卖掉自己的人,又是否有联系? 时安起身坐到电脑前,将手机插上数据线,然后联系“威猛的羊”。 时安嘴上说着离开封家,自己找实习,实际上,走前让封砚卿帮她进组不说,还跟封砚卿要人。 做人没必要假清高,该用的能用的资源为什么不用?该享受的生活,为什么要没苦硬吃?她已经是封家小姐了,在封阿姨跟她爸爸离婚并把他们赶出去前,她就一直是封家小姐,是封砚卿的家人! 狐假虎威不太好听,但爽啊! 封砚卿不爱理她,让她有事找管家和李特助。 然后李特助就给她介绍了这位“威猛的羊”,很厉害的“高手”。 手机插上数据线,跟他说一声,之后时安就不用管了。 过了一小会,“威猛的羊”就给她发了个OK,然后时安的手机接收到了个软件,她可以用这个软件,监视何红凤的手机,必要时候,也能操控何红凤的手机。 做完这些,时安将手机放回原位。 —— 何红凤一直在红汤里翻腾,舞台下的掌声越大,她越羞臊不堪,偏偏脱离不了红汤,心里一边拒绝,一边又想要更猛烈些。 到最后,她终于醒来时,浑身都不舒坦,类似于欲求不满地烦躁。 “你醒了?要不要吃晚餐?我给你点外卖?” 时安过来,带着关怀地问道。 “我怎么睡着了?”何红凤语气听着就有点燥,像带着起床气。 “可能这按摩椅太舒服了,我看你很快就睡着了。”时安回了一句。 她准备按摩椅就是为了好找借口。 何红凤抬手按了按眼睛,忽的一顿,随之坐直了:“现在几点?” 不等时安回来,她自己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到了她拍戏是时间,急道:“你怎么不叫醒我?” 何红凤浑身燥郁,甚至都忘了伪装,语气很不耐烦。 她一把推开时安送过来的水,直接指责道:“你故意的吧,你安的什么心啊!” 何红凤来不及想其他,带着各种不爽快不痛快,急匆匆地走了。 她气喘吁吁地赶到片场,导演逮着她就是一通骂,直道连时间观念都没有,不想拍的趁早滚蛋。 导演这几日拍得很不顺畅,本就积压着火气,迟到的何红凤可不就撞在枪口上了。 何红凤当时忍耐着,她心心念念着这个角色,为了得到这个角色她付出了太多心血,不可能为此去得罪导演。 可,所有的负面都推积在心里,累积着,加上睡醒后就一直没有散去的欲求不满带来的燥气,她想好好拍戏,可真的拍上的时候,她就越演越燥,越燥越错,越错越烦,到最后好好的一个天真正派的角色,被她演成了如毒蛇般的反派! 毫无疑问,导演发狂了。 如果说之前迟到,导演只是私底下斥责,现在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何红凤喷了个狗血淋头。 甚至直言,就不该用被塞进来的人,演得跟狗屎一样。 导演发完脾气后,缓了缓,就准备越过何红凤的戏份,继续这个场景往下拍。 大家开始收拾准备下一场,何红凤站在原地低着头,久久没能挪动一步。 她原就自诩是靠着自己的能力进的组,还一直暗示尤思雅才是靠着跟导演不正当的关系,才当上的女一,结果导演当着大家的面如此下她的脸面…… 时安站在工作人员后面看着她,何红凤这人好面,又特别想证明自己的实力,想成为人上人,就不知道发生晚上这么一遭,她内心里,慌不慌呢? 她淡淡一笑,转身回去睡觉。 —— 尤思雅满头虚汗、眼神惊恐不安地再一次从梦中惊醒。 而离她睡着到醒来,才过了二十分钟。 她看似逐渐从噩梦中缓过来变得平静,实则目光呆滞无神,就像一个疲倦到极点的人,再挤不出一点人的活气。 她就这样表情空空地呆坐了一会,忽然起身,走到镜子前。 镜子里的她没有化妆,青白的面色,眼下的乌黑,让她看起来快跟一具尸体差不多了。 她的年岁不算大,还不满三十,原本的她青春靓丽,就算是去演少女都演得。 如今,她暮气沉沉得像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谁能来帮帮她,她真的快坚持不下去了……